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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慕容靜姝的悲慘前世

在慕容靜姝走遠(yuǎn)之后,慕容嘉赫才囑咐大伙說:

“剛才看見的事,都爛在肚子里不能說,免得招惹麻煩,知道了嗎?尤其是你嘉楹,別哪次跟她斗嘴的時候,順嘴全倒了出來?!?/p>

“放心吧哥,我知道輕重?!蹦饺菁伍捍虬?。

“不過那個人是誰啊?”

她好奇。

那個人慕容嘉赫也不認(rèn)識,沒見過,不過看他衣著普通,身無長物,家境肯定一般。

謝錦姩眼眸微動,她認(rèn)得。

那是明年新任的一甲三名探花郎——周瑾,而一甲一名狀元郎是魏小公爺,第二名是個已經(jīng)考了多年的中年人。

周瑾排第三,和魏小公爺都是一次中。

周瑾出身貧寒,父母務(wù)農(nóng),有一妹妹做豆腐補貼家用,他身上的布衣長衫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卻依舊身桿挺拔,一身的書生氣。

他是個奇才,明年一篇農(nóng)耕策論名動京城,只比魏小公爺差一些。

但是也有人說,周瑾只是差在家世,魏小公爺自小受大儒教導(dǎo),周瑾一農(nóng)戶出身自是比不上,

如果二人同在一條起跑線的話,或許是周瑾更勝一籌。

就是看中了他的才學(xué),大舅舅才收他做了門生,所以周瑾去過伯爵府多次,

可是誰能想到,慕容靜姝那刁蠻傲嬌的性子,竟瞧上了個貧門小生?

前世慕容靜姝癡戀周瑾,也唯獨對他一人小意溫柔,事事順從。

就在今年年關(guān)的時候,三舅娘余氏就發(fā)現(xiàn)了二人的端倪,三舅舅還和大舅舅大吵一架,聽說鬧得厲害,

直到周瑾順利通過春闈和殿試,考中探花郎,伯爵府三房的態(tài)度才沒那么激烈,可是周家門第實在是低得離譜,三舅舅還是不太想同意。

后來慕容靜姝以命相逼,外祖父出面做主,三舅舅和三舅娘才勉強松口。

前世慕容氏還打趣過,說靜姝那丫頭是碰上命中的‘克星’了,也就只有周瑾能降得了她。

聽說這段關(guān)系是慕容靜姝主動追求,殊不知,周瑾看似被動,實則主動,這段關(guān)系自始至終都由他掌控。

聽著像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可是婚后的日子恐怖的卻讓人脊背發(fā)寒。

上有公婆刁鉆苛刻,下有小姑子時刻作妖,還有窮親戚打不完的秋風(fēng),可這都已經(jīng)算是小事了。

周瑾聽了謝家的故事,竟然效仿謝昌夫妻倆,用外室子偷換了慕容靜姝的女兒,并將親生骨肉溺死丟尸。

而且連著兩次。

慕容靜姝二胎是個兒子,也被周瑾掐死,就埋于慕容靜姝院內(nèi)的海棠樹下。

這事是怎么露餡的呢?

因為那外室子逐漸長大,不像周瑾也不像慕容靜姝,是王老太君生疑,這才抽絲剝繭查了出來。

最后老爵爺出面,一力按下這樁丑事,不知道兩方是如何商議的,慕容靜姝竟然決絕地吊死在了那顆海棠樹下。

后來,老爵爺指了大房的一個庶女嫁去周家,給周瑾做了填房。

至于那外室,周瑾也給了說法:

病亡。

此事就算不了了之。

謝錦姩只記得當(dāng)時周瑾在官場上勢頭正盛。

“表妹,走啦。”

謝錦姩被慕容嘉楹的聲音拽回現(xiàn)實,“來了。”

她在心中長長地幽嘆一聲,其實,內(nèi)宅女子斗來斗去有什么用呢?

生死富貴都捏在男人的手里。

自詡出身高門,自詡生為嫡女,可那又如何?還不是男人拉攏爭權(quán)的工具。

讓你生就生,讓你死就死,半點不由己。

亡了就換一個,大家族里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慕容靜姝,你不是自詡聰明嗎?怎么就看不出周瑾的狼子野心?

他們還沒到燈樓底下,身披黑甲的黑鱗衛(wèi)就踏馬而來,

“黑鱗衛(wèi)辦事!”

