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穿著一身紅色錦緞唐裝,每每有賓客前來祝賀,宋老都拱手致謝。
見到自己的孫女宋清回來了,宋老對一旁的賓客告罪了一聲,揮揮手將宋清招到身前。
“怎么這么久才過來?今天我壽宴,一些不常出門的老東西也都過來了,你借著這個機會好好和他們打好關(guān)系,這是我最后能幫到你的了,以后萬一我有什么三長兩短的,你能靠著他們把控住宋家?!彼卫陷p聲說道。
自家人最了解自家人,他的孫女以一介女兒身執(zhí)掌宋家掌事人的位置,早已引來了很多人的不滿。
若非宋老堅定不移的站在其身后力挺,早就有人想要把宋清趕下這個位置了。
宋家的那些后輩,之所以如此忌憚宋老,不外乎宋老退位之后,仍舊掌握著對宋家來說十分重要的人脈。
今天趁著他過壽,宋老就想要把這些人脈介紹給自己的孫女宋清,他年事已高,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撒手人寰,趁著壽宴把這些人脈轉(zhuǎn)介給宋清,相信他們看在自己過壽的份兒上,不會拒絕自己的請求。
宋清心里有事,不免臉上有些不自然,強顏歡笑道:“我知道了爺爺。”
宋老從小看著自己這個孫女長大,哪里看不出來宋清有心事,眉頭微蹙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宋清有些猶豫,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她本不想讓爺爺知道這件糟心的事情,可是宋清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江澈和蘇家結(jié)怨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她和江澈明面上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所以即使宋家家大業(yè)大,也沒有理由去庇護江澈,若是宋清強行仗著宋家掌事人的權(quán)能去庇護江澈,必然會得罪蘇家,到時候自家生意受損,宋家其他對掌事人位置虎視眈眈的族人,豈不是有了借口攻訐她?
略微思索片刻,宋清還是決定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宋老。
“剛才在門口的時候,蘇家的人和江澈......”宋清附到自己爺爺耳旁,細(xì)細(xì)說道。
蘇老一雙白眉微微蹙起,臉色越聽越嚴(yán)肅,等宋清說完,宋老一雙白眉早已擰到了一起。
他略微撫了撫白花花的胡子,沉重地嘆了口氣道:“江澈小友對你我有救命之恩,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坐視蘇家對江澈下手?!?/p>
宋清糾結(jié)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我們沒有出手幫助江澈的理由,若是強行庇護江澈的話,很容易得罪蘇家,到時候引來其他族人的不滿?!?/p>
宋老聽著孫女的話,緩緩點了點頭。
他們需要一個出手的理由,一個對蘇家說得過去的理由。
略微沉思片刻,宋老開口說道:“你對江澈這個人的觀感怎么樣?說起來你確實到了考慮婚嫁的年紀(jì)了,俗話說得好,成家立業(yè),你現(xiàn)在事業(yè)已經(jīng)有了,該成個家了,我看江澈這個人不錯,心性上等,而且成熟穩(wěn)重?!?/p>
宋清頓時雙頰飛霞,低聲說道:“全聽爺爺?shù)陌才??!?/p>
宋老緊蹙的雙眉舒展開來,他呵呵笑道:“那既然如此,壽宴結(jié)束之后我就跟江澈好好聊聊,以后老蘇若是再度針對江澈的話,我就說江澈是我宋家的上門女婿,這樣的話他也就沒理由再繼續(xù)針對江澈了,否則就是要和我們宋家開戰(zhàn)!”
他一直覺得江澈是宋清良配的不二之選。
宋老很了解自己這個孫女,一心撲在事業(yè)上,若是讓他去相夫教子比殺了她還難受。
若是嫁給其他豪門的話,必然是要放棄掌事人的位置,去輔佐自己的丈夫。
因此宋清若是想要成親,就只能招上門女婿,可他看得上眼的少年俊杰,大多數(shù)豪門世家的少爺,必然不可能同意當(dāng)上門女婿。
愿意當(dāng)宋家上門女婿的那些人,宋老和宋清都看不上眼。
直到遇到了江澈!
心性,人品和能力都是上上之選,最重要的是并不是什么豪門世家的少爺,相比起宋家這座龐然大物,江氏集團的實力實在是有些渺小。
宋老認(rèn)為,以宋家的實力,讓江澈當(dāng)一個上門女婿倒也不算辱沒了江澈。
而且江澈若是和宋清結(jié)為連理,宋家還可以幫助江氏集團快速發(fā)展,把那些生意全部交給江氏集團代為打理。
江氏集團想要快速地發(fā)展的話,沒有外部的助力是很難的,而宋家當(dāng)這個助力剛好合適。
不光能幫江澈解決蘇家的難題,還能一舉為自己的孫女解決了終身大事。
宋老覺得這個主意簡直就是一箭雙雕。
“好了,那就這么定了,壽宴快開始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別讓人等太久了?!彼卫闲那橛鋹偟恼f道。
舉辦壽宴的院子內(nèi)張燈結(jié)彩,各處都掛著紅色的燈籠,地面鋪著喜慶的紅色地毯,宋老踩在地毯上來到了院子正中央的那張巨大圓桌。
那是為壽星準(zhǔn)備的主桌。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精美的菜肴,宋老偏愛淮揚菜和魯菜,于是專程從京城請來了國宴大師,親自操刀這一席美食。
每一道菜都經(jīng)過精心烹制,色香味俱全,讓人看了就垂涎欲滴。
宋清身為當(dāng)代的宋家掌事人,乖乖地坐在宋老的旁邊。
她坐姿端正,一雙杏眼卻不斷地在院子內(nèi)掃來掃去,尋找江澈的身影,很快就在梁國賓的旁邊見到了江澈,兩個人看樣子似乎在聊天,但是隔得太遠(yuǎn)了,宋清聽不到他們在聊什么。但是能看到梁國賓笑得倒是挺開心的。
梁國賓嘿嘿一笑道:“大佬,你前幾天教我的那幾招真是太好用了,我前兩天跟人火并的時候,用你教我的這幾招放倒了七八個人,什么時候能夠再教我?guī)渍校俊?/p>
江澈喝了口水,淡淡道:“等我有空的吧,不過有言在先,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用我教你的招式,去仗勢欺人的話,我肯定饒不了你?!?/p>
梁國賓連忙點頭道:“大佬放心,我都是去揍那些道上的混混,絕對不對普通人出手!”
江澈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忽然感覺到了一道讓人有些不舒服的目光。
轉(zhuǎn)過頭看去,發(fā)現(xiàn)在自己對面的另一桌,坐在蘇晨旁邊的肖揚,頂著鼻青臉腫的腦袋,正陰惻惻地盯著自己。
見江澈看了過來,肖揚獰笑著用拇指在脖子上比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