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晏力猜想的那樣。
賀夫人最后還會聯(lián)系靳陽一次,而這也是她最后一次給靳陽打電話。
此刻她已經(jīng)在飛機上。
飛機還有一個小時起飛……
她求了抓她的人,讓她打這最后一個電話。
而這最后一通打出來的電話,她不是打給賀長風(fēng)的,而是賀嵐的。
面對證據(jù)!
賀夫人無從辯解。
電話里,她語氣徹底放軟:“對不起,這些年錯的,是我一個人?!?/p>
靳陽:“不,你從來都不認為自已錯。”
但凡她有認識到自已一絲一毫的錯,這些年都不會這么對她。
畢竟,她對自已的那種厭惡,真讓人到了懷疑為什么的地步。
太明顯了!
明顯到讓人不得不懷疑。
明明她的父親救下了賀先生,然而她卻還要那么對她!
那態(tài)度,完全不像是一個人對恩人的態(tài)度。
不是對恩人的態(tài)度,那就是對仇人的了……
“是,我從未認識到我自已的錯,但確實是我錯了,靳陽,我對不起你,我給你說道歉?!?/p>
“我罪無可恕,我也接受一切對自已的審判跟懲罰,但我……”
說到這里的時候,賀夫人的語氣忽然哽咽停下。
只是一瞬,她就繼續(xù)道:“你放了賀嵐,她本性不壞的,是我教壞了她,這一切都是我的錯?!?/p>
這一刻,賀夫人將所有的錯都攬在了自已的身上。
靳陽輕笑出聲:“其實你也沒真正的認識到自已的錯?!?/p>
“你放過她,她是被我慣壞了,沒受過這樣的苦!”
就算在監(jiān)獄里,賀嵐對她說了那些話。
但此刻的賀夫人,還是最后在靳陽面前,為她爭取自由。
她希望賀嵐出去。
她也是真的不忍心看到她被傷成那樣。
靳陽:“我說過了,我做不了主!”
“……”
“賀夫人該不會認為,我在法律面前還能做點什么吧?”
這些話,之前靳陽一直都是這么說的。
現(xiàn)在就算是面對賀夫人的認錯……,哪怕對方現(xiàn)在是真心服軟認錯,靳陽依舊只是這一個答案。
放過嗎?
在父親的死這件事上,她沒有資格去放過任何人。
更沒有資格替自已的父親,去原諒任何人!
“靳陽!”
電話里的賀夫人,呼吸直接就緊了。
靳陽:“當(dāng)年的那場車禍,賀嵐的親生父親也參與了吧?”
賀夫人:“……”
這話一出,電話里的空氣,直接就安靜了下來。
此刻在飛機上的賀夫人,聽到靳陽的這句話,渾身都在抖個不停。
靳陽:“你竟然還指望我能放過賀嵐?”
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們一起,都加注了些什么在她靳陽的身上就不用說了。
現(xiàn)在竟然還指望她靳陽,能放過賀嵐。
靳陽:“且不說我沒有那個權(quán)利,就算我有,那我也沒那個資格放啊?!?/p>
她靳陽根本就沒有任何權(quán)利,替她自已死去的父親原諒害死他的人。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來的臉,求我放過她的!”
但凡是個人,這時候大概都說不出這樣的話吧?
然而賀夫人,竟然說了出來……
靳陽直接就將電話給掛了。
而電話這邊的賀夫人聽到電話里傳來的掛斷聲,更是絕望。
出不來了……
賀嵐是徹底出不來了!
她要在里面?zhèn)涫芗灏?,備受折磨的活著?/p>
而她,這也馬上要進去。
跟賀長風(fēng)聊那些的時候,也看的出賀長風(fēng)這次,是真無情。
“錯了,都錯了?!?/p>
是她錯了!
真是她錯了啊……
這一刻,賀夫人大概是真意識到自已錯了吧?
以前在港城的時候,她仗著賀家的勢力橫行霸道。
那個時候她以為,依照賀家在港城的勢力,沒人能奈何她的!
可現(xiàn)在……
她怎么就忘記了,這世上有一種‘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自已做過的那些。
最終都會徹底轉(zhuǎn)回到自已身上的。
而她更可笑的是,在她的庇護下,就算是將賀嵐養(yǎng)的橫行霸道又如何?
沒關(guān)系的,一切都沒關(guān)系的!
可現(xiàn)在……
賀嵐出不來了,而她也要進去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都是她……
賀夫人閉了閉眼,任由絕望無助的眼淚滑下。
她是錯了,可賀長風(fēng)跟靳陽,有同樣狠心??!他們也不念半點情面。
那么這些良心上的回旋鏢,最終是否又會扎回到他們自已的身上呢?
……
賀夫人被帶回去港城了。
賀嵐從里面出來的唯一希望,也徹底被掐斷。
夜深!
靳陽被晏力攬在懷里。
靳陽蹭著小腦袋要睡到一邊去,然而晏力下一刻就將她拽回懷里。
“跑什么?嗯?”
昏暗的空間里,男人沙啞的聲音里,被一種特別的欲給填滿。
靳陽哼哼唧唧的抓著他的衣服:“我害怕?!?/p>
在這夜深人靜里,晏力到底要干什么,她自然是清楚的。
可他們之間的第一夜,留給靳陽的實在不是什么好記憶。
甚至是殘暴的……
晏力聞言,愣了下!
隨后就聽出了她說的‘害怕’到底是什么意思。
昏暗中,男人嘴角揚起了一絲笑,他輕聲哄著:“抱歉,那天晚上我什么都不記得?!?/p>
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靳陽睡在自已身邊,而他們該發(fā)生的也全部都發(fā)生了。
那一刻的晏力實際上也很懵。
靳陽:“那我是真挨痛了??!”
雖然過程中她也記不太清楚。
但之后好幾天,她日子都過的非常難受,走路都是疼的。
聽著她語氣里的委屈,晏力安撫:“我的錯,那我可以輕……”
“你別說了!”
知道晏力要說什么,靳陽直接打斷了她。
聽到她語氣里的嗔怪,晏力也知道她是臉皮薄。
最終,他將他一向不受控制愛瓢的嘴給閉上,用行動,耐心的引導(dǎo)著靳陽跟著自已的節(jié)奏。
最終,兩人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一步步的走向夜的更深處。
這一次靳陽沒有再抱怨。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
晏力先醒的,被窗外的鳥兒給吵醒的。
靳陽昨晚累壞了,她耷拉在晏力懷里,看著她恬靜的眉眼,晏力晏力也第一次有了以前從未有過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