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有人震驚的看著青年王爺,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這種話會從這位南匈奴皇室的王爺口中說出。
竇承恩一張老臉沉了下來:“殿下,他衛(wèi)淵很強老夫承認,當初咱們六國聯(lián)盟,還是偷襲都不是他對手,一對一雖然肯定會死,被滅國,但我匈奴男兒怕嗎?”
然而此慷慨激昂的話說完,全場所有將士均是耷拉著腦袋,心中暗暗腹誹。
“你這老逼登是活夠了,咱們還年輕啊?!?/p>
“城內(nèi)有著自己的一家老小,你不怕死,咱們可怕?!?/p>
“明知不敵,但卻拼一線生機,這叫勇氣?!?/p>
“明知必死,還要照自己心臟來一刀,這他媽叫傻逼……”
竇承恩環(huán)顧四周,尷尬地看向青年王爺……
青年王爺只是微微一笑,隨即緩步上前,對熊闊海拱手道。
“在下匈奴王爺,貝里達!”
“本王久聞大魏江湖有一位仁義俠客熊闊海,今日本王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熊大俠交友廣泛,不知道可愿與本王喝一杯?”
貝里達說完,一名侍衛(wèi)搬來兩壇子酒水,貝里達隨手抓住一壇,另一壇指了指熊闊海,侍衛(wèi)連忙捧著酒送了過去。
熊闊海豪邁地打開封口,仰頭猛灌幾口,爽朗地大笑道:“這馬奶酒別有一番風(fēng)味,算得上是好酒!”
“你就不怕本王下毒?”
貝里達大笑著也灌了幾口,所有士兵看向熊闊海眼神中均是帶有一絲敬重。
酒精是牧民們靈魂的一部分,他們皆以大醉為樂且不以酒后丑態(tài)為恥,如果去他們家中做客,不怕你喝醉,就怕你不喝,喝得越多代表這個人越值得結(jié)交。
眼看著熊闊海將一大壇子馬奶酒喝光,緊接著看向貝里達:“還有嗎?”
“上酒!”
貝里達揮揮手,侍衛(wèi)再次搬來幾壇子馬奶酒送到熊闊海身前。
這種馬奶酒在匈奴中叫做悶倒驢,酒精度數(shù)極高,很烈,醉得快但不易上頭民間傳說其烈性足以使驢醉倒,因此得名。
尋常人喝一碗也就醉了,一壇子能倒出來十碗酒,這熊闊海竟能連喝三壇,至于臉紅不紅就不知道了,畢竟他本來就是個紅臉壯漢。
熊闊海在喝下第五壇酒后,所有士兵都紛紛鼓掌起來,哪怕是敵人,他們也要為其高喊一聲。
“牛逼!”
咔嚓~
熊闊海將空酒壇摔在地上,舉起手中偃月刀,聲音中帶著些許醉意:“感謝美酒相贈,可敵人就是敵人,今日我熊某人前來就斷定有兩個結(jié)果,殺死你們,或是被你們殺死?!?/p>
“熊大俠,你說你手中刀不斬老幼,我匈奴人未嘗不是英雄,怎會群毆與你?”
貝里達對熊闊海道:“你敢單刀赴會,就證明你熊大俠義薄云天,膽氣過人,本王敬重你是一條漢子,同樣本王手下的將士也是這般認為?!?/p>
“沒錯!”
所有匈奴士兵發(fā)自內(nèi)心地大喊道。
貝里達一指熊闊海:“久聞熊大俠忠肝義膽,那么本王就給你兩個選擇,和竇老打一場,你贏了就可以離開,畢竟你能獨自前來就已經(jīng)證明了自己的勇氣,就不要枉顧丟了性命了?!?/p>
熊闊海下巴一仰:“第二個選擇呢?”
“聽聞世子衛(wèi)淵,求賢若渴,本王自詡有幾分才學(xué),如果衛(wèi)淵能下跪從本王襠下鉆過去,本王就帶著整個匈奴投靠衛(wèi)淵!”
“羞辱主公,你找死……嗯?”
熊闊海剛想揮刀,忽然聽到后半段:“你說啥?投靠主公?”
“沒錯,可惜衛(wèi)淵不再,那第二條就測試你熊闊海是否對衛(wèi)淵忠心,只要你跪下從本王襠下鉆過去,統(tǒng)萬城即刻起,就姓衛(wèi)!”
熊闊海眼睛瞪得老大:“此言當真?”
“當然!”
貝里達說完,不顧竇承恩阻攔高聲道:“所有人聽著,剛剛本王的承諾諸將士也都聽到了,如果本王食言,那就侮辱了我匈奴人的品行,天下人皆可殺本王!”
“世子為了天下大義,曾心甘情愿被謾罵,甚至假扮紈绔,心中眼淚去勾欄聽曲,心中滴血地去畫船找女……”
“主公能做到的事,我熊闊海也行!”
熊闊海翻身下馬,用力將手中偃月刀的尾纂刺進地面。
“我熊某人一生上不拜天,下不跪地,中間不跪拜君王,唯一下跪者便是師尊與父母雙親,今日為了世子,跪你又何妨!”
說完,熊闊海雙膝微微彎曲,跪在地上。
同時跪下的還有貝里達,兩人宛如拜堂般的模樣,讓全場所有人大驚。
貝里達豪邁地道:“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人,這一跪就是我與闊海兄弟義結(jié)金蘭的見證,好哥哥城內(nèi)請,我們兄弟二人不醉不歸。”
熊闊海有些懵逼地站起身,被貝里達拉著走進統(tǒng)萬城。
大月城皇宮內(nèi),大獲全勝的梁紅嬋與眾將領(lǐng)返回臨時指揮室。
阮興對公孫瑾豎起大拇指:“我們假裝佯攻,真實兵力全部攻打古羌,直接將其拿下……”
沒等阮興說完,便被赫英推開。
“姓公的,今日話說清楚!”
“我姓公孫……”
“不管你姓啥,為什么要坑殺熊闊海,咱們?nèi)硕蓟貋砹?,闊海大哥呢??/p>
公孫瑾不緊不慢地喝著醒腦茶,用腹語道:“快了,熊闊海馬上就回來了……”
沒等公孫瑾說完,一名梁家將斥候慌慌張張推門而入。
“出大事了,南匈奴出動百萬大軍,浩浩蕩蕩朝向我們方向前來。”
“什么!百萬大軍?”
眾將軍連忙道:“不可能,南匈奴舉國之力也就最多三十萬士兵,何時來的百萬大軍?”
公孫瑾輕輕放下茶杯:“最多十萬兵馬,剩下的都是百姓!”
“無需驚慌,他們不是來打仗的,而是來投降的。”
“投降?”
公孫瑾點點頭:“諸位出城迎接去吧,給予對方最對尊重,去吧?!?/p>
眾將領(lǐng)快步跑出去后,房間只剩下梁紅嬋與公孫瑾。
梁紅嬋一雙美目上下打量公孫瑾,忽然笑了起來:“公孫瑾啊公孫瑾,原來你和糜天禾沒什么區(qū)別,這一切都是你和南匈奴王商量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