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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別這樣,容易出事

那老夫子怎么挑的?。?/p>

  “可不是么。”

  “人家爹娘只能隔三差五過來給夫子賠不是,態(tài)度擺的很低,老夫子雖嚴(yán)厲,也不好把人趕出去。”

  趙家夫婦每月都要過去探望幾回,趙娘子回回都能聽到他氣急敗壞提起那小姑娘。

  就很……有趣。

  以至于今兒忍不住和慧娘提了。

  慧娘:“許是知道師娘生病,或許是家里千叮嚀萬囑咐,她倒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特別出格的事,就是很犟?!?/p>

  “明明是個聰慧的,卻極厭惡讀書?!?/p>

  “別的小娃娃把書當(dāng)成寶貝一樣。她倒好撕下來折成花,還戴在頭上,跑去問夫子,她俊不俊?!?/p>

  書可是精貴物!

  買著可貴了。

  虞聽晚聽著好笑。

  她若是有這么個女兒,都得氣死吧。

  “八成得將老夫子氣壞了。”

  “可不是,偏她半點(diǎn)不知錯。還說她爹有錢,就是給她敗的?!?/p>

  這話多不像話。

  老夫子當(dāng)即知乎者也說了一大堆圣賢道理。

  小姑娘眨巴眨巴著眼聽著。

  等老夫子口干舌燥了停下來,她捧著小臉。

  【“聽懂了嗎?”】

  【“沒有。”】

  【“哪里沒聽懂?”】

  【“全部。”】

  老夫子耐著脾氣:【“方才為何不提?”】

  小姑娘奶聲奶氣:【“總不好打斷啊。您一堂課說的就是尊師重道,我都記著呢?!薄?/p>

  慧娘:“也算是糟踐錢了,這束脩可不便宜。”

  “夫子有幾回,氣得用藤條抽她。”

  虞聽晚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可又想不起來:“疼了也就吃教訓(xùn)了。”

  “那沒有。”

  “那女娃娃眼睛都紅了,疼得身子一抽一抽的,還要兇巴巴放狠話呢?!?/p>

  虞聽晚打聽:“什么話?”

  “不疼,你再使把勁?。 ?/p>

  虞聽晚總感覺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了。

  慧娘:“不過人家也的確有錢,小娃娃上個學(xué)堂,身上總要掛滿了金銀首飾,走起路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憽!?/p>

  “人還沒進(jìn)夫子家的門,里頭的人就知道誰來了?!?/p>

  虞聽晚:??

  她笑不起來了。

  姑娘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聽閑話的趣味散去。

  好家伙,感情說了這么多,角兒是她自個兒。

  她那時還小,很多事都記不得了,只記得印象深的。但叮叮當(dāng)當(dāng)這件事她能不清楚嗎!

  虞聽晚突然好累。

  她以前多多少少是有點(diǎn)混賬欠打的。

  頭疼的哪里是囡囡啊,分明是她。

  虞聽晚到現(xiàn)在都有被夫子壓迫的恐懼。

  她甚至手心都開始疼了起來。

  “不過……”

  “氣人歸氣人,可老夫子也教了很多年。說不喜歡是假的。小女娃一點(diǎn)就通,就是不用在學(xué)習(xí)上。頑劣之余也怪懂事,時常跑去給師娘解悶。你趙嬸子說了,后來人家小娃娃家里家里遭了事,那夫子便是這會兒提及都得傷懷?!?/p>

  慧娘叮囑:“你且當(dāng)做閑話聽聽,左右同我們無關(guān),也無需放在心上,回頭人在隔壁住下,見了后莫去提及。”

  呲啦一聲響,她將切好的菜倒鍋里吵。未曾主意虞聽晚神色的變化。

  她想起一事,溫聲道:“這縣城的書院,學(xué)子半月可歸家一回,再過些時日,咱們一道去接阿俞回來?!?/p>

  時間不長,也就放了兩日,離家遠(yuǎn)的學(xué)子都會住在書院。

  趙勇和余氏與回村準(zhǔn)備春耕了。趙俞要是回去,這兩日的功夫怕是都得在路上。

  慧娘憂心:“也不知這孩子可還適應(yīng)?!?/p>

  她還要再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虞聽晚在發(fā)呆。

  “怎么了?”

