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寧找借口搪塞了過去,畢竟如今自己和沈祁淵之間的關(guān)系并沒有真正的確定下來,他雖然喜歡沈祁淵,但是知道沈祁淵將來要踏上那個位置的她,并不想當(dāng)他的妻子,將來接受他的三宮六院。
蕭氏見宋姝寧不說,便也不在追問,只道:“你是女孩子,要學(xué)會保護(hù)好自己,世上男子都是一個樣,得到了就不珍惜,為了你自己的名聲,在成親之前可要保護(hù)好自己的完璧之身?!?/p>
宋姝寧無奈的點(diǎn)頭,“娘,您放心好了,女兒絕對不會便宜別人的?!?/p>
“那你好好休息,娘就不打擾你了。”蕭氏起身離去。
等蕭氏出了院子,宋姝筠才盯著宋姝寧問,“你和銳王真的沒什么?”
那銳王殿下又是半夜爬墻翻窗又是大庭廣眾直接把妹妹抱走的,他們兩人昨夜孤男寡女單獨(dú)在外面過夜,真的沒事嗎?
宋姝寧看出了宋姝筠心頭在想什么,她有些好笑,“真的沒什么,你把銳王殿下想成什么樣的人了?!?/p>
她倒是想有些什么,畢竟自己覬覦他的身子很久了,但是昨兒個自己都送上門了,人家都跑了....
宋姝筠聽到宋姝寧這話中還有些遺憾的意思,她目光都變得詫異了,“銳王殿下不喜歡你?”
宋姝寧:“......”
宋姝筠瞪眼,“那他在那么多人面前當(dāng)眾把你抱走?你不知道昨兒個你被銳王抱走之后,大表哥那失落的表情...”
宋姝筠拉著宋姝寧的手,語重心長,“寧兒,我瞧著大表哥對你是真心的,你若和銳王殿下都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還不如考慮一下大表哥,將來也...”
“打??!”宋姝寧趕緊打斷宋姝筠的話,小心翼翼地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確定了婢女們都在院中,她才低聲道:“我可以肯定我和沈祁淵是兩情相悅,但是我們現(xiàn)在還不適合成親?!?/p>
見宋姝筠又要說話,宋姝寧趕緊先解釋道:“如今的我風(fēng)頭正盛,是絲綢商和蠶農(nóng)心救世主,皇帝對我很是忌憚,銳王又是除了皇帝之外先皇留下的唯一血脈,皇帝處處防備著他,怎么可能讓他現(xiàn)在娶到我這個平民郡主?”
......
皇宮。
皇帝聽了太監(jiān)的回稟,淡笑著把手邊的奏折拿了起來,“朕還以為她會推脫,竟然答應(yīng)得這么暢快?”
長貴趕緊拍馬屁,“想來這康寧郡主也知道自己只能仰仗陛下才能在這京城站穩(wěn)腳跟,如今陛下給了她一個與其他貴女打好關(guān)系的機(jī)會,她自然會好生把握?!?/p>
原本心情不錯的皇帝聽到長貴這話,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他放下奏折思索了片刻,“那就在國子監(jiān)另辟一間課堂出來,專門給康寧郡主用來教授英格麗語言課,每日一節(jié)課,一節(jié)課一個時辰,上完課就請女眷包括康寧郡主離開,那里畢竟是國子監(jiān),別讓她們打擾了春闈的考生。”
長貴一下就懂了皇帝的意思,他笑著恭維了皇帝一聲‘陛下英明’然后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皇帝也不看奏折了,擺駕慈寧宮。
太后沒想到皇帝竟然剛下早朝沒多久就過來自己這邊了,她笑著讓宮女給皇帝上茶,“皇帝怎么這時候過來了?”
“朕已經(jīng)下了圣旨讓宋姝寧給重臣之女教授英格麗的語言課,母后暫時別召她入宮?!被实鄱酥璞p輕抿了一口。
太后垂眸,半晌之后笑了,“還是你們年輕人腦子轉(zhuǎn)得快,哀家老了,既然陛下想把她利用完再處置,那哀家也就不多管閑事了?!?/p>
“老七那里,母后還是可以下點(diǎn)功夫的。”皇帝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了太后一眼,“畢竟不管怎么說,母后都是我們兄弟二人的親生母親,母親說的話,當(dāng)兒子的就算再不愿意,也得順從不是?”
