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知道了,是指他知道了他的選擇是什么。
或者說,他直接替沈拓做了這個選擇。
“等年一過,你和我媽辦完手續(xù),我就會廣而告之,我們斷絕父子關(guān)系?!?/p>
沈清宴冷笑:“從此我姓顏,你可以將沈清榮直接認(rèn)到你沈家的族譜里,另外,提前祝沈老首長你……闔家團(tuán)圓!”
“清宴!清宴!沈清宴你瘋……”聽到沈清宴這些話,對面的沈老爺子大駭,還要說什么,但是沈清宴沒給他機(jī)會,直接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掛了電話之后,電話又響了。
沈清宴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再也不接了,任由電話響多少次都不接。
對門走過來喊他們過去吃飯的喬曉蕓,看了眼臉色還不怎么好的沈清宴,又看看被他小心翼翼的環(huán)在懷里的小侄女。
很疑惑的問了一句:“這是怎么了?怎么不接電話?誰打來的???”
喬蕎仰起頭,眼睛濕漉漉的看身后的男人。
剛剛沈清宴接了電話過去,也捂住了她的耳朵,但是她還是能將兩人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到耳朵里。
雖然上次就在餐廳里聽沈清宴和顏莉媂說過了這事。
但是現(xiàn)在當(dāng)面聽到,她還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怎么說呢。
雖然說,她口口聲聲說,已經(jīng)不在意喬奶奶選擇喬可欣的事情,但是又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容易釋懷。
她或多或少,還是有點在意的。
沒人會想被當(dāng)成第二選擇。
這個時候,沈清宴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絕對的偏愛與絕對的選擇,無疑給了喬蕎很大的安慰。
原來。
除了爸爸。
還有人,是會絕對選擇她的。
接收到小姑娘濕漉漉亮晶晶的視線,沈清宴的眉眼幾乎是立刻就又柔和了下來。
他輕撫著懷里小姑娘軟趴趴的小毛發(fā),眼神是溫柔的,語氣卻是淡漠的沒有一點溫度的回答喬曉蕓。
“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不用管。”
好吧。
喬曉蕓聳聳肩膀,沒有繼續(xù)詢問。
看著一高一矮,形成巨大身高差的父女倆,她笑著走過來道:“那你們收拾一下,準(zhǔn)備下去吃飯了?!?/p>
她又看著喬蕎:“乖寶,玩完洗手沒有?”
喬蕎看了眼還環(huán)著自已的沈清宴,抬起自已的小手甩了甩,無比的乖巧:“洗了?!?/p>
“那成,我們下去吃飯吧,今天聽說廚師學(xué)了一個新的菜色,正好讓我們?nèi)L嘗怎么樣。”喬曉蕓笑著說。
沈清宴點頭,然后問喬蕎:“我抱你下樓,好不好?”
喬蕎點頭,乖乖的伸出小胳膊等著被抱。
這一次被抱起來,和之前沈清宴坐著抱起她的感覺不一樣。
喬蕎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視野,從男人的大腿,就那么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往上升,就跟騰空了一樣,直接拔高了一米五!
眼見著自已的視野越來越高。
下一秒就要與天花板肩并肩了。
小姑娘的瞳孔一點點的放大,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個干凈。
她手忙腳亂的,哆哆嗦嗦的用自已的小手,緊緊環(huán)抱住了身邊那顆她唯一能抱住的腦殼子。
以免自已從這個海拔掉下去后直接摔嗝屁了!
沈清宴將她的小屁股端端正正的放在臂彎處。
或許是怕她不愿意和自已太親近,還微微將手與身體隔開了二十厘米左右的距離。
愣是將抱她,變成了端她!
另外一只手,還托著她的后背,邊自認(rèn)為特別體貼的說。
“我要是哪兒抱得不好,你告訴我,我會好好學(xué)的。”
或許是又怕自已這個話說的太生硬了。
他最后面又加了一句:“好嗎?”
好嗎?
不好!
非常的不好!
喬蕎被他這個抱法,驚得嗷嗷的叫喚,差點哭唧唧。
哪有人會這么抱人的?。?/p>
這是想讓她不用修煉,就直接上天嗎?!
喬長東從來不會用這種姿勢抱她。
喬長東冬天抱她的時候,多數(shù)是揣在衣服里,這樣既保暖,又省力。
其他的季節(jié),則更像是將她當(dāng)成一個小掛件,將她掛在腰間的。
讓她的小短腿卡在腰腹間,而他的手托在她的小屁股下面,這種姿勢,也是特別省力的一種。
她的視野也頂多只在喬長東的臉頰處。
像這樣沈清宴這樣,將她當(dāng)盆花一樣的,端坐在手臂上,還努力將她往上抬,幾乎抬到了胸口齊平的位置了。
導(dǎo)致她的視野直接超出了他的頭頂。
不但讓喬蕎有種自已快要與天花板肩并肩的錯覺,更是讓她覺得,自已下一秒,就會以以倒插蔥的姿勢,直接一頭從他的背上栽下去。
這種感覺實在是可怕極了。
喬蕎不但心慌眩暈,還有點想吐。
她攥著沈清宴短短的發(fā)茬子,有氣無力,又驚恐不已的喊:“高,高,暈,想吐。”
小姑娘喊這話的同時,她腦門上的小氣泡啪嘰一下,又冒了出來。
很是惶惶不安,將人小心翼翼的放下的沈清宴,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
氣泡里的小人氣呼呼的,再次掏出了她的‘記仇小本本’。
兩只小手都捏著一只迷你小筆,瘋狂的書寫。
又華麗麗的給他記下了濃重的一筆——
【廢物點心弱雞想摔死我,這個仇記下了!】
【記下了!】
【記下了??!】
【記下了?。。 ?/p>
后面是無數(shù)個【記下了】以及逐步增加的感嘆號。
“……”沈清宴。
沈清宴捂臉。
他突然有點想問一句,這個‘記仇小本本’是不是記的都是他的仇。
沈清宴將人放下來后,還是不愿意放棄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機(jī)會,努力想要拉近父女倆的距離。
但是他又試了好幾種方式。
尤其有一種。
瞬間就讓喬蕎臊的漲紅了一張小臉蛋。
因為這個男人,竟然以把尿的姿勢,將她給端了起來?。?!
“!??!”喬蕎。
小姑娘臊紅著一張小臉,面上不說。
可頭頂上小氣泡里面的小人,額角各頂著一個代表著紅色的【井】字。
握著迷你小筆,在‘記仇小本本上’上,奮筆疾書,唰唰唰的就是一頓記。
那筆頭都要唰出火星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