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蕊蕊看看水果,再看看江母。
不禁輕笑出聲,將袋子塞回她的手里。
“這位阿姨,你拿幾塊錢的爛橘子,過來和我要三五億的資金。
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要不我給你兩塊錢,你坐公交,去醫(yī)院看看腦子吧!”
她都險些被氣笑了。
好家伙,上門道歉,哪怕是裝樣子,也得裝得差不多點吧!
江母拿著的破袋子里,總共裝了十幾個橘子。
這橘子不能說是,各個飽滿多汁吧!
但看起來,也能說是爛的各有千秋。
要不是還裝了個袋子,趙蕊蕊都懷疑,這是江母撿過來的垃圾。
江母臉色尷尬,下意識的搓著手。
她是真沒想到,龍傲天在這兒,連帶著和趙蕊蕊說話的語氣,都沒了先前的強勢。
“反正你是喜歡小澄的,你現(xiàn)在是個二婚,家庭條件又不好,今天媽上門給你個臺階下,既然如此,你還和他鬧個什么勁,乖乖和他復(fù)婚不好嗎?”
她之所以敢來趙家,還是認為趙蕊蕊愛著江澄。
以前趙蕊蕊為了江澄,沒少討好巴結(jié)她。
即便偶爾被江月欺負下,趙蕊蕊也很少和江澄抱怨。
所以哪怕是到了如今,江母也認為,趙蕊蕊的氣消了,肯定會想和江澄復(fù)婚的。
趙蕊蕊眼神淡漠,反問道:“按照您的話說,我就是個普通的家庭,只能住在兩三百平的小房間里。
請問你們高貴的江家,現(xiàn)在住在什么地方?你們江家,又有多少資產(chǎn)?江澄個二婚,公司破產(chǎn)的男人,又能找到多好的女人呢?”
江家的事,龍傲天早就告訴她了。
當(dāng)下江家的情況比趙家,要慘的不是一星半點。
自家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居然還是這副頤指氣使的態(tài)度。
江母死死咬著下唇,難以接受逆來順受的趙蕊蕊,用這種口吻和她說話。
“我兒子可是圈子里少有的好男人,又不在外亂搞,長的帥,業(yè)務(wù)能力也強,有的是女人想嫁給他,我肯讓你和澄兒復(fù)婚,那都是我給你面子,你最好別給臉不要臉?!?/p>
一個禮拜前,她兒子還是炙手可熱的金龜婿,有得是富家千金窮追不舍。
哪怕現(xiàn)在落魄了,想找個女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這女人還敢擺出幅,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真以為自家兒子沒人要么?
趙蕊蕊眼含譏諷,平靜的道:“是嗎?既然如此,那你還是讓你兒子去找別的女人吧,我們可高攀不起。”
被接二連三的拒絕,江母再也按捺不住火氣,嗓音尖銳的咒罵道:“趙蕊蕊,你別以為趙家傍上龍傲天就了不起了,你害得我們江家公司破產(chǎn),全家都搬進貧民窟里,這件事我和你們沒完。”
龍傲天摟著趙朵朵,隨口道:“是嗎?那隨你吧!”
關(guān)徐徐拿到的視頻,也是他暗中送出去的。
倒不是想幫關(guān)徐徐,他對這種女人沒興趣,主要是方便送江月進去坐牢。
有仇不報非傲天,他可是龍傲天啊!
江母聽到她的話后,瞳孔驟縮,表情都扭曲了起來:“你,你果然是你,真是你害得我們?”
先前她是猜測,畢竟誰也沒證據(jù),確定是龍傲天動的手。
但這似是而非的話,無疑是做實了,江家破產(chǎn)的元兇,真是龍傲天出的手。
江母先前的話,本就有試探的意思,確認了龍傲天的所作所為。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臉上滿是憤怒與不滿。
眼睛遍布血絲,惡狠狠地瞪著龍傲天,仿佛想將對方生吞活剝。
“沒完,這件事沒完,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但趙蕊蕊砰的關(guān)上了房門,沒再給她大放厥詞的機會。
江母被氣的不行,怒氣沖沖的返回家中。
江父在休息,江澄也還沒回來。
江母坐在屋里,越想越生氣,最后竟是雙眼一翻,生生昏死在了家里。
晚上江父醒過來,在客廳看到江母的模樣時,嚇得趕緊將她送到了醫(yī)院。
兩個小時后,醫(yī)生滿臉抱歉地出了手術(shù)室。
“抱歉,送來的時間太晚了,我們是真的盡力了?!?/p>
若是送來的早些都話,那這種小問題,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病,頂多是一時的怒火攻心。
但問題在于,發(fā)病超過三個小時,江母才被送進醫(yī)院。
這讓她留下嚴重的后遺癥,終生都會伴隨著半身不遂。
江澄得到消息后,匆匆趕來醫(yī)院。
看到癱在床上的江母,下半身全然無法動彈。
兩只手僅能微微活動下,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江父坐在病房的靠椅上,神色極為糾結(jié)。
換做以前的話,江母半身不遂也不是問題。
反正家里有錢,大不了養(yǎng)著就是了。
而且江母半身不遂,以后也不會再惹別的禍端了。
當(dāng)然,若是放在以前的話。
這種病,本身還是有得治。
但現(xiàn)在不同了,江母半身不遂的躺在醫(yī)院,那興許還好說。
可日后回了家中,誰來照顧她呢?
從云端跌入泥濘,江父就就用了全部精力來接受。
眼下再讓他去照顧,相依為命的妻子。
日后還得端屎端尿,他是真有點接受不了。
看到自己兒子回來,江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
倒豆子般把先前的遭遇說了出來。
不過她沒說自己的所作所為,刻意隱瞞了下來。
只是說她去趙家,想求得對方的原諒,再給自己兒子次機會。
結(jié)果在她的苦苦哀求下,趙蕊蕊連門都不讓她進,還對著她破口大罵。
自己被對方罵的上頭,最后回到家里后,怒急攻心昏了過去。
江澄了解事情經(jīng)過后,額頭青筋跳動,眸底有怒火翻騰而起,胸膛都仿佛要炸開了。
“趙家,欺人太甚。”
明明他都不再糾纏蕊蕊了,為什么還要傷害母親?
江父在想攔他,卻是為時已晚。
江澄飛快的出了醫(yī)院,打了車往趙家趕去。
靠在椅子上的江父,望向江母的視線也冷了下來。
“你到底,還想怎么樣?你還要讓兒子去招惹趙家,你覺得,我們還經(jīng)得起折騰嗎?”
別人不了解,他還不了解妻子是什么性子嗎?
怎么到了眼下這般境地,竟還不知收斂,還要挑唆兒子去報仇呢?
江母偏過頭去,不敢看他,嘴上仍是不肯服輸:“難道我受了欺負,還要委屈著自己嗎?”
江父憤然起身,哆嗦的指著他,不知該說些什么。
“你就作吧,你就作吧!兒子再出點事兒,你連醫(yī)院的費用都交不起。
到時候,你連藥都吃不上,真弄得個全身癱瘓,跟植物人沒區(qū)別,我看你要怎么辦?”
現(xiàn)在家里還勉強負擔(dān)得了費用,讓她在醫(yī)院好好養(yǎng)著。
以后雖說是半身不遂,好歹上半身還能動?。?/p>
但兒子真要再出點事,家里僅剩的錢,也被花光的話。
那江母就得回家了,到時病情嚴重,還不是給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