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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一會兒要用

程曉在接到談溪云發(fā)來的調(diào)查任務(wù)后,氣得渾身發(fā)抖。

他以為傷害顏黛的是黑粉,全程破口大罵。

“現(xiàn)在的私生飯也太猖狂了,連福家苑那種安保頂級的小區(qū)都進得去!”

“他們到底怎么做到的?”

“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不讓我一定不會讓ta好過!居然敢傷害我的偶像!”

相比較程曉的激動,談溪云安靜得實在可怕。

他只淡淡說了句“知道了”,就掛掉了程曉的電話。

程曉不知道是誰傷害的顏黛,談溪云卻已經(jīng)大概清楚了。

他的二伯,就在福家苑有別墅。

福家苑的安保級別他清楚,除非業(yè)主授權(quán),普通人不可能進去。

傅聞州能進去,八成是因為之前的業(yè)主信息在物業(yè)那邊還沒有核銷。

人憤怒到極致的時候,就會異常平靜。

此刻的談溪云就是這樣。

他坐上來接他的車的后座,冷冰冰地對司機吩咐了三個字:“回老宅?!?/p>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見顏黛。

從醫(yī)院那里得到的消息,傅聞州雖然惡心,但至少目前還在盡全力治療顏黛。

所以他有時間在去見黛黛之前,處理另外的事,另外的人。

談溪云回到老宅的時候,老宅的氛圍極其壓抑低沉。

談老爺子拐杖敲得震天響。

“無法無天!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傅家那個小狗崽子居然敢把我兒子傷成這樣?我要親自去找他們家要個說法,讓他們把傅聞州給我叫出來賠罪!”

“我還就不信了,打了我談家的人想全身而退!”

“真當(dāng)我們談家是外面那些軟柿子嗎?!”

談老爺子已經(jīng)多年沒有發(fā)過這種脾氣,自帶一股威嚴(yán)。

收到談百川受傷消息的最初,他反應(yīng)還很冷靜,可看到談百川軟趴趴的膝蓋后,他是真想找傅家拼個你死我活。

再怎么荒唐,談百川也是他兒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動的。

談溪云聽到動靜,擰眉走進屋內(nèi)。

“爺爺,你們說的受傷的人是誰?”

談老爺子看見談溪云回來了,罵得正激動,一下子頓住。

他錯愕地張嘴:“孫子,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國外出差去了嗎?”

談溪云將搭在手腕上的外套交給傭人,換鞋進門,“是,但我回來了。我二伯呢?”

說起談百川,楚清就不斷抽泣。

“那天堂嫂去醫(yī)院鬧了一通,動手打了小宇后,也不知道小宇是不是自尊心受不了,就離家出走了?!?/p>

“我和公公都急瘋了。”

“我們到處找小宇,我公公找到半夜,回他一處房產(chǎn)休息的時候,被傅家的……”

“被傅家的傅聞州拖到安全通道,打斷了腿……嗚嗚嗚……”

“怕留在醫(yī)院不安全,公公動完手術(shù)后,我們立即把他接到家里來照顧了,現(xiàn)在還在樓上床上躺著?!?/p>

楚清幾句話描述得斷斷續(xù)續(xù),眼神哀戚地看著樓上談百川房間的方向,一副孝順兒媳的模樣。

她聲音哀婉,“小宇沒找到,公公又受傷了,我的日子要怎么過啊……”

“我現(xiàn)在腦子全亂了……”

談溪云問過了,了然了。

所以事情的經(jīng)過已經(jīng)再清晰無比。

顏黛一受傷,傅聞州就打了談二伯,顏黛的傷是誰造成的,不言而喻。

談溪云淡淡掀起眼皮,沒什么情緒地看了眼樓上,“樓上是吧?我去看看二伯?!?/p>

他抬腳往樓梯走,走的時候,挽起衣袖,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順帶從樓梯下的雜物間里挑出一根高爾夫球桿。

這根球桿是某奢侈大牌為談溪云專門定制的,華而不實,材料用的是最普通的鐵制。

擱置了一段時間后,早已銹跡斑斑。

看談溪云拿高爾夫球桿,楚清滿臉疑惑:“哥,你拿球桿干嘛?”

談溪云冷淡回答,“沒什么,一會兒要用?!?/p>

“可是你拿的那根桿子已經(jīng)生銹了啊。”

“嗯,用的就是生銹的?!?/p>

桿子在手里掂了掂,挺沉,應(yīng)該會趁手。

談溪云眸子里涌過一抹暗色,拾階,上樓。

還沒走到談百川房間,就聽到從那邊方向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痛苦哀嚎聲,還有不絕于耳的咒罵聲。

“傅聞州那個雜碎!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啊啊啊,疼死了,疼死了,你們這幫廢物,就不能多給我用點止疼藥嗎?”

“小宇有消息了沒有?”

樓下其他談家人都跟了上來。

楚清嘴里不斷火上澆油,“哥,我以后再也不敢得罪嫂子了?!?/p>

“你讓她下次別動手打小宇了行不行?”

“求你,求你幫我多派點人手去找找小宇,我都快擔(dān)心死了。”

跟著上樓看熱鬧的談夕,不遠(yuǎn)不近地站在樓梯口。

她嘴里萬年不變地嚼著泡泡糖,語氣嘲弄,“我們這位堂哥眼里心里都只有他老婆,哪兒管得了別人?!?/p>

“弟妹啊,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你兒子就算被他老婆打死,他也不會幫你說話的?!?/p>

談溪云沉穩(wěn)的腳步在談百川房間門口頓住。

他回頭,涼涼地看了談夕一眼。

這一眼明明不帶一絲狠意,卻無端讓人產(chǎn)生一股懼怕。

就像是一處黑不見底的幽潭,沒人知道下面是不是潛藏著什么洪猛獸。

談夕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后退一步。

結(jié)果因為沒踏穩(wěn),差點滾下樓梯。

還是她老公扶了她一把,她才有機會重新虛張聲勢地瞪著談溪云。

“你看著我干什么?難道我說錯了嗎?”

“你老婆都當(dāng)著我們?nèi)胰说拿鎰邮执蚨辶?,你還幫她說話,你爸媽也護著她,你們家對二叔還有一點尊重嗎?”

談溪云面色一凜,擰開談百川的房門。

與此同時,嘴里還響起一句,“談夕,你如果實在閑,可以滾去你的國外?!?/p>

“從明天起,你不用來公司上班了?!?/p>

談夕一聽這話,炸毛了,“憑什么?公司是爺爺讓我去的!”

“就憑現(xiàn)在,談家是我在撐著?!?/p>

談溪云一記眼刀森冷地掃向談夕。

談夕這次徹底噤聲了,嘴張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看了眼身后跟上來的談老爺子,她生氣地上去告狀:“爺爺,這個家現(xiàn)在是談溪云說了算了嗎?他連你的話都不聽了!”

“他要趕我離開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