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
談老爺子也頭禿了。
他沒想到事情這么復雜。
他摸了摸自已頭發(fā)本來就稀疏的腦殼子,充滿憂愁的嘆了一口氣。
“老談,你能不能幫我一件事情?!鄙蚶蠣斪油蝗徽f,說完又頓了頓,眼神中帶著幾分懇切:“這件事情,也只有你能辦成,現(xiàn)在能幫我的只有你了。”
談老爺子鮮少看到這個犟老頭這副樣子。
還用這種請求的語氣和自已說話。
頓時整個人都膨脹了。
大手一揮,豪氣十足的說:“你說,我能辦的一準兒給你辦了,嘿嘿,沒想到啊,你老頭也有這么求我的……”
最后‘一天’兩個字還沒說完,談老爺子就聽到眼前的沈老爺子,對他說:“我想單獨見那個女娃娃一次,你能不能幫我把她帶到我這里?!?/p>
沈老爺子說到這里,又沉默了兩秒。
才繼續(xù)說道:“不要讓顏莉媂知道,喬家那邊,如果能瞞著那就更好了。”
喬家人他還只見了一面,但是也看得出來,那一家人是真心疼愛那個孩子的。
這也是他昨天,沒當著喬家人的面,問顏莉媂為什么不將孩子直接帶去京都的原因。
“?。。 闭劺蠣斪?。
談老爺子差點一蹦三尺高。
就跟那被突然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了毛。
他顫抖著手指指著沈老爺子,嗷嗷叫:“好啊,你這個死老頭子,我就說你沒事突然給我戴這種高帽子干什么,敢情你是想害死我??!”
“死老頭!壞老頭!活該你孤獨終老!呸!認識你可真是晦氣!”談老爺子破口大罵。
罵完以后還猶不解氣,最后對著病床上的沈老爺子重重的唾了一口。
噴沈老爺子臉上全是唾沫星子。
“……”沈老爺子。
沈老爺子很嫌棄。
抬起身上蓋著的床單,放在臉上抹了一把。
他用不理解的眼神看著談老爺子,似乎不明白他的反應(yīng)為什么這么激烈。
談老爺子被他這個眼神看的都氣笑了。
“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就前兩天,蕎娃娃才被人擄走,失蹤了一個晚上,你兒子和你老婆,差點將整個寶宜市都掀了!”
這個時候,讓他在顏莉媂眼皮子底下‘偷人’,那不是讓他早點去投胎嗎?
沈老爺子這才想起這件事情。
“老沈啊,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p>
“我覺得你這個人,大毛病沒有,但是太自以為是了?!?/p>
“我覺得你如果想要見蕎娃娃,或者和她有什么話說,你就要拿出你的態(tài)度來,拿出你的誠意來,認真請求喬家,而不是這樣偷摸的搞。”
這樣偷摸著讓他帶孩子來,會搞得像是偷孩子一樣,還會將他變成共犯!
沈老爺子又不說話了。
談老爺子也不介意。
看沈老爺子沒有大礙,他起了身。
“那你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今兒蕎娃娃那個養(yǎng)父起新房子,打地基,叫了我們一家過去吃飯呢,聽說是前些日子在山里打的野豬,嘿嘿,野豬宴……”
談老爺子說著,還吞了吞口水。
他覺得一趟來的太值了,昨晚上吃的是麻辣兔火鍋,還有羊肉火鍋,今天是野豬宴,都是平常吃不到的好東西。
想到這,談老爺子就沒了繼續(xù)呆在這里的興致,囑咐了照顧沈老爺子的魏興志幾句 ,就興沖沖的出了病房門。
招呼等在門外的談宏偉:“走兒子,我們吃野豬宴去!好多年沒吃過這口了,最后一次吃好像是七八年前吧……”
隔著病房門,談老爺子的聲音越來越遠,沈老爺子垂下了眼瞼。
開始認真的思索談老爺子離開前說的話。
——
喬蕎和顏莉媂一行人到起新房的地方時,地基已經(jīng)開始挖了。
水泥,磚頭,鵝卵石這些也都送了不少過來。
一邊的空地上還搭了兩個拱棚,有三個中年婦女正在里面收拾廚具,和早上喬長才幫著買回來的一些菜。
喬長東為了早點完工,請了四十個工人。
如果是平常日子,小工一天的工錢是一塊錢,師傅是一塊五左右,但現(xiàn)在離過年不到十天了,喬長東多花了一倍的工錢請的人,還給全部包了早中飯。
按照這個工人的人數(shù),進程快點的話,開春之前應(yīng)該是能夠完工的。
看到喬蕎跟著顏莉媂過來,喬長東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走過來將人抱到懷里。
“東哥,你命也太好了吧!到底是從哪兒撿到一個這么漂亮的小妞??!告訴我,我也去撿一個?!?/p>
在喬長東身后,又走來了一群人,喬蕎還沒看清楚人的樣子,就先聽到了對方夸張的聲音。
喬蕎順著聲音看過去。
就看到好幾個和她爸爸差不多年紀的青年。
其中有一個青年,頭發(fā)留的很長,尤其是額前的頭發(fā)長的都遮住了眼睛。
身上的衣服褲子看著都是好好的,但是卻全部穿的斜斜歪歪的,明明很冷的天,還將夾克衫外敞,露出了里面一邊高一邊低的毛線衣。
給人一種流里流氣的痞子味。
尤其是對方看著她的眼神,讓喬蕎很難受。
還有他說的話,也讓喬蕎不舒服極了。
喬蕎下意識的將頭埋到了喬長東肩膀上,不看那個青年。
“夏衛(wèi)民,你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狗嘴!”喬長東聽到青年這話,當即一腳就踹了過去。
踹得那個青年一個趔趄,往后面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一堆石子上面。
冬天石子又冷又硬,他只穿了兩條單褲,這一屁股坐上去,只覺得自已整個屁股到尾椎骨都痛麻了。
臉色一下就慘白了下來。
他一邊齜牙咧嘴的揉著腰,一邊抬起頭看向喬長東。
想要發(fā)難,但是一抬頭就對上了喬長東那陰郁到了極點的臉色,到嘴的臟話又全部咽了回去。
反而還要帶著幾分討好的問:“東哥,你怎么了?”
“滾!以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見你一次我打一次!”
喬長東直接轟人。
喬蕎年紀小,只覺得那些話聽著難受不舒服。
但喬長東是個成年人了,哪里還能不明白對方說話的語氣神態(tài),是帶著對成年人才有的調(diào)笑的。
他沒打到對方滿地找牙,都是懷里抱著人,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