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足足折騰了十幾分鐘,那只大白鵝徹底蔫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可趕緊跑過去檢查嚴忠輝。
嚴忠輝身上的血本來細紅的,但現(xiàn)變黑了,就像人濺了一身瀝青,密密麻麻的。
小可看了幾眼之后,立馬拿刀敲開了一顆雞蛋,見到雞蛋流出來的蛋液只是略微發(fā)青,立馬秀眉緊蹙。
我一下緊張起來。
“怎么樣?!”
馮小萍都不敢說話,眼巴巴盯著小可,既期待又擔心。
小可嘆了一口氣。
“時間拖太久了......”
馮小萍聞言,身軀搖搖欲墜。
小可見狀,沖她笑了一笑。
“姐姐你別急,天空飄來五個字,這都不是事兒!”
“明天開始,每天搞十只鵝來,連續(xù)搞三天,我還不信邪了!”
馮小萍聽到小可說這話,方才稍松了一口氣。
小可吩咐馮小萍把嚴忠輝身上的血跡擦干,蓋好被子,再把房間清理一下。
我和小可先出了門。
到了走廊角落,我問小可:“真沒問題還是安慰馮小萍?”
小可想了一想:“一半一半吧。”
我問:“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
小可向我解釋。
“哥,醫(yī)生呢,針對病情用的手段肯定是沒錯的,但能不能起效果,還得要看醫(yī)緣。好比一個感冒,碰到有醫(yī)緣的醫(yī)生,簡單的方子或者打一針就好啦,但碰到?jīng)]醫(yī)緣的,可能久治不好,更有甚者導致病人喪命?!?/p>
“所以嘛,當醫(yī)生要有悲天憫人的胸懷,治好的病人越多,身上的慈悲心就越強,給人帶來的福報就越多,才會如源頭活水形成正反饋,這就叫懸壺濟世。”
我:“.......”
小可問:“你是不是聽不懂?!?/p>
我回道:“你覺得呢?”
小可“噗呲”一笑。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問我結果,小可回答不了,只管相信我就好啦!”
我點了點頭:“行!我相信嚴忠輝與你的醫(yī)緣,要不然也不會臨走前突然跑來找你?!?/p>
小可回道:“就是就是?!?/p>
眼見已經(jīng)晚上了,我們讓馮小萍下來吃飯。
馮小萍挺有禮貌的,對誰都微笑,而且還給會館每人送了一件古玩小禮物。
翌日大早。
我給花癲鶴和三爺各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們情況怎么樣。
兩條線都說沒任何結果,馮小萍也向我反饋,說暫時沒收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講不焦慮,那都是假的。
盜墓行當圈子雖然復雜,但這種三位一體的尋找方式,找人并不困難,從上次我找花癲鶴和小杜的情況看來,很快就有了消息,現(xiàn)在連老拐一定點信息都沒有,說明這位千面佛幻化的真身太多,讓人無從下手。
中午九點左右,我接到了卓希的電話。
她說中午十二點是付東和小朱的訂婚宴,一切都準備好了,十一點左右她來會館接我,一起前去。
我說:“這不行!他們訂婚是咱會館的大喜事,付東這小子向來不大靠譜,我得先去八仙館,看一下有沒啥遺漏,要出了什么禮節(jié)岔子,丟得不僅八仙館的人,也丟風兮會館的人......這樣吧,你到時直接來會館接豹叔等人,我先過去等你?!?/p>
卓希格格直笑:“行!你考慮的比我周到,記得穿帥一點!”
掛完電話,我趕緊去找小可,讓她給我一點藥。
付東和小朱的訂婚宴,屆時不僅國術界的人會來祝賀,而且影視班的人也會來,自然也請了會館下屬影視班的同事黎沫夏。
卓希上次說讓我和她以哥嫂身份參加,這事要換作平時,我都無所謂了。
可我與黎沫夏的緋聞鬧得滿城風雨,又車嗨又包養(yǎng)的,黎沫鋒又親眼見到我和他妹妹在工作室揉抱著過夜,認死了我們的關系,卓希這樣一搞,以黎刺頭的脾氣,他一定會來閹了我。
小可撇了撇嘴。
“遲早有一天你會讓她們給撕巴了!”
“先讓我過完這關再說吧!”
小可給了一粒藥。
“你先吃下去,等喝了酒之后,不出十分鐘,立馬全身如爛泥癱軟在地,扶都扶不起?!?/p>
我趕緊將藥吃了下去。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直接開著車去了八仙館。
老舊的八仙館張燈結彩,布置的溫馨而隆重。
訂婚宴吃飯的地方在御膳房,但參宴的人皆會先到八仙館來拜門恭賀遞紅封。
付東、小朱以及梁老爺子全穿著大紅喜慶新衣,在門口迎客。
見我到了,他們欣喜異常。
老爺子當時就帶著兩人對我半屈膝,沖我行三請四催禮。
這老先生太傳統(tǒng)了!
什么叫三請四催呢?
有一句諺語,天上雷公大,地上舅公大。
嶺南地區(qū)對此看得尤其重,但凡娘舅來了,不管這位娘舅的年紀多大,哪怕只是幾歲的小孩,主家當家人必須帶著一家人向?qū)Ψ叫袧M三次大禮,等于鄭重請上三次,娘舅才會進門。
進門之后,主家要再行四次大禮,請娘舅不要嫌棄家貧,趕緊落座,娘舅才會坐下來,這叫四催。
筵席之上,但凡娘舅沒動筷、沒喝酒,哪怕有上百桌客人在等著,主家也不能宣布用餐。
我要不讓他行禮,老爺子肯定不高興,只得隨他。
付東一邊跟著老爺子向我行大禮,臉上一邊肌肉抽搐。
我故意說道:“小付這個鞠躬的姿勢,不太深啊,看來對娘舅進門不大歡迎。”
老爺子一聽,臉色陡變,一腳踹他的膝蓋腕子。
“你特么直接跪下吧!”
付東嘴里嗷叫一聲,屈膝跪下了。
小朱不知道咋辦,也跟著跪。
我拉她起來:“妹子不用跪,簡單行禮表示就好。”
付東低著頭,眼睛瞥著我,嘴里嘟囔著什么,大概意思是黃帽風你擺了個好譜。
我問:“小付,你說什么?”
付東大聲說:“三請大舅公進門!”
我憋住笑,進了門。
里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都是老相識,一個個過來沖我抱拳,道恭喜。
我向他們一一回應,并拿出老先生之前送我那尊青花瓷瓶作為賀禮,再給了一張五十八萬的銀行卡當禮金。
其他客人見到如此手筆,都驚呆了。
堂堂風爺,從不差錢,就是好面!
付東見到禮簿上的禮金,先是瞠目結舌,爾后激動的對我連磕了幾個頭,諂笑著說:“我最尊敬、最親愛、最帥氣的老板加舅哥,請坐下來喝茶?!?/p>
我咳嗽一聲,擼起了袖子。
“今天高興,我現(xiàn)在就要飲酒,誰陪?!”
付東頓時蹦了起來。
“我!”
我尋思要的就是你陪!
把老子灌成一灘爛泥,等下看卓希怎么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