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沒有想到宋姝寧竟然真的有那個本事緩解沈祁淵的痛苦,看著沈祁淵額頭上的青筋逐漸消失,李凱旋佩服的看向宋姝寧,“早就聽聞寧兒妹妹醫(yī)術(shù)高超,沒想到竟然真的這么厲害,銳王殿下這毒可是御醫(yī)拿著都沒有辦法的,你竟然真可以緩解銳王的痛苦?!?/p>
宋姝寧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開始我也不敢保證是不是真的能幫到銳王?!?/p>
一旁還提著劍的墨風(fēng)像是還沒有緩過神來一樣,他怔怔的看著沈祁淵,“我們主子真的沒事了?”
宋姝寧在心頭給墨風(fēng)的演技點(diǎn)了個贊,面上卻滿是對墨風(fēng)的不待見,“你看不出來?”
第二日一早卯時隊伍又繼續(xù)趕路。
中午在路上驛站休整吃飯的時候,沈祁淵派墨風(fēng)過來傳宋姝寧。
宋姝寧和宋守義、李凱旋在一桌吃飯,其他士兵八人一桌,只有沈祁淵一人一桌。
宋姝寧看著恭敬的過來請自己的墨風(fēng),有些不解,“王爺又發(fā)病了?”
“我們王爺每天亥時才會毒發(fā)?!蹦L(fēng)沉聲道:“王爺只是請宋小姐過去說話。”
李凱旋對著宋姝寧道:“去吧,說不定是因為你昨夜有功,所以王爺特意感謝你呢?!?/p>
宋守義覺得李凱旋說得很有道理,也對宋姝寧道:“去吧?!?/p>
宋姝寧抬步朝沈祁淵走去。
皇宮。
皇帝看著手中的書信,眼睛微瞇,“那宋姝寧竟然真的能壓制他體內(nèi)的毒發(fā)作?!?/p>
“陛下,要派人把那宋小姐給...”長貴抬起手在脖子處劃了一下。
皇帝淡淡的看了長貴一眼,問道:“你說朕那個七弟是真的和那宋姝寧不相識嗎?”
“陛下?”
“你之前不是說他曾經(jīng)和那宋姝寧姐妹兩人在萬金樓遇到過嗎?他還因為那姐妹兩人訓(xùn)斥了趙琳玉。”
長貴一怔,接著想起那幾個月前發(fā)生的事情,“那銳王不是因為趙小姐的原因,才...”
“朕的七弟,何時管過那種閑事了?”皇帝的目光變得幽深,“你不覺得可疑嗎?”
說到這里皇帝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那個人既然沒死,那朕的這個弟弟就留不得了,至于宋姝寧,若是銳王死在了蜀州,那就留她一條性命,若是銳王在蜀州無恙,那就在回來的路上,連同銳王一起解決了吧?!?/p>
長貴躬身應(yīng)了一聲是。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小太監(jiān)疾步走進(jìn)來,“陛下,京兆府尹在宮外求見?!?/p>
皇帝蹙眉,正要問一個京兆府尹見自己有什么事,就想起之前長公主說的那些死士,他當(dāng)即皺起眉頭道:“傳?!?/p>
京兆府尹激動又忐忑的走進(jìn)御書房,跪下給皇帝行禮之后,才對皇帝道,“陛下,您兩個月前交給臣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那些人后頸上那些圖文是前朝皇室的死士身上的圖文,臣打聽到,后頸紋了這種圖案的死士在很多地方都出現(xiàn)過,京城也曾出現(xiàn)過?!?/p>
皇帝眼睛一瞇,“京城是何時出現(xiàn)的?”
“京城在數(shù)十年前就出現(xiàn)過,只是一開始并未有人知道那是前朝皇室的死士。”
“追蹤這些人的蹤跡,朕就交給你來辦。”皇帝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京兆府尹,沉聲道:“若有線索直接進(jìn)宮稟報給朕?!?/p>
京兆府尹聞言立刻磕頭應(yīng)是。
等京兆府尹離開之后,皇帝才沉著臉站了起來,前朝都覆滅幾十年了,竟然還不死心!
慈寧宮。
身著絳紫色蜀錦宮裝的太后梳著一絲不茍的發(fā)髻,臉上化了盛氣凌人的妝容,因此即便是年過半百了,看上去卻也不顯老氣。
此時她正坐在軟榻撒花姑娘聽到身邊心腹嬤嬤的匯報,她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現(xiàn)在皇帝連我這個當(dāng)母后都要防著了,他派他七弟去蜀州的事情竟然還要瞞著哀家,等他七弟離京之后再讓人通傳過來。”
“娘娘您是擔(dān)心銳王殿下的身子?”嬤嬤半蹲在地上給太后捏腿,“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會有事的?!?/p>
“會有事。”太后抬起自己保養(yǎng)得宜的手拍了拍嬤嬤的手背,嘆氣道:“皇帝既然派了老七去蜀州,那就說明他對老七動了殺意了。”
為她捶腿的嬤嬤手上的動作一頓,太后嘆了口氣,對著她道:“錦心,你去把皇帝叫來?!?/p>
皇帝在接到錦心的求見時沒有立刻見錦心,而是在御書房又處理了一些奏折這才讓長貴叫錦心進(jìn)去,聽了錦心的話,他對錦心道,“你轉(zhuǎn)告母后,朕晚上過去陪她用膳?!?/p>
戌時皇帝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了慈寧宮。
看后看著姍姍來遲的皇帝,抬手讓皇帝在自己對面坐,皇帝走過去坐下,母子兩人開始用膳,用完晚膳后,皇帝接過宮女地上的帕子擦了擦嘴和手,才問太后,“母后難道只是想與兒臣用膳了?”
太后把手中的帕子遞給了一旁的宮女,對著那些宮女說了句,“你們都退下吧?!?/p>
長貴和錦心帶著殿內(nèi)的宮女和太監(jiān)退了出去,一時之間整個殿內(nèi)只剩下了皇帝和太后。
皇帝瞧著太后此舉,嘴角一勾,笑著道:“母后這是何意?”
太后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兒子,如今他當(dāng)了十年的皇帝,就連在她這個母后面前也全是上位者的威嚴(yán)。
“你七弟這十年來日日飽受痛苦,也從未對你有過不敬之心,你為何還不愿意放過他?”太后看著皇帝逐漸變冷的臉色,低聲道:“你都當(dāng)了十年的皇帝了,如今祁國都是你的了,你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那封密詔和那個人不死,朕都不會安心?!被实厶ь^看著太后,眼中閃過一絲冷厲,“朕接到消息,那人的蹤跡在北方出現(xiàn)過,鎮(zhèn)北王本就不滿朕這個皇帝,若是讓他知道了...”
皇帝猛地站起來,“所以七弟必須死,那個人也必須死,那樣朕才會安心!”
“那人當(dāng)時身受重傷,加上乾清宮遭受火災(zāi),不可能還活著,那么大的火,當(dāng)時不是找到了尸體的嗎?”太后走到皇帝身邊,伸手握著皇帝的手,低聲安撫道:“皇兒,你不要杞人憂心?!?/p>
“母后,你既然能為了兒臣?xì)⑵叩芤淮危y道就不能再為了兒臣?xì)⑵叩艿诙螁??”皇帝反手握著太后的手,低聲道:“七弟不知道?dāng)初他的毒是我和母后你下的,若是知道的話,你覺得七弟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敬愛您嗎?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敬重我這個皇兄嗎?”
“所以我才覺得殘忍?!碧罂粗实郏澳闫叩苌踔潦裁炊疾恢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