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墨風(fēng)這樣說,但是宋姝寧還是不敢輕易放肆了。
這銳王殿下喜怒不定,說不定一會兒又要氣得把自己丟出去了呢?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沈祁淵一眼,輕聲問沈祁淵,“王爺,小女還能留在您身邊嗎?”
沈祁淵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宋姝寧,抬步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宋姝寧瞧沈祁淵不理自己了,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抬手擦了擦眼淚,難道自己重來一次也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和保護家人嗎?
她只想讓家人和自己將來能好好活著,怎么就那么難呢?
就在這時候,沈祁淵的聲音從屋中傳來,“還不進來?”
宋姝寧茫然地抬眸看了還站在那里的墨風(fēng)一眼。
墨風(fēng)低聲道:“宋小姐,主子喊你呢?!?/p>
宋姝寧站起來,望著坐在屋中的沈祁淵,低聲道:“不是要趕我走?”
墨風(fēng)笑了,“您都是主子的人了,主子怎么會趕您走呢?!?/p>
宋姝寧聞言破涕而笑,她擦干眼淚朝著沈祁淵的房間快步而去。
很快墨風(fēng)端來午膳,宋姝寧第一次和沈祁淵一同用膳,加上剛剛沈祁淵才發(fā)了脾氣,她根本不敢下筷子,一頓飯簡直是擔(dān)驚受怕索然無味,最后還沒吃飽...
沈祁淵和宋姝寧一同用了午膳便離開了,一時之間寬大的宅子里面只剩下宋姝寧一人了,沈祁淵沒有給宋姝寧下禁令不準(zhǔn)去什么地方,她便用一個下午的時間把整個宅子逛了一個遍,這一下午她也見識到了這個未來的皇帝,究竟有多厲害。
明明被皇帝忌憚,被人監(jiān)視著,卻依舊在京城來去自如,在京城置辦了那么多宅子,還明目張膽的在城中修了這么大這么漂亮的宅院,這宅院中還有那么多奇珍異寶,而且方才她瞧見庫房中還有很多珍貴的藥材!
難怪上一世手握大權(quán)的皇帝最后還是被他囚禁在宗人府了。
還好自己明智,選擇了抱緊他的大腿!
沈祁淵和墨風(fēng)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宋姝寧正頓在沈祁淵的院子中用一個小爐子和砂鍋熬湯,她拿著一把扇子在給爐子扇火,見到沈祁淵回來了,宋姝寧笑著站起來,給沈祁淵行禮,“王爺,我為你熬了藥膳湯,一會兒您喝點?!?/p>
沈祁淵眉頭緊蹙,聞著濃郁的藥味,他眸光微冷,“不用了?!?/p>
說罷錯身直接往屋內(nèi)走去。
墨風(fēng)也一言難盡的看著宋姝寧的藥膳湯,淡淡道:“宋小姐為主子把過脈,應(yīng)該知道主子的身子不好,腸胃更是虛弱,所謂虛不受補,主子是不能吃藥膳的。”
“我知道啊?!彼捂瓕幙粗约旱乃幧?,“但是他以前中毒傷了根基,這些年又沒有調(diào)養(yǎng),身子已經(jīng)很差了,我要一點點的把他身體調(diào)理好,雖然我不能為他解毒,但至少不讓他繼續(xù)那么虛弱。”
說著宋姝寧拿了兩個碗倒了湯,“現(xiàn)在他少食葷腥,喝點湯是沒問題的,這些草藥也不是大補,我懂得循序漸進的,而且我都是從宅子里的庫房里面拿的藥草,你放心好了。”
說罷端著兩碗湯往屋中走去,笑瞇瞇的看著已經(jīng)坐在桌案前看書的沈祁淵,“殿下您試試吧,這個不難喝的。”
“孤不愛喝藥?!鄙蚱顪Y蹙眉道。
“這不是藥,這是湯?!彼捂瓕幇淹斜P放下,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碗湯,“我喝給您看,不難喝的?!?/p>
宋姝寧吹了吹手里的湯,喝了一口,接著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真好喝。”接著又吹了吹,喝了第二口。
宋姝寧把自己那碗湯喝完了,又端起沈祁淵那碗湯吹了吹,再自己嘗了嘗不燙了,才遞給沈祁淵,“王爺,不燙了,你嘗嘗,真的好喝。”
沈祁淵嫌棄的看著宋姝寧手中的湯,“你讓孤喝你喝過的湯?”
