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雞接到信息騎馬趕到事發(fā)現(xiàn)場,看到一堆飛舞著蒼蠅的西瓜皮旁邊躺臥著五個人。
個個渾身污漬,一臉的泥濘,嘴角還不爭氣地流淌著鮮血。
心里就是一咯噔,看樣子雙方的打斗很激烈?。?/p>
“陸達?”
盡管陸達已經(jīng)被揍得鼻青臉腫,野雞還是一眼將其認了出來。
心中暗罵一聲,真他娘的是屬豬的,忘打不忘吃,降至了伍長還他媽的這么能惹事生非。
陸達看到野雞將自己認出,急忙低下頭去。
聽到野雞的驚呼,吳謙注意到野雞微微皺了下眉頭,心里暗道一聲不好,此人和雞哥應(yīng)該認識而且是很熟的那種關(guān)系。
幾萬人中間能被雞哥認識,想必在柳兄弟那里也有印象,此人應(yīng)該有一定的身份,不然不敢在我的東昌府城里鬧事!
想到此處,吳謙急忙來到野雞身邊,陪著笑臉,滿懷歉意地說道。
“雞哥,實在是抱歉,沒經(jīng)您的允許,打傷了你的兵卒?!?/p>
吳謙說完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手下,罵道,
“你們這些沒長眼的,沒看到雞哥在這里嗎,還不趕快給他們松綁。剛才動手的都有誰,過來給雞哥跪下?!?/p>
野雞一聽,連忙阻止。
“吳哥千萬不要客氣,只需告訴我這起事件的起因就行?!?/p>
吳謙馬上借坡下驢,用手一指,“你來說說,為什么打斗?!?/p>
“回吳爺?shù)脑挘@五個人吃了西瓜不給錢,我們要拿他們到府衙,他們據(jù)不配合?!?/p>
野雞聞聽,臉色騰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根,丟人啊!在大哥的朋友的地盤上吃霸王瓜,還和人家打斗。
太他媽的丟人現(xiàn)眼了。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野雞來到其中一個手下人身邊,淡淡地說道。
那名手下轉(zhuǎn)頭看了眼陸達,說道,“是陸爺吃的,我們四個都沒吃,動手也是聽從陸爺?shù)奶柫?。?/p>
野雞聽后,來到陸達的近前屈膝蹲下,看著他那張腫的幾乎看不出面相來的臉龐,冷冷地說道。
“陸爺?陸達你一個小小的伍長也敢稱爺,看來大哥給你的教訓(xùn)還不夠深刻啊,知道我在進城之前發(fā)布的號令嗎?”
“只是吃了他們四個西瓜,出征走得急,身上暫時沒帶錢,以后有錢了會給他們的?!?/p>
陸達囁嚅著說道。
“回答我,知道進城之前發(fā)布的號令嗎?!”
野雞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知道。”
面對野雞的質(zhì)問,陸達不得不高聲回答。
“知道我的號令,那就是知道違反號令的后果了?!?/p>
“不就是四個西瓜嗎?”
陸達斜睨了野雞一眼,小聲嘀咕。
“哼!”
野雞的鼻腔中發(fā)出一聲冷哼。
“來人,把他的腦袋給我砍了?!?/p>
“你不能殺我!你也無權(quán)殺我?!?/p>
陸達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野雞,傲然說道。
“哦,我為啥不能殺你?為啥無權(quán)殺你,陸達,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還是帝丘的郡守,朝廷的命官?
我告訴你,我大哥慣著你,我不會慣著你,在戰(zhàn)場上不聽從我的號令者,殺無赦。給我砍了?!?/p>
……
吳謙等人看著地上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心中是五味雜陳。
既感嘆野雞的殺伐果決,又擔(dān)心因為此事影響了自己和柳小龍之間的友誼。
畢竟這也是一條人命,是柳小龍兄弟手下的人命。
當(dāng)野雞將目光轉(zhuǎn)向地上躺臥著的其他四人之時,吳謙急忙上前勸阻。
“野雞兄弟,給哥哥一個面子,這事兒我們也有責(zé)任,他們四個千萬不能再殺了?!?/p>
野雞看向吳謙,臉上的肌肉抖了抖,沉思片刻,說道。
“好吧,看在吳哥的面兒上,念及你們是聽從號令行事,免于處罰,馬上給我歸隊?!?/p>
“將陸達的頭顱掛在城門之上示眾,并張貼告示,以儆效尤!這件事就麻煩吳哥替我處置了?!?/p>
“好說、好說?!?/p>
吳謙含笑滿口答應(yīng)。這件事情野雞做的還是讓他很滿意的。
“軍務(wù)在身,告辭?!?/p>
野雞沖著吳謙一拱手,翻身上馬帶著二十名貼身侍衛(wèi)仿佛一道颶風(fēng)般向著隊伍追去。
……
此時的漠北草原,秋高氣爽。
一隊隊?wèi)?zhàn)馬排著整齊的隊伍,邁著輕快的步伐向著南方挺進。
德洛夫看著南方高低起伏的山巒,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兄弟,德洛仁,德洛克。
三人南征一人歸,
慈母南望血淚垂。
人生有時恨無盡,
不滅仇人誓不回。
德洛夫在心中暗暗發(fā)誓,此次南征一定要給自己的兩個兄弟報仇雪恨,掃平整個大順疆土。
“傳我號令,所有人,加快行軍速度。兩天后必須給我趕到薊州城下?!?/p>
“大可汗,我們的糧草恐怕趕不上我們的行軍速度啊?!?/p>
一旁的軍師邱古小聲說道。
“無妨,我們打下薊州城,然后再拿下滄州郡,向西就能和晉陽連成一體,還愁后勤補給?”
“大可汗英明?!?/p>
邱古坐在馬背上拱手一禮,不再說話。
他已經(jīng)提醒過,盡到了軍師的職責(zé),不聽那就是你大可汗的事兒了,
……
野雞返回隊伍前方,向李隼說道。
“這個陸達真不是個東西?!?/p>
李隼立刻明白野雞話里的意思,反問道,
“雞哥,你是說在城里鬧事兒的就是陸達?”
“不是他還能是誰,我真服了這個癟犢子玩意兒,吃人西瓜不給錢,他還以為自己是郡守呢?還說我不能殺他,真是豈有此理?”
“雞哥你真把他給殺了?”
“不然呢?留著這種害群之馬,現(xiàn)在影響我們的行軍速度,到了戰(zhàn)場就該影響我們勝利了,最后還會影響我們的安全?!?/p>
李隼聽后,深以為然。
“薊州城那里的形勢真的是如此嚴峻?”
“非常嚴峻,我們已經(jīng)得到消息,漠北的羅斯部落已經(jīng)在厲兵秣馬,準(zhǔn)備再次南侵。
所謂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羅斯部落的這次南侵,一定會對大順做出亡國滅種的事情。
大哥這次回來也只是為了看看孩子,不然,他又怎么會舍得離開前線。
只是在這后方,據(jù)我觀察,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p>
“雞哥所言極是,什么時候柳大人能將所有的州郡接管過來,天下就太平了。”
“放心,會有那一天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