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姜兮兮睡的很安穩(wěn),沒有在被夢魘驚醒。
可陸缺卻整夜未眠。
直到翌日天亮。
姜兮兮寢殿中醒來,望著陸缺,眼神迷離。
陸缺與懷中女子對視,心情復(fù)雜,“主人,你醒了?!?/p>
姜兮兮面色泛起紅暈,聲音嬌羞輕柔:“嗯......昨晚謝謝你?!?/p>
誒?
見她這份姿態(tài),陸缺一怔。
她竟然謝我?
看來有了昨夜的事情,姜兮兮對自已的態(tài)度,溫柔了許多啊。
不枉老子把胸膛借給她。
他連忙道:“這是我該做的。”
姜兮兮聽到他這么說,微微點頭,
下一刻,她聲音驟然變冷:“也對,那么現(xiàn)在給本帝滾到榻前,跪著去!”
靠!
這娘們真夠喪良心的。
陸缺見女子又恢復(fù)了那邪魅笑容,心中吐槽一句。
不過他卻也不敢忤逆,連忙爬下床榻跪著。
他現(xiàn)在對姜兮兮的善變脾性,完全麻木了。
姜兮兮坐起身子,一腳踹在他臉上,譏笑道:“怎么?不服氣?”
不是?
我好像啥都沒說吧?
陸缺捂著臉,神情委屈,連忙辯解:“不不不,我沒有不服氣,我對主人的話絕對服從!”
姜兮兮徐徐走下床榻,俯視著他:“這樣最好,你是本帝的狗奴才,牢記自已的身份。”
陸缺知道,這是姜兮兮對自已的例行敲打,卻無可奈何。
只能連連點頭:“是是是,我是主人的狗奴才?!?/p>
女子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朝著梳妝臺走去,開始梳洗打扮。
陸缺就爬著身子,跪在她的腳邊,安靜等候。
......
就這樣,轉(zhuǎn)眼二十幾日過去。
這期間,二人白日待在前殿,夜晚同榻而眠,倒也相安無事。
這一日。
玄幽殿中。
姜兮兮依舊在王座上看書。
時不時的,她用腳尖撥弄跪在身前的男子,似是很愜意。
陸缺被她折騰的實在心煩,心中窩了一肚子火,卻也不敢發(fā)作。
那副模樣,實在滑稽。
大帝境雖極難晉入,可一旦晉升,壽元便用之不盡。
所以千百萬年積累下來,這個世界的大帝并不稀少。
譬如這鳳棲州,就有不下數(shù)萬的帝級宗門!每一個帝級宗門,最少有一位大帝坐鎮(zhèn)。
可陸缺相信,在茫茫多的大帝中,他絕對是混的最慘的那個。
沒有之一!
自已堂堂大帝,不如狗啊......
就在陸缺心中一陣悲憤時,殿外傳來一道清冷的女子聲音。
“尊主,有人求見?!?/p>
陸缺聞言眉頭一挑。
姜兮兮有兩個戴著面具的黑袍手下,一個名為紅玥,另一個叫殘雪。
此時殿外說話的女子,便是紅玥。
當初自已被抓到玄幽殿時,曾想過離間此女,卻被后者一通羞辱。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的臉頰還有些滾燙。
所以,陸缺對紅玥印象不太好。
不過有人來見姜兮兮,這倒勾起了陸缺的好奇。
鳳棲州,還有愿意和這女魔頭打交道的勢力?
姜兮兮依舊看著手中書籍,淡淡的問道:“何人?”
殿外紅玥回道:“冷月宗主云靈夢,赤魂宗主赤霄,御獸宗主巖放。”
誰?
陸缺聽到紅玥之言,神色一怔。
這三人的名字他并不熟識,可他們所在的宗門,陸缺可是記憶猶新啊!
姜兮兮手中那三件帝級法寶,縛仙繩、敕神劍、千機鈴鐺,不正是從這三宗搶的嗎?
尤其是那敕神劍,簡直就是陸缺噩夢的根源。
他們來找姜兮兮干什么?
是討要那三件帝寶的?
沒錯,一定是這樣。
姜兮兮搶了他們的鎮(zhèn)宗帝寶,這些人自然不能忍。
只是那幾樣帝寶,尤其是那敕神劍,是想姜兮兮專門懲罰自已用的,怎會甘愿歸還?
而想從九階大帝手中搶回帝寶,哪有那么容易?
除非......他們有鎮(zhèn)壓半尊的手段!
誒?
能成為大帝的,都很惜命,自然不會白白找死。
他們既然敢來,說不定真有底牌。
若他們能重創(chuàng)姜兮兮,甚至把姜兮兮當場轟殺......
僅僅一瞬間,陸缺腦子閃過無數(shù)念頭,最后竟隱隱開始期待起來。
而姜兮兮聽到是這三人,緩緩放下手中書籍,呵笑一聲,道:“讓他們?nèi)氲钫f話?!?/p>
“是!”
紅玥聞言,消失在殿外,應(yīng)該是接引幾人去了。
待到紅玥走后,陸缺不自覺的正了正身子,似乎想要站起來。
自打被姜兮兮擄來后,自已雖說毫無尊嚴,可那卑微的一面,也只是姜兮兮一人面前,沒有旁觀者。
如今一想到有外人拜訪,即將看到自已跪在此地的模樣,心中的屈辱感,便濃烈到了極致。
可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沒敢直接站起身子,而是征詢道:“主人,可以讓奴婢站著么?”
姜兮兮聽到這話,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怎么,狗奴才想要臉面了?”
陸缺已經(jīng)聽出她言語中的冷意,可還是硬著頭皮哀求道:“主人,求你了,只要你答應(yīng),以后主人讓我做什么都行?!?/p>
說實話,他寧可挨上幾下敕神劍,也不愿被別人看到自已卑微樣子。
這是他身上唯一的遮羞布,是他僅剩的一絲尊嚴!
姜兮兮眉頭一挑:“這么說,本帝若是不答應(yīng),你以后就不聽我的話了?”
陸缺連忙擺手,急的聲音帶著哭腔:“不不不,都聽主人的,只是,奴婢只有這一絲顏面了,求你可憐可憐我吧?!?/p>
說完,他把頭貼在冰涼地面之上,整個身子都匍匐在姜兮兮腳邊,卑微得不能再卑微了。
姜兮兮見他如此,嘆了一口氣,柔聲道:“把頭抬起來吧。”
陸缺緩緩抬頭,望著紅衣女子的目光滿是感激:“主人,你這是同意奴婢站著了嗎?”
此時姜兮兮眸光溫柔,似乎,真的被自已打動了。
姜兮兮搖了搖頭,聲音依舊輕柔:“不,陸缺,你還是不明白,怎樣做好本帝的奴才!”
只見她徐徐起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那柄敕神劍:
“所以這一次,本帝不僅要懲罰你,還要當著別人的面,撕爛你所謂的臉面!”
姜兮兮的話字字如刀,刺入他的心中。
此時的陸缺,一臉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