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事情說完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睂帡d伸了伸懶腰,轉(zhuǎn)身回房。
陸川到底沒厚臉皮要跟進(jìn)去,老老實實回房休息去了。
由于第二天要去看升旗儀式,大家晚上都興奮的沒睡好。
特別是小孩子,明明困的呵氣連天,依舊興奮的爬起來,找出自己最喜歡的衣服換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坐在院里等待開飯。
早餐吃的蔥油拌面,眾人埋頭苦干,吃完后陸川洗碗,陳東來推三輪車出門。
寧梔則搬來家里不用的破棉絮墊在車?yán)铮獾妙嵵嗲囡簟?/p>
“哪有那么嬌氣,這里離升旗又不遠(yuǎn),搞這么麻煩。”余青雉在寧梔的攙扶下嘟嘟囔囔上了車。
寧梔笑著將瞌睡的妞妞往老太太那邊一塞,老太太頓時不說話了。
等陸川出來,陸馨在車上坐好,一行人就高高興興的出發(fā)。
首都今天起了薄霧,淡淡的透出絲絲涼意,可沒有澆滅眾人對升旗儀式的熱情。
寧梔站在廣場上,看著鮮紅的旗幟隨著旭日冉冉上升,神情肅穆莊嚴(yán),送上心底最真摯的祝福。
祝祖國繁榮昌盛。
升旗儀式她看過很多次,身為孤兒的她,小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去一次首都,看一次升旗儀式,所以當(dāng)她賺到第一桶金時,毫不猶豫買了開往首都的車票。
她沒有選擇住賓館,而是一直守在廣場,從夜晚到破曉,她站在那一面紅旗下,興奮的同時,心底是不可遏制的升起一絲絲孤獨。
后來她賺到了錢,陪朋友、陪客戶又來過許多次。
不管那一次,她的感觸都沒有這次來的熱烈。
因為她的身邊多了血脈相連的親人,以及慢慢喜歡上的愛人。
這一次,在茫茫人海中,她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開開心心的玩鬧一天,吃了正宗的烤鴨,瞻仰了偉人,又去心心念念的宮殿里逛了一圈,直到回家陸景和陸馨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
“小景,你和小馨先去學(xué)校,嫂子要去一趟文工團請假?!睂帡d去上班前特意從鹵味店折回四合院交代。
電話費太貴,有這個錢不如直接坐車去文工團請假,寧梔才沒有選擇打電話。
太奢侈了,打一次電話的錢都夠她來回坐好幾個月公交車了。
“嫂子,我知道,我會和老師說明的。”陸景點點頭,不自在的撓撓臉,眼睛亂飄就是不敢看寧梔。
不管怎樣,都是他給嫂子帶來麻煩。
寧梔沒有多說,揉了揉陸馨小腦袋,轉(zhuǎn)身離開。
十點左右,寧梔來到學(xué)校,和門衛(wèi)說明來意后,走進(jìn)教學(xué)樓找到陸景的班級。
等下課的鈴聲響起,陸景眼尖的瞧見她,小跑著出了教室。
“小景,走吧,帶我去找你的班主任?!?/p>
陸景二話不說,領(lǐng)著寧梔來到辦公室,規(guī)規(guī)矩矩的喊了一聲:“張老師,這是我嫂子?!?/p>
張舜聞言,終于舍得從書里抬起頭,將視線轉(zhuǎn)向?qū)帡d,厚厚的眼鏡也遮不住他眼底閃過的驚艷。
他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女同志。
正了正神色,張舜開口道:“陸景家長,來學(xué)校的事,陸景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吧?!?/p>
“嗯,大致了解了。”寧梔點頭。
“行,沒有問題的話,麻煩把玻璃錢交一下。”張舜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單子遞了過去。
寧梔瞄了一眼價錢,卻沒有接下來。
張舜臉色微微一變:“陸景家長,你怎么回事?”
寧梔淺笑,轉(zhuǎn)頭對陸景道:“小景,你回去上課吧,這里交給嫂子?!?/p>
陸景抿抿唇,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張老師,我想作為陸景的家長,我是充分信任他的?!睂帡d雙手環(huán)胸,冷冷望向張舜:“如果是他做錯了事,我們會認(rèn),如果他沒有,誰也別想冤枉他。”
“就算是老師也不行。”
張舜黑了臉色,沉聲道:“陸景家長,你是來鬧事的?”
“當(dāng)時那么多同學(xué)都指認(rèn)是陸景弄壞的玻璃,我不認(rèn)為有誰冤枉了他?!?/p>
寧梔皺眉,言辭犀利:“身為老師,身為大人,你們臉一點自己的判斷力都沒有?”
“孩子說什么就是什么?”
“還是說,不管對錯,只要能找到一個背鍋的人,賠一筆玻璃錢,你們就用追查真相,任由污蔑的事情發(fā)生?”
“虧我當(dāng)初多方打聽,說這所學(xué)校好,早知道你們是這樣偏聽偏信的老師,我根本不會將我的孩子送到你們學(xué)校來!”
此話一出,不僅張舜皺眉,辦公室里所有的老師同樣露出氣憤的神情。
他們看向?qū)帡d,紛紛指責(zé)道:“不想賠錢你就直說,何必污蔑我們學(xué)校?!?/p>
教室里剛好打碎玻璃的班主任也在,頓時陰陽怪氣的開口:“事情明明已經(jīng)清楚了,就是你孩子打碎了學(xué)校的玻璃窗,你孩子都承認(rèn)了,你怎么還想抵賴?”
“家教果然重要,什么樣的家長就教出什么樣的孩子?!?/p>
“鄉(xiāng)下來的人,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p>
寧梔瞇了瞇眼眸,眼底的冷意愈發(fā)重了,微微抬起下巴,對他們的指責(zé)不發(fā)一言。
他們卻以為她的不出聲是心虛,洋洋得意看著她,像是斗勝的公雞,高高揚起脖子。
漸漸地,辦公室里指責(zé)的聲音低了下去。
寧梔掏掏耳朵:“你們說完了?”
視線掃視留在辦公室里的男老師。
寧梔掀了掀嘴角:“你們還怪鬧騰的。”
“你們幾個老師發(fā)出的噪音堪比三千只鴨子?!?/p>
“道理不是誰大聲誰就有理?!?/p>
“你們說,我家小景承認(rèn)了打碎玻璃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是不是一直在解釋,不是他打碎的,是被冤枉的,就因為人少,所以你們就不信他?”
“如果是這樣,那請張老師和這位老師一起隨我去找校長吧?!?/p>
“我明著和你們說,區(qū)區(qū)幾塊玻璃錢,我還沒看在眼里,但你們冤枉我孩子就是不行!”
張老師臉色變了又變,生氣的一拍桌子:“陸景家長,我勸你不要無理取鬧!”
另一個聲音嘲諷道:“就是,少打腫臉充胖子,還區(qū)區(qū)幾塊玻璃錢沒看在眼里,賠不起就直說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