老方丈從袖中掏出一把鑰匙：“地道入口就在后院的井底。”
“那糧食和裝備呢？”王鐵柱問。
“能帶多少帶多少?！焙鐫h子說，“剩下的先藏起來?！?/p>
幾個人開始重新分配物資。李三將箭囊減到最少，刀疤臉只留了最重要的干糧。
“火藥呢？”王鐵柱問。
“都帶上。”胡茬漢子說，“可能用得著?！?/p>
老方丈帶著眾人來到后院。月光下，一口古井靜靜矗立。
“小心臺階。”老方丈說著，打開井蓋。一股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
李三點燃火把：“我先下去看看?！?/p>
“等等?！崩戏秸蓴r住他，“井底有機關(guān)，我來?！?/p>
老和尚慢慢爬下井去，片刻后傳來咔嚓一聲。
“好了?！彼穆曇魪南旅?zhèn)鱽?，“一個一個下來。”
眾人依次下井。井底的石壁上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漆黑的通道。
“這是…”王鐵柱驚訝地看著四周。
“百年前的工程?！崩戏秸烧f，“石匠們都是用命換來的?！?/p>
通道很窄，只容一人通過。墻壁上布滿了古老的符文。
“這些符文…”胡茬漢子仔細(xì)觀察，“是道家的禁制。”
“沒錯?！崩戏秸烧f，“用來防止邪祟入侵?！?/p>
“什么邪祟？”刀疤臉問。
老方丈沒有回答，只是說：“跟緊些，別走散了?！?/p>
隊伍緩慢前進(jìn)。通道時而上升，時而下降，像是一條蜿蜒的巨蛇。
“記住?！崩戏秸烧f，“無論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回頭。”
“為什么？”王鐵柱問。但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后傳來奇怪的響動。
“別回頭！”老方丈厲聲說。眾人加快腳步。
通道越來越深，空氣也越來越稀薄?；鸢训墓饷⒃趬ι贤断?lián)u曳的影子。
“還有多遠(yuǎn)？”李三問。
“半個時辰?！崩戏秸烧f，“如果一切順利的話?！?/p>
突然，前方傳來水聲。胡茬漢子舉起火把：“積水？”
“地下河?！崩戏秸烧f，“我們要涉水而過?！?/p>
水很冷，漫過膝蓋。眾人咬牙前進(jìn)，衣服完全濕透。
“小心?！崩戏秸芍钢?，“有暗流?！?/p>
王鐵柱突然停下：“等等，火藥會受潮?！?/p>
“來不及了?！焙鐫h子說，“前面有動靜?！?/p>
遠(yuǎn)處傳來沉悶的轟鳴，像是有什么巨物在移動。
“快！”老方丈催促道。眾人加快步伐，但水流越來越急。
李三突然絆了一下：“下面有東西！”
刀疤臉伸手去扶，卻摸到一個光滑的物體：“這是…骨頭？”
“別管那些?！崩戏秸烧f，“快走?！?/p>
水位開始上升，很快就漫到了腰部?；鸢训墓饷⒃谒嫔咸鴦?。
“不對勁。”胡茬漢子說，“水流方向變了。”
老方丈突然停下：“糟了?！?/p>
“怎么了？”王鐵柱問。
“有人打開了水閘?！崩戏秸烧f，“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p>
話音未落，一股巨大的水流從后方涌來。
“抓住墻上的鐵環(huán)！”老方丈大喊。眾人連忙抓住凸出的鐵環(huán)。
水流咆哮著沖過，夾雜著不知名的碎片。火把熄滅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別松手！”胡茬漢子喊道。但他的聲音很快被水聲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水流終于減弱。李三摸索著點燃備用的火把。
“都在嗎？”老方丈問。
“在?！北娙岁懤m(xù)回應(yīng)。
“快看！”刀疤臉指著前方，“有光！”
通道盡頭確實有一點微光。眾人加快腳步，很快來到一個石室。
“到了?！崩戏秸烧f，“這里就是出口?！?/p>
石室的頂部有一個圓形的洞口，月光從那里灑落。
“上面是什么地方？”王鐵柱問。
“廢寺的地窖?！崩戏秸烧f，“我們安全了?！?/p>
胡茬漢子掏出羅盤：“方向沒錯，就是偏東了些?！?/p>
“現(xiàn)在怎么辦？”李三問，“我們的裝備都濕了?！?/p>
“先上去再說?！钡栋棠樥f，“這里不能久待?！?/p>
一個接一個，眾人爬上石階。地窖里堆滿了破舊的佛像和經(jīng)書。
“等等?！崩戏秸烧f，“我記得這里有些干衣服?！?/p>
他在角落里翻找，很快找到幾件舊僧袍：“換上吧。”
眾人換好衣服，王鐵柱檢查火藥：“還能用一半?！?/p>
“夠了。”胡茬漢子說，“我們得抓緊時間。”
“但是…”李三望著窗外，“天快亮了。”
“白天趕路太危險?！钡栋棠樥f。
老方丈走到一面墻前，推開一塊磚：“這里有條小路，可以避開大道?！?/p>
“通向哪里？”胡茬漢子問。
“山里?！崩戏秸烧f，“那里有個隱居的道士，可以幫我們。”
“道士？”王鐵柱皺眉，“可靠嗎？”
“他欠我一個人情?！崩戏秸烧f，“而且，他知道一些關(guān)于長白山的秘密。”
胡茬漢子思考片刻：“好，就這么辦?！?/p>
眾人收拾好裝備，準(zhǔn)備出發(fā)。這時，遠(yuǎn)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建奴的斥候。”李三貼著墻根觀察，“至少十個人?！?/p>
“他們在搜索我們?！钡栋棠樥f。
老方丈指著小路：“快走，趁他們還沒發(fā)現(xiàn)這里?！?/p>
一行人悄悄離開地窖，鉆入灌木叢中。東方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
“記住?！崩戏秸勺詈笳f，“山路很難走，但一定要跟緊?！?/p>
李三回頭看了一眼廢寺：“這條路，不會又有什么機關(guān)吧？”
“放心。”老方丈說，“這是祖師爺走過的路?！?/p>
眾人沿著小路前進(jìn)，很快消失在晨霧中。身后，馬蹄聲越來越近。
“他們來了?！钡栋棠樜站o刀柄。
“別回頭?！崩戏秸烧f，“我們已經(jīng)安全了?！?/p>
王鐵柱摸了摸僅剩的火藥：“但愿如此。”
胡茬漢子看著羅盤：“方向?qū)α?，但這條路…”
“怎么了？”李三問。
“太安靜了?！焙鐫h子說，“連鳥叫聲都沒有?！?/p>
老方丈停下腳步：“因為，我們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