宋姝寧:“.......”
天老爺!她剛剛怎么下意識的就自己嘗了!
“我...小女重新去給您盛一碗!”宋姝寧慌忙端著湯轉(zhuǎn)身往外走。
沈祁淵淡漠的聲音喚住她,“回來?!?/p>
宋姝寧頓住腳步,回眸看向桌案后面把書放下的沈祁淵,“小女不是故意喝的。”
“拿來。”沈祁淵朝她伸手。
宋姝寧眼睛一亮,像裝了星辰,她走上去把湯遞到沈祁淵面前,沈祁淵伸手接過來,目光沉沉的看著宋姝寧,“今后孤所有入口的東西,你都嘗一遍。”
說罷仰頭把一碗湯一飲而盡。
宋姝寧接過沈祁淵遞過來的空碗之后,才后知后覺的問,“為什么呀?”
沈祁淵已經(jīng)坐下重新拿了一個賬本在看,聽宋姝寧問,他頭也沒抬,淡漠的吐出兩個字,“試毒。”
宋姝寧站在那里思考了片刻,不敢答應(yīng),她怕自己不小心被毒死了,但是又怕自己現(xiàn)在拒絕,就直接被這喜怒無常的銳王給殺了。
她就那樣捧著碗站在桌案前,糾結(jié)著自己要怎么說。
沈祁淵被她看得煩了,蹙眉抬頭看向她,“不愿意?”
“我可以先用銀針試毒之后再嘗嗎?”宋姝寧心虛的聲音嗡嗡的,像蚊子發(fā)出來的聲音一般。
但沈祁淵聽清楚了,他眉頭一挑,饒有興致地看著宋姝寧,“怕死?”
宋姝寧點頭,悶悶道:“世上誰不怕死?。俊?/p>
“那你昨日明知道孤的身份,還要孤幫你,你當(dāng)時沒想過招惹孤會招來殺身之禍?”沈祁淵眸光幽深地睨著宋姝寧,語氣嘲諷,“現(xiàn)在怕死,不是晚了?”
他重新把目光放回賬本上,語氣不容置喙,“若是不想,你可以直接離開,孤不需要一個虛情假意的人留在孤的身邊。”
“我是真心實意想要留在殿下身邊的?!彼捂瓕幖鼻械恼f道:“我是真的想跟著殿下,所以才不顧身份,來到殿下身邊的。”
“是嗎?”沈祁淵嗤笑了一聲,沒去看宋姝寧。
“我會證明我只是單純的想留在殿下身邊的?!彼捂瓕幷f罷把手中的碗放進托盤中,端著托盤出去了。
這時候墨風(fēng)已經(jīng)把飯菜端過來擺在桌上了,宋姝寧從里屋出來就看到了桌上的飯菜,她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托盤遞給墨風(fēng),又去喚沈祁淵,“殿下,用晚膳了?!?/p>
沈祁淵從屋中走出來,宋姝寧已經(jīng)開始拿著筷子把每一個菜都夾一筷子在自己的盤子里面了,最后還用勺子舀了一碗湯在湯碗中...
墨風(fēng)不解的看著宋姝寧,“宋小姐,您這是做什么?”
“試毒。”宋姝寧瞥了一眼走過來的沈祁淵,“殿下千金之軀,可不能被人毒害了!”
墨風(fēng):“.......”
這些菜端到主子面前時,已經(jīng)盡力過幾道測試了,確定了無毒,且菜式與主子體內(nèi)的余毒不相克之后才會被端過來,哪兒還需要人親自試毒的?
不過瞧著走過來的沈祁淵并未說話,墨風(fēng)也就沒有出聲,由著宋姝寧試毒。
沈祁淵坐下,宋姝寧吃一口盤子中的菜,他便朝那個菜式伸出筷子,夾一筷點放進嘴里,等宋姝寧把滿滿一盤菜吃完,他也放下了筷子。
宋姝寧一盤子菜和肉下肚,吃得飽飽的,她滿足地瞇了瞇眼睛,又把剛剛盛的湯喝了,才看向沈祁淵,“殿下,我試過了,都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