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洪豐鎮(zhèn)一路開車去南市,就算不眠不休開車,中途不休息,也需要將近三十六個小時。
喬長東傷的很重,自然不能這么開車過去,不然只怕等喬蕎到的時候,喬長東都涼涼了。
又不知道那邊的具體方位,歡歡也無法帶著喬蕎直接瞬移過去。
是裴安亭將喬蕎送到了江陵市,沈清宴調(diào)配了軍用直升飛機過來,最后在三個小時內(nèi),讓喬蕎在天黑前到達(dá)了南市。
沈清宴早就在飛機場外面等著了。
喬蕎被裴安亭一抱下來,他立即就迎了上來。
看到只有一歲左右大小的女兒,沈清宴也是一愣。
他沒想到,他和喬長東僅僅只是離開四天,女兒就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爸爸,爸爸還好嗎?”被沈清宴抱到懷里,喬蕎就迫不及待的問。
“還在危險期,醫(yī)生說能度過今晚上的危險期,就會沒事?!鄙蚯逖缫矝]有隱瞞,表情沉痛的說道。
他叫喬蕎過來,就是想讓她直接用靈力救治喬長東。
當(dāng)初他們瞞著喬蕎,圍剿付天佑,不讓喬蕎知道,是為了不讓她再浪費一點靈力。
他們之前是不知道喬蕎蛻化成蛋,是需要渡雷劫的。
知道后,他們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再動用她的靈力了,生怕她到時候少了靈力,度不過雷劫。
但沈清宴也知道,比起喬長東的安危,喬蕎絕對不會在意這一點靈力的。
甚至,極有可能是她哪怕散盡所有的修為,也愿意去換喬長東一條命的。
所以在喬長東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之后,沈清宴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將喬蕎給接了過來。
果然,聽到沈清宴這么說,喬蕎立即焦急的說:“爸爸快帶我去!”
“好。”沈清宴沒有耽擱,帶著喬蕎和裴安亭上了自已的車子。
顏莉媂沒有跟過來,因為飛機坐不下那么多人。
大烏龜則是只要喬蕎在心里叫它一聲,它就會自動瞬移到她的身邊了。
趕到喬長東入住的醫(yī)院時,整個醫(yī)院都到處警戒了。
沈清宴抱著喬蕎一路進(jìn)去,也沒有忘記和裴安亭繼續(xù)交換信息。
“所以現(xiàn)在他是躲在那個森林里,你們暫時也拿他沒有辦法?”裴安亭語氣有些凝重。
“是,那一處森林比較特殊,是從來沒有人深入過的原始森林,哪怕是我當(dāng)年出任務(wù),也只是在外圍行動過,沒有深入?!?/p>
“全森林大概三千多平方公里,地勢很險峻,又有很多毒蟲猛獸,沒有萬全的準(zhǔn)備,我們也不能隨便闖進(jìn)去?!?/p>
畢竟他們戰(zhàn)士的命也是命,決不能這么貿(mào)然的做犧牲。
所以在對方傷了喬長東,還帶著蔣民躲到了這個山里之后,他們也無可奈何。
而且,現(xiàn)在還有個很棘手的問題,那就是當(dāng)初被付天佑買下的那幾十個孩子,也被付天佑用障眼法跟丟了,他們都不知道那些孩子被轉(zhuǎn)移到哪兒去了。
當(dāng)三人邊說話,邊快步走到病房門口時,一直守在門口的孟鄭程立即站起來迎過來。
而喬蕎,根本就沒聽沈清宴和裴安亭在說什么,一到醫(yī)院,她就放開神識找到了喬長東。
就像是曾經(jīng)的夢境成真了一樣。
喬長東的面部有一道很深的刀口,深可見骨。
但他身上的致命傷不是頭上的傷,而是縈繞在他周身的黑氣,在一點點的啃食著他的生命力。
喬蕎看著這樣的喬長東,只覺得心都要痛死了。
小源已經(jīng)順著觀察室的門縫鉆了進(jìn)去。
靈氣不要命的往他身上渡。
不止渡靈氣,小源還將自已當(dāng)成了花灑,從喬蕎的手鐲空間里帶出了不少靈泉水,灑在喬長東全身,直到那些縈繞在他身上的黑氣全部消散了才停止。
喬蕎這次沒讓大烏龜幫忙,而是自已散了一半的靈力,將喬長東從死亡邊緣給拉了回來。
喬蕎本來以為,散這么多的靈力,她肯定會昏迷過去。
但是沒想到不但沒有,反而是她散多少靈力在喬長東的身上,就有多少靈力從四面八方涌過來,鉆到她的身體里。
“為什么會這樣?”喬蕎驚訝不已。
哪怕是手鐲空間里,里面有她媽媽給她收集的靈氣,但她也沒感覺到過,像此刻這樣,這么充裕的靈氣。
喬蕎沒有急著將大烏龜召喚過來,自然沒人給她解答。
有了喬蕎的靈力,喬長東很快就轉(zhuǎn)危為安。
不過人還是沒蘇醒,喬蕎也進(jìn)不去,但她也不愿意離開,只能被沈清宴抱著在早就開好了的普通病房休息。
對于喬長東和沈清宴瞞著自已,過來對付付天佑這件事情,喬蕎也沒有多問。
因為她不用問也知道,他們肯定是為了她好。
大烏龜跟她說的那些,她晉升到金丹期是需要渡雷劫的事情,全家都知道了。
就連裴翌陽都拒絕了她偶爾渡靈力的事情,哪怕她渡過去的那一點靈力,就像是大海里的一滴雨水,他也不愿意。
裴翌陽說,她渡天劫,他們都是普通人,本來就很懊惱不能幫她了,自然不能再拖她的后腿。
畢竟誰也說不準(zhǔn),那如同雨水一般的丁點靈力,是不是就是她渡天雷的關(guān)鍵呢。
所以喬長東和沈清宴,都很默契的瞞了喬蕎這件事情。
喬長東在六月二號的十點多才清醒,同時醫(yī)生也宣布他脫離了危險期。
雖然早就知道了是這樣的結(jié)果,但聽到醫(yī)生這么宣布的時候,所有人還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喬長東被送到了普通的病房。
是單獨的病房。
他的臉上包著厚重的紗布,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木乃伊一樣。
喬蕎被沈清宴抱到病房里,看著躺在病床上看著她的喬長東,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在沈清宴將她放到病床上的時候,像條毛毛蟲一樣的,拱到了喬長東的懷里。
小小的腦袋貼著他的胸口,聽著從他胸腔里傳出來的劇烈心跳聲。
“對不起,爸爸是不是嚇著你了?!?/p>
喬長東身上只有臉上有傷,身上沒傷,看著小姑娘縮在自已的懷里,那么小小的一團(tuán),好像又小了不少,不自覺的就伸手將人懷里攏了攏,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