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沒有直接戳破事情,而是似笑非笑道:“要是親生的,你們怎么忍心逼他去水庫工地干活?怎么忍心在他受傷時寧可拿家里的錢去給柳建東買工作,也不愿意拿錢給我爹治腿?
如果是親生的,那為什么大房、三房的女孩不用求你們就可以去上學(xué),而我們?nèi)忝媚苌蠈W(xué),卻是我爹求來的,為此你們放狠話,讓我爹媽每天必須拿滿工分?
可你們想過沒有,大房和三房不比我們二房孩子少,他們?yōu)槭裁床挥妹刻熨崫M工分?難不成就因?yàn)槲业鶍寷]生兒子,可你們每天不是在外宣傳你們從來不重男輕女,就算二房沒兒子,將來也有侄子可倚靠?
你們還活著呢,我爹媽也沒老呢,大房就敢拿我的清白謀利益,柳建東就敢拿我的命運(yùn)博前程,我爹媽能指望這樣的侄子養(yǎng)老,你們不覺得可笑嗎?”
初雪的話,讓圍觀的眾人頓時竊竊私語了起來:“初雪這話說的沒錯,柳家老兩口整天吹噓他們家從來不重男輕女,原來全是騙人的?”
“人家也不算騙人,對大房和三房的女孩確實(shí)是一碗水端平的,不用爹媽求,也能去上學(xué)?!?/p>
“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大房和三房的女娃子,每年都會做衣服,可初雪他們?nèi)忝?,都是夏秋穿了初雪空,最后到了春曉身上,那是補(bǔ)丁摞補(bǔ)丁?!?/p>
“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有一次我碰到如花罵春曉,說她只能撿她和秋分不穿的衣服穿,是撿破爛的。
當(dāng)時并不覺得有什么,誰家也是老大穿了老二穿,現(xiàn)在看來,柳家姐妹幾個,怕是二房的春曉最可憐,畢竟大房倆閨女和三房的倆閨女都穿過新衣服,而二房的夏秋大多也是撿大房的如香的穿,就算有做新衣服,怕是也沒幾次?!?/p>
“還真別說,之前覺得柳家老兩口確實(shí)還不錯,可這仔細(xì)想想,對三個兒子兒媳婦確實(shí)不一樣,柳山崗和柳山嶺也就秋收的時候才會拿滿公分,可柳婆子從沒罵過人。
我記得有一次老二拿了八公分,柳婆子當(dāng)著地頭那么多人的面把老二罵的抬不起頭,結(jié)果沒一會,柳山梁就暈倒在了回家的路上。
后來大家才知道,即便柳山梁發(fā)燒了,柳婆子也沒讓他休息,明明燒成那個樣子,就不信她發(fā)現(xiàn)不了?”
看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她只是起個頭,他們就能拼湊出真相,就能揭開柳家老兩口的偽善。
她才不會傻到現(xiàn)在就戳破真相,但會讓他們惶惶不可終日,讓他們從此戰(zhàn)戰(zhàn)兢兢。
看收拾的差不多了,抬腿往他們二房那邊去,快到他們二房的地盤時;“以后少來招惹我們二房,看見你們就惡心?!?/p>
說完,拉著目瞪口呆的柳母回了屋。
柳母好半天才緩過來:“雪,你啥時候嘴這么厲害了?”
初雪給自己倒了一碗水;“我要再不厲害些,人家不得再一次欺負(fù)到二房頭上?”
她不想跟柳母談這個話題,所以直接一句話把天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