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這喝悶酒呢?”
喬裝打扮小兵的王玄策,拎著酒壺走到霍破虜身邊。
“你說我現(xiàn)在碰到窈窕淑女,會不會多看一眼?”
霍破虜看了一眼王玄策,對于這個多年生死袍澤兄弟,他不由一陣皺眉;“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想說,哪怕我結(jié)婚了,但看到美女還是會忍不住多看一眼,這是人之常情,可真正遇到生死關(guān)頭,我永遠(yuǎn)還是第一個保護我的老婆孩子,因為他才是我的家人?!?/p>
王玄策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與霍破虜碰杯后一飲而盡后,輕笑道:“同樣你對衛(wèi)家軍也是如此,不要因為一兩場敗仗,就以為小慶之會超過你,你在蟒雀吞龍,乃至衛(wèi)家軍的將士心中,永遠(yuǎn)都是老大?!?/p>
“其實,故意放出陳慶之在名望上超過你消息的人,就是世子。”
“嗯?世子?”
霍破虜眉頭緊皺:“世子為何如此?難道他想扶持自己人……”
王玄策連忙擺手打斷霍破虜說下去;“算起來你是世子的舅舅,所以誰是自己人?”
“那為何……”
“世子為人你也知道,他太聰明了,一切事情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說罷了,我來勸你其實就是世子讓的,他已經(jīng)安排人假扮你的親信,偷偷給朱思勃傳遞消息?!?/p>
“呃……這種損主意,肯定是糜天禾出的。”
王玄策笑著求出幾個小瓷瓶:“這是世子讓我交給你的,每類藥丸一天吃三次,一次吃三顆,能夠加速你肩膀骨傷康復(fù)?!?/p>
“加速骨傷康復(fù)?”
王玄策輕拍酒壇子,對霍破虜笑道:“這玩意喝到嘴里就舒服,可你現(xiàn)在有傷啊,世子的原話是,北冥關(guān)你丟的,那在大決戰(zhàn)當(dāng)日,會讓你當(dāng)先鋒將軍,咋丟的關(guān)就咋奪回來!”
“真…真的?”
“那還有假,難道需要我?guī)雷觼砗湍阒貜?fù)一遍?”
“不用,不用!”
霍破虜連忙把酒壇子丟到一邊,抱著藥就跑。
“你干啥去?世子說了,吃這藥不能喝酒,否則會影響藥效?!?/p>
“沒事,老子有招!”
霍破虜手指摳嗓子眼,把之前喝下去的酒水都吐了出來,然后滿臉喜悅地急沖沖跑回房間。
王玄策滿臉嫌棄,嘟囔道:“真他媽惡心……”
死囚營,甚至還要低于炮灰敢死隊,是衛(wèi)家軍中等級最低的存在。
他們都是一些罪大惡極的囚犯,或者是被抄家發(fā)配充軍的富商、官員家屬,他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戴罪立功,沖在敢死隊的前面,十死求生,只要能獲得先登、陷陣、斬將、奪旗的其中一項,就可以改變死囚身份,進入炮灰敢死隊……
隨著衛(wèi)淵進入死囚贏,便可以情緒嗅到一股惡臭,畢竟不到二十平方米的牢房,里面就關(guān)押了二十多人,而且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地方,能沒味道就奇怪了。
“找到了嗎?”
衛(wèi)淵對身旁糜天禾使了個眼色,糜天禾連忙轉(zhuǎn)意,對兩名衛(wèi)家軍道:“我安排你們做的都做了?”
“做了!”
糜天禾滿意地點點頭,呂存孝疑惑地看向糜天禾;“做啥?”
“你最好別知道,我否則我怕你控制不住熟銅锏給我抽死……”
沒等糜天禾話落,便看到兩名衛(wèi)家軍拖著一名身材干瘦,沒穿褲子的青年死囚走出來。
這名死囚精神崩潰,雙眼滿是恐懼之色。
呂存孝偷偷瞄了一眼同牢房的幾名死囚,其中二十多人,他認(rèn)識五個,不是江湖有名的匪盜,就是邪門怪人,這五人還有兩個是他親手抓住送進的天牢……
原本他們還有機會進入黑拳館,可就因為一項特別癖好,喜歡男人,所以直接被篩選的公孫瑾拒絕,從而發(fā)配充軍。
呂存孝已經(jīng)猜到了糜天禾的用意,嘴角抽搐地看著他:“你他媽是真損。”
死囚營外的審訊室中,糜天禾走到青年死囚身邊,在其大腿上摸一把:“你叫郭橋陸對吧?!?/p>
“不要?。 ?/p>
郭橋陸嚇得驚呼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向糜天禾磕頭:“大人,我求求你放過我吧,現(xiàn)在一陣風(fēng)吹過,我后面都能響起哨聲了?!?/p>
“這不可能怪別人,要怪就怪你爹聽從朱思勃的話,濫殺無辜,你也知道我家世子最反感的就是朱思勃,而你爹郭賢鶴就是他的親信,所以世子只能把氣撒你身上了?!?/p>
“冤枉,冤枉啊,那都是我父親做的事,和我沒關(guān)系,真的沒關(guān)系……”
“有沒有關(guān)系我不知道,但我就知道一點,只要把你收拾得夠慘,世子就會很開心,我也能升官發(fā)財!”
糜天禾說到這,輕輕在郭橋陸臉上捏了捏:“所以只能委屈委屈你,去制作甲胄了。”
“當(dāng)然,不打仗時制作甲胄,打仗時你還是死囚沖鋒,餐食和現(xiàn)在的一樣,睡覺的時候還在這個牢房。”
郭橋陸想到這些天非人的待遇,嚇得捂住屁股連忙搖頭:“不,我死都不回去!”
“那可由不得你,帶走!”
兩名衛(wèi)家軍拖著郭橋陸前往制作棉甲的工坊,大冬天給棉花潑水,然后拼了命地?fù)]舞棒槌打棉片,沒辦法不拼命,因為只要他速度慢點,身后專屬他一個人的建功就會用鞭子往死里抽他……
一天勞累,飯都吃不飽,被拖回牢房后還遭到那群圓臉,絡(luò)腮胡,天府口音的攪屎棍玩弄……
連續(xù)三天,郭橋陸這種在京城,父親是高官,平時作威作福的衙內(nèi)公子哥根本就承受不了,貪生怕死的他甚至產(chǎn)生了自盡念頭。
“聽說了嗎,陳慶之上將軍又勝利了。”
“是啊,我聽說陳慶之將軍能勝利,都是靠著棉甲,這種投機取巧的將軍或許有點真材實料,但咋能和霍破虜副帥比?”
拼死拼活砸棉片的郭橋陸豎起耳朵,聽著身后兩名監(jiān)工的聊天。
“反正這口氣我咽不下,老子跟隨霍破虜副帥十年了,我命都是副帥救的,憑啥現(xiàn)在一個黃嘴丫子沒退干凈的陳慶之,剛來就想在名望上超過霍副帥?”
“你不懂,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少帥掌控衛(wèi)家軍,肯定要捧自己的人上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