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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白山黑水,匈奴入北疆

北疆草原,契丹都城,遼上京。

凍土如鐵,工程推進,舉步維艱,公孫瑾為了趕工只能披星戴月,用半月的時間,走遍千里凍原,勾畫十處防御工事的圖紙。

歐冶子率百工匠,督造監(jiān)工,至于掘土壘石,這些苦力活兒,自然落在了契丹人除外的胡人身上。

當(dāng)最后一處工事圖紙落定,公孫瑾身形猛地一晃,殷紅的血線順著鼻子流下,筋疲力盡地昏死過去!

李光弼連忙急召御醫(yī),更親把公孫瑾接回遼上京,并把自己寢宮讓出來供其靜養(yǎng)。

確定公孫瑾無事后,李光弼這才在殿內(nèi)掃視一圈契丹的文武百官,聲音冰冷地道:“看看人家公孫瑾的能力,以及如此敬業(yè)態(tài)度,如果朕麾下都是這等賢士,契丹一統(tǒng)天下指日可待,何愁草原不興?”

群臣紛紛俯首,面如土色,但卻又無力反駁。

的確這些日子,公孫瑾的嘔心瀝血、殫精竭慮,讓他們都看在眼里,實在是太拼了……

“稟報陛下!”

一名斥候疾步小跑進來,對李光弼單膝跪地匯報道:“陛下,糜天禾以及那群獐頭鼠目,行跡叵測的毒士軍,開始在防御工事前發(fā)掘陷阱!”

李光弼眉峰微蹙,旋即舒展開來,淡然揮手:“兵者詭道也,陷阱相輔,理所應(yīng)當(dāng)……”

李光弼說到這,目光如鷹隼掃過斥候,“但你們務(wù)必要把糜天禾,以及那群毒士軍盯緊了,奇謀可用,但別太過分,若有傷天和過之詭道,徒惹千古罵名……“

“稟報陛下!”

又一名斥候飛奔入內(nèi):“陛下!衛(wèi)淵遣使押送大批物資至城下,對方還說必須讓您親自去查看。”

“哦?”

李光弼眼中精光爆射,他已經(jīng)猜到衛(wèi)淵送來的是什么,頓時喜上眉梢,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豁然起身,龍行虎步向外奔去,將方才的陰霾一掃而空。

遼上京城門外,綿延無際的車隊,引來無數(shù)契丹百姓翹首圍觀,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

車隊最前方,一人負(fù)劍而立,淵渟岳峙,氣息沉凝如山岳……正是喜順!

“你是喜順?為何這等修為?”

李光弼是認(rèn)識喜順的,只是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從一個入門武者,直接變成了武道大宗師,而且整個人氣勢都變了……

“師尊傳功灌頂!”

喜順惜字如金的說完,十分有大俠劍客裝逼模樣,對李光弼微微拱手:“我家世子手書,物資在此,請陛下親驗。

李光弼展信一閱,撫掌大笑,聲震城樓:“好!好一個乞和賠款!”

當(dāng)即命人把物質(zhì)搬進契丹皇宮,同時,一道消息很快傳遍整個草原。

衛(wèi)家懼矣,獻糧帛乞憐,求草原契丹王,李光弼止戈北冥!

舉族各族無數(shù)部落沸騰起來,數(shù)百年與衛(wèi)家軍是死敵,他們對衛(wèi)家軍無比了解,流血不流淚,哪怕再弱勢也從未投降過,如今竟在李光弼大帝兵鋒之下俯首稱臣,送上賠款……

皇宮深處,李光弼命心腹剝開表層的糧袋布匹,露出底下的猛火油柜、連弩車等守城殺器。

喜順面無表情地輕聲道:“這些人都是衛(wèi)家軍精銳,陛下還請派親信與他們對接守城神器的操作方式,盡得其法!”

李光弼滿臉笑容的對喜順道:“回去告訴你家世子,賢侄厚意,族叔心甚慰,等此事結(jié)束,我這個做叔叔的必備國宴,在遼上京款待賢侄,今后北疆與衛(wèi)家的商業(yè)往來會長久進行,永世不易!”

一月后,氣溫一天天地變熱,白日泥濘,入夜成冰,春寒反復(fù),關(guān)外大地覆上一層溜滑的冰甲。

北幽關(guān),帥府,衛(wèi)淵房間外。

完工返回的糜天禾、公孫瑾來到衛(wèi)淵房間聯(lián)袂復(fù)命,知道衛(wèi)淵有好色的毛病,如今幾女都來了,他是絕對不能閑著……

所以二人很有默契沒有推門而入,而是先小聲敲了敲門。

“進來!”

出奇的衛(wèi)淵沒有與幾女策馬揚鞭,而是直接讓二人進來。

進門后糜天禾與公孫瑾便發(fā)現(xiàn)衛(wèi)淵面沉似水,獨坐茶案前,表情十分凝重。

“主公,可是為何時憂心?”

衛(wèi)淵點點頭:“還記得黃仙芝嗎?”

“當(dāng)然記得,過關(guān)時還是你放走了他。”

“這家伙趁著王玄策離開,在荊州起義了!”

糜天禾不可置信地驚呼道:“什么?黃仙芝起義了?他就一個普通老百姓,沒錢、沒權(quán)、沒名……就一個被皇帝寒惡相貌,拒收人才的名義,他拉起大旗,誰會投奔他?”

公孫瑾眉頭緊皺地用腹語道:“主公,荊州可是九省通衢,附近有太多門閥世家,他起義剛有點小苗頭,估計就得這些門閥世家頃刻即滅,豈能成勢?”

衛(wèi)淵搖頭道:“根據(jù)馬祿山的密報:非但未被門閥誅滅,反得諸多門閥的暗中支持,糧秣、兵械、錢帛……源源不絕!”

“這不可能啊,這些門閥世家為何如此?”

衛(wèi)淵抬起頭,看著二人輕聲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們還記得黃仙芝身邊的結(jié)義兄弟,很可能有朱思勃的人嗎?”

“記得啊,難道主公你推斷,黃仙芝從京城開始,他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成為了朱思勃的棋子!”

“畢竟也就只有這個十八姓家奴,此獠擅蠱惑人心,挑撥離間、顛倒黑白,如果他出手當(dāng)說客,才有能力同時安撫好這些門閥世家,讓他們?nèi)ブС忠粓隹此苹恼Q、實則致命的叛亂!”

公孫瑾眉頭緊皺地用腹語道:“主公,那你說朱思勃此舉的動機是什么?”

“不知道,這狗東西前段時間如此老實,除了害怕被我派人暗殺以外,估計就是暗中籌劃一場大局,但具體是什么目的就連我也猜不出來!”

“要不咱們派老石或者江流兒回京打探……”

沒等糜天禾說完,老石滿身泥濘,連滾帶爬地推門沖進來。

“義父,出…出大事了,你讓我?guī)藵摲咨胶谒浇?,結(jié)果我們發(fā)現(xiàn)匈奴鐵騎從黑水進入北疆,這群家伙只是先遣部隊,一個個都是武道高手,將咱們?nèi)硕細(xì)⒘?,幸好我輕功好,否則也被他們弄死了?!?/p>

嘩啦~

衛(wèi)淵猛地站起身:“果然天竺就是調(diào)虎離山的幌子,匈奴王的真正目標(biāo)就是北疆!”

“朱思勃那邊我們就不要管了,匈奴王是真正能和我們勢均力敵的宿命之?dāng)?,所以不能有半點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