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含月淺嘗一口就咳了起來。
口感太過辛辣。
靳言臣看著她咳得臉頰泛紅,薄唇輕勾,“慢點,這酒很烈?!?/p>
梁含月“嗯”一聲,又抿了一口,沒著急咽下去,而是留在口中慢慢回味,再慢慢吞咽。
“怎么樣?”靳言臣問。
“還行?!绷汉聫澚藦澊桨辏霸俸葍煽诰土?xí)慣了?!?/p>
靳言臣拿起霧面的酒杯與她碰杯。
梁含月又喝了兩口,抿了抿紅艷的唇瓣,“你是不是讓林錚去查我了!”
語氣是肯定的。
武德通知他過來,自然會說清楚前因后果,他也一定會知道年會上發(fā)生的事,那么就一定會讓林錚去調(diào)查自己和云初的關(guān)系。
靳言臣沒有否認(rèn),咽下冰冷辛辣的威士忌,低聲道:“如果你不想我知道,我可以不知道?!?/p>
梁含月眉眼彎彎,笑了笑道:“其實不用那么麻煩,我可以告訴你的。”
靳言臣掠眸,沒說話。
梁含月一口氣喝完杯里的酒,深呼吸一口氣,故作不在意道:“云初是我的生母,只不過我的父親不是盛懷明?!?/p>
靳言臣眸底閃過一絲意外,喉結(jié)滾動,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又給她倒了一杯酒。
“我是云初的私生女,也是她人生唯一的恥辱?!?/p>
她說話的時候神情平靜,嘴角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可是靳言臣卻看見她的心早就碎了。
“她不承認(rèn)我的存在,云家也不會承認(rèn)我的存在,所以我也不會承認(rèn)他們的存在?!?/p>
又是一飲而盡。
靳言臣沒有勸阻她少喝點,而是繼續(xù)給她倒酒,陪著她干了一杯。
拿起手機給林錚打了一個電話。
“不用查了?!?/p>
不給林錚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梁含月側(cè)頭看著他,眼眶微微泛紅,紅唇輕挽,“謝謝?!?/p>
謝謝他沒有繼續(xù)調(diào)查自己。
那些她不想回憶,也不想被人知曉的過去。
靳言臣放下手機,端起酒杯道:“區(qū)區(qū)云家,分文不值?!?/p>
梁含月與他碰杯,仰頭喝酒,眼睛卻一直看著他。
兩個人的眼神一直黏在一起。
杯子空了,梁含月口中的酒還沒來得及咽下去,仰起頭主動吻上他的唇瓣。
靳言臣手中的杯子滾到了地毯上,摟住她的細(xì)腰。
熱吻,纏綿。
又是火熱而混亂的一夜。
梁含月記不得他到底do了幾次,最后累的靠在他懷里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是被手機震動聲吵醒,看到是陳沐的電話,摁了免提。
“你又上熱搜了,媽的,氣死我了?!?/p>
電話里陳沐咬牙切齒。
梁含月坐起來揉了揉頭疼欲裂的腦袋,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點開微博就看到自己掛在熱搜榜。
梁含月年會被趕出來
梁含月得罪云初
梁含月涼了
一連三個熱搜掛著,比過年還熱鬧。
營銷號模棱兩可說了年會上的事,說梁含月不知天高地頂撞前輩,被鳳凰娛樂總裁趕出酒店,大冬天的只能自己一個人走在街上,真是活該。
配圖是她昨晚走在街頭的照片,只不過把跟在后面的武德給裁剪掉了。
“楊總那邊怎么說?”
“有靳總護著你,楊總那邊自然不會說什么?!标愩鍩o比慶幸道:“還好你抱住靳言臣這個大腿,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
梁含月稍稍安心了。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這幾天就好好休息。熱搜上的事交給我處理,你別出聲。”
陳沐叮囑她。
“好?!?/p>
梁含月乖巧的答應(yīng)了,掛掉電話起身去洗漱。
等回來再刷手機,熱搜已經(jīng)沒有自己的名字了,連廣場都很干凈。
陸笙笙發(fā)來消息,看到她的熱搜,很是擔(dān)心她。
回復(fù)完陸笙笙,一串陌生的電話打進(jìn)來,以為是媒體或者是推銷電話,梁含月掛斷,下樓吃午餐了。
靳言臣晚上有應(yīng)酬,回來的很晚,梁含月沒有休息,而是窩在沙發(fā)上披著一張?zhí)鹤涌措娪啊?/p>
他洗漱完回來坐在她身邊,看著桌子上的石榴很自然的拿過來,“吃?”
梁含月點頭,“想吃,懶得剝?!?/p>
“可以叫何嬸他們剝好。”他一邊說,一邊認(rèn)真又熟練的剝開石榴。
梁含月抱著靠枕,打了個哈欠,“不想麻煩他們?!?/p>
聞言,靳言臣低頭唇瓣微翹,“倒是好意思麻煩我。”
梁含月的視線終于從電影上轉(zhuǎn)移向他,“我也沒有讓你剝。”
“嗯,是我想幫你剝?!苯猿驾p笑道,“我喜歡幫你剝石榴?!?/p>
圓潤飽滿的石榴籽一顆顆的落在水果盤里,宛如一碗紅色寶石。
梁含月忍不住夸贊道:“真好看?!?/p>
靳言臣遞給她,“喜歡紅寶石?”
“我之前聽說過一句話,女人就像鳥類一樣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她將石榴塞進(jìn)嘴里,一口鮮嫩的石榴汁水香甜可口?!坝心膫€女人會不喜歡珠寶首飾呢?”
年輕人喜歡鉆石珠寶,而年紀(jì)大點喜歡黃金,翡翠等。
靳言臣沒說話,默默記在心里了。
“春節(jié)有什么安排?”靳言臣問,再過兩天就是春節(jié)了,她也不可能去云家。
“沒安排?!绷汉陋q豫了下,又問:“別墅里的傭人會放假嗎?”
靳言臣:“不會?!?/p>
“那就好?!绷汉滤查g不擔(dān)心了,“我可以跟他們一起過除夕,至少晚飯有著落了。”
其實自己也可以做,只是有些懶得動。
靳言臣沉默不言,低垂著眼簾似乎在思忖著什么。
“你過年應(yīng)該是要回去吧?”梁含月隨口問了一下。
靳言臣點頭,“老宅過年是傳統(tǒng),事情多,晚上可能回不來。”
沒有把握的事,他不想給她希望,到時候再讓她失望。
“你好好過年,不用回來。”梁含月神色輕松,絲毫沒有他不能回來陪自己一起過年而失落。
靳言臣心頭有些不是滋味,要是換做顧景沉,她應(yīng)該會很失落吧。
因為不在乎,所以不失望。
起身就將她打橫抱起來,轉(zhuǎn)身走向大床。
梁含月愣了下,驚訝道:“你還有?。俊?/p>
靳言臣被氣笑了,低頭在她的唇瓣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下,“放心,到八十歲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