太后嚴(yán)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會召老七入宮的。”
......
宋姝寧和沈祁淵幾乎是同時接到了宮中的消息。
宋姝寧這邊聽到皇帝竟然把學(xué)堂安排在國子監(jiān),而且一天就一節(jié)課,一節(jié)課一個時辰,上完課就要離開國子監(jiān),不能在國子監(jiān)久留。
當(dāng)即是在心中把皇帝用各種帶臭氣的詞問候了一遍。
一邊想讓自己給那些貴女們教授英語課,一邊又害怕自己和那些貴女們關(guān)系變好,真是既要又要??!
不過皇帝這防著她們在國子監(jiān)有友好交流,那出了國子監(jiān),他還能管得著自己?
想到皇帝看到自己和那些貴女們變成密友之后的表情,宋姝寧當(dāng)即有了主意,皇帝越怕她和她們關(guān)系變好,自己就越要和她們把關(guān)系變好!
就看皇帝會不會后悔。
沈祁淵這邊接到消息之后并不意外,這是昨日他讓黑甲衛(wèi)出現(xiàn)在人前的時候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的。
他到慈寧宮的時候,慈寧宮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午膳了,見到他到來,太后笑著招手讓他坐下一同用膳。
沈祁淵沒有推辭,在太后對面坐下。
太后瞧沈祁淵不發(fā)一語,笑著拿起筷子給沈祁淵夾了一塊辣子雞丁,“你小時候愛吃一些甜食,但人的口味都是會變的,哀家聽聞你如今愛吃一些辣的食物,便讓御廚的人準(zhǔn)備了這些,不過還有你小時候最愛吃的紅燒肉,你嘗嘗合不合胃口?!?/p>
沈祁淵瞧著自己碗里的辣子雞,笑著拿出一根銀針當(dāng)著太后的面試毒,“母后用心了。”
太后瞧著嘴上說自己用心了,卻拿著銀針當(dāng)著自己的面要試毒之后才放心拿起筷子夾起那塊雞肉使用的沈祁淵,她目光暗了暗,“你這是連自己的母后都在懷疑?”
慈寧宮中伺候的宮女還有太后的貼身嬤嬤錦心也暗暗捏了一把汗。
沈祁淵聽了太后的話,面上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因為太后問的這話,他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拿著銀針把其他的菜都挨個試了一遍。
“兒臣不是懷疑母后。”沈祁淵捏著亮晶晶的銀針放在最后一道紅燒肉上面,“只是十年前,兒臣在母后的宮殿內(nèi)遭遇過一次,兒臣不想遭遇第二次?!?/p>
他拔出銀針,原本亮晶晶的銀針此時已經(jīng)變得黢黑,他抬眸看向太后,“兒臣知道母后不會傷害兒臣,就怕有人借著母后的手對兒臣下毒手啊?!?/p>
太后驚疑不定的看著變得黢黑的銀針,猛地拍桌,“是誰!把傳菜的宮女和御廚的廚師都給哀家綁來,嚴(yán)加審問!”
沈祁淵見怪不怪的把銀針放下,然后拿起筷子開始用膳,避開那道紅燒肉,其他菜式他都嘗了一下。
太后卻沒有心思再用膳了,她瞧著沈祁淵慢條斯理用膳的模樣,沉聲問,“你是不是在怪母后?”
“我怪母后什么?”沈祁淵放下筷子,抬眸看向太后,“怪母后傳兒臣用膳?怪母后難得把心思放在兒臣身上?還是怪母后生下兒臣?”
太后心頭一震,她吸了口氣,瞧著面容暗淡的沈祁淵,那些準(zhǔn)備好的話,此時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她這么些年過來真的這么偏心嗎?
太后捫心自問,最后只剩下滿滿的歉疚。
那黑甲衛(wèi)是老七如今唯一的保障了,同樣是自己的兒子,難道自己要為了大兒子,連小兒子唯一的保障都要硬生生的剝奪了嗎?
“是母后的錯?!碧髧@氣,“母后不應(yīng)該覺得你聰明,就對你放任不管,才讓有心人對你有了下手的機(jī)會,以后母后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diǎn)傷害的?!?/p>
沈祁淵笑了笑,他抬眸看向太后,眼里帶著孺慕之情,“有母后這句話,兒臣便沒有遺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