“清街!”

“所有閑雜人等通通歸家,不可滯留,違者斬!”

上回唐聿野來找她的時候,謝錦姩也見過黑鱗衛(wèi),可是跟這次的數(shù)量完全不能比。

街上有很多黑鱗衛(wèi),黑壓壓的氣勢逼人。

“清街是什么意思?發(fā)生什么事了?”慕容嘉楹心中不安。

慕容嘉赫抱起孩子,一臉凝重,

“發(fā)生什么事情不是我們能過問的,快,上馬車回家!”

他看向謝錦姩,“錦姩表妹,你也快快回家,能讓黑鱗衛(wèi)出動清街,一定不是等閑小事,不要多留?!?/p>

“好,我們這就離開?!?/p>

“路上小心。”

謝錦姩他們就此和表親們分開,回到各自回到停馬車的地方,離開長街。

臨走之前,謝錦姩掀開車簾回眸望了一眼,灞江之中的船上依舊是燈火通明,歡聲笑語,

那艘最大的船是李家的。

歌女的窈窕身姿被燭光映在窗戶上,只看窗戶上那觥籌交錯的人影,就能想象到里頭是怎么一派歌舞升平的熱鬧場景。

“姑娘,已經(jīng)派人去叫了郡夫人,郡夫人也在回家的路上了?!贝毫卦?。

謝錦姩嗯了聲,她放下車簾,

“回家吧?!?/p>

一場盛大的燈會就這么被叫停了,即使百姓們正在興頭上,也得立刻歸家,不能耽誤一刻。

而此時的船上,伴著歌女的小調(diào),一堆權(quán)貴子弟推杯換盞。

只見一個小廝匆匆走了進(jìn)來。

羅肆拿著個酒缸子,正口齒不清地趴在唐聿野旁邊侃大山呢。

“黑鱗衛(wèi)在清街?”

“李四!”

李四就是這場宴會的主事人李家四郎,他大喊一聲:

“停!外頭黑鱗衛(wèi)清街呢,發(fā)生什么事了?”

歌女抱著琴退了下去,船艙內(nèi)安靜許多,只剩一屋子酒氣。

而這里頭的人沒有一個酒囊飯袋,聽到‘黑鱗衛(wèi)’三個字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酒醒了大半。

李四來到唐聿野身邊,“三爺,黑鱗衛(wèi)的事我們可不敢過問……”

“靠岸吧,阿祿你去問問。”

能讓黑鱗衛(wèi)清街定然不是小事,這場宴到頭了。

船靠岸后,阿祿便去向黑鱗衛(wèi)打聽,黑鱗衛(wèi)的人有認(rèn)識阿祿的,所以阿祿只用了半刻的功夫就打了個來回。

“回三爺和諸位爺,是圣駕,莊貴妃陪著陛下游燈會,就讓黑鱗衛(wèi)疏散了百姓?!?/p>

話音落下,滿室皆靜。

“陛下又取消團(tuán)圓宴了,這都是第幾次了?”

有一人欲言又止。

“陛下之事豈是你我能說嘴的?慎言!”

旁邊那人立刻給他使眼色,示意唐三爺還在這呢。

這已經(jīng)是連續(xù)五年,陛下陪莊貴妃出宮過團(tuán)圓節(jié)了,本該是十五團(tuán)圓的日子,宮中的家宴取消,陛下也不去皇后那,只陪莊貴妃一人,可見圣眷隆寵。

唐聿野的眼底掠過暗色,

“都回吧。”

李四得了話,也知道這小宴確實是不能再繼續(xù)了,

“靠岸靠岸!”

唐聿野一手推開即將倒在他身上的羅肆,羅肆的腦袋砸到地毯上,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

“?。磕阏f什么?我剛才跟你說到哪了?”

唐聿野起身離開,懶得搭理他。

陛下盛寵莊貴妃,莊貴妃的子嗣又多,而皇后手中僅兩子,太子是那個樣子,幼子才一歲多。

這皇位之爭,恐怕早晚會掀起腥風(fēng)血雨。

莊貴妃和皇后一向暗潮洶涌,慶王府手上又有兵權(quán),一定會卷進(jìn)風(fēng)波之中啊。

不過,目前陛下的身體還算康健,皇位之爭是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還有許多年,能發(fā)生很多變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