  虞聽晚只覺頭暈?zāi)垦!?/p>

  慧娘不放心:“可是身子不適?”

  虞聽晚干巴巴:“我……很好?!?/p>

  兀地,她聽到一聲笑。

  是門口傳來的。

  魏昭也不知倚在那兒多久了,又聽了多少。

  他穿的是慧娘親手做的棉衣。面色猶帶著病態(tài),可卻多了血色。

  “好嗎?”

  魏昭幽幽:“我還以為你多多少少會有些無地自容?!?/p>

  虞聽晚:???

  你什么意思!

  魏昭猜出是她了?

  慧娘風(fēng)刮著雨吹到魏昭身上,讓其著涼,連忙要讓他進(jìn)來,可聽了這話愣了一下。

  魏昭很少笑的。

  可他對上虞聽晚的死亡凝視后,又輕笑出聲,止不住的肩膀在抖。

  虞聽晚:???

  她殺氣騰騰的大步走過去,

  “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難道我是笑話嗎?”

  魏昭凝視她片刻。

  剛要張嘴。

  他就被虞聽晚拉走了。

  虞聽晚不敢太用力。

  畢竟魏昭比較脆弱。

  進(jìn)屋之后,她重重關(guān)上門

  虞聽晚瞪他:“你敢說是,你就完蛋了?!?/p>

  魏昭斜睨著她,沒有力氣的半壓在她身上,幽幽:“那你錘我啊?!?/p>

  虞聽晚:???

  怎么還有這種請求!

  不錘你,還難受是吧??

  她已經(jīng)捏緊拳頭了。

  可很快,她又泄氣起來。

  姑娘低頭去看腳下的鞋,甕聲甕氣。

  “那頑劣女娃娃是我?!?/p>

  魏昭:“知道?!?/p>

  虞聽晚:“師娘生前對我很好的,每次夫子氣得要打我,只要跑去她那里,她總會護(hù)我。”

  “當(dāng)初課業(yè)要寫柳樹的文章,我很是頭疼,她卻鼓舞我定能寫出來念給她聽?!?/p>

  她語氣低下來:“可我現(xiàn)在,都沒能寫好?!?/p>

  魏昭張了張唇,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直起身子,輕輕把人往懷里一帶,感受著姑娘身體的微微顫抖,無聲安撫。

  ————

  入夜。

  外頭的青鴉都睡下了。

  暮色融融,外頭依稀能聽到梆梆的打更聲。

  虞聽晚半夜醒來,有些口渴。

  卻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燈還亮著,邊上的魏昭半坐著,還未眠,手里把玩著什么。

  虞聽晚迷迷糊糊瞥過去。

  愣住。

  是朵金光閃閃的牡丹。

  花瓣重疊,精致之余,更添貴氣。

  魏昭見她醒來,嗓音溫潤:“紙折的沒見過,但我手上這只……”

  他轉(zhuǎn)身貼近,俯身把花別到姑娘發(fā)間。

  “我妻戴上確很俊。”

  虞聽晚沒有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也不曾歡喜立馬下地去照鏡子。

  她喉嚨酸澀,情緒翻滾。

  “夫君。”

  她一把摟住魏昭的脖頸。

  魏昭不妨,身子都壓在了她身上。

  薄唇擦過姑娘柔軟嫣紅的唇瓣,身體僵住,鼻尖都是她身上特有的香甜,喉結(jié)重重滾動,克制著不去握姑娘楚楚的腰肢:“別這樣?!?/p>

  他嗓音壓的厲害。

  “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