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冷的眼神,似有似無的掃過方平,眼底閃過濃郁的恨意。
尤其是這個家伙,她最恨的便是方平了。
這種白眼狼不配被母親養(yǎng)大。
方父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
他曾經(jīng)是做過錯事,可他本就是個認(rèn)錯知錯,絕不改錯的毛病,更別說是被女兒頂撞了。
“這件事,我是做了,那又怎么樣了?你還不是好好活到今天了。你聽我的,方家做大以后,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生是方家人,死是方家鬼!”
但方平與方父痛徹心扉的悔改話語,以及誠懇至極的歉疚言語。
方然對此嗤之以鼻,對遲來的父愛與哥哥,提不起半分興趣。
只想要回母親的遺物,至于別的人和事,那又和她有何干系。
方燕躲在樓梯拐角處,偷偷聽了半天,再也按耐不住。
她最討厭的就是,方然平靜淡然的模樣。
那模樣與死去的方母一模一樣,方燕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模仿過。
但遠(yuǎn)遠(yuǎn)無法達(dá)到,所以她恨,恨方母,更恨方然。
“姐姐,你不聽哥哥和父親的話,那你就別想拿到母親的遺物了。
我很想把母親的東西給你,但你違抗父親的話,我就沒辦法給你了!”
方燕為二人著想的模樣,方父與方平感動的不行。
特別是聽到,她拿方母的遺物威脅方然,更是讓兩人心情復(fù)雜到了極點。
聽她提起母親的遺物,方然眼神頓時變得陰冷下來。
“那遺物不是給你的,那遺物是我媽留給我的。”
方燕笑著晃了晃,手腕上的白玉指戒。
“但媽媽臨終前,是我陪在她身邊,這戒指自然是留給我的嘍!”
方然死死擰著眉心,半晌沒有說話。
因為嚴(yán)格來說,方母留下的玉戒,還真不是留給方然的。
哪怕早就說過留給方然,但她死的太過匆忙,又是被方燕活活氣死的。
壓根來不及留遺囑,更別說把東西送給方然了。
方然那時悲傷過度,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還以為白玉戒指被母親帶了下去。
直到剛剛方父與方平威脅時,方然方才知曉,原來的戒指在方燕手里。
“卑鄙無恥,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首次如此憎恨,這個壞人沒有報應(yīng)的世界。
方燕氣死了母親,還搶奪了遺物,最后還耀武揚威的借此威脅自己。
方燕來回拋動白玉指戒,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架勢?
方父面沉似水,并未開口制止。
見到兩人默許的態(tài)度,方燕更是肆無忌憚起來。
方然突得冷笑出聲,譏諷的道。
“好,那你們說說吧,想讓我怎么幫你們,你們才能把母親的遺物給我?!?/p>
方父聽到這話,表面波瀾不驚,語氣卻高上了幾分。
“小然??!爸爸也是沒辦法了,我想讓你請王家大小姐出面,繼而讓方家和王家達(dá)成長期合作,這也是互利互惠的好事?!?/p>
方然聽到這話,冷笑出聲。
“還長期合作,你是瘋了嗎?方家有什么資格去和王家談合作?”
這老家伙還真是癡心妄想。
每年不知有多少,類似方家的企業(yè),想要和王家合作。
可真正脫穎而出的,也無非是那幾家而已。
而且還是短期協(xié)議,并未有長期合同出現(xiàn)。
方家這種級別的小公司,早已風(fēng)雨飄搖。
不知何年何月就會倒塌,又哪配和王家長期合作。
方父神情不滿,沉聲呵斥道。
“所以才說讓你幫忙?。∮型跫掖笮〗愠雒?,那達(dá)成合作肯定不是問題?!?/p>
只要能從王家撈到好處,那對方家而言,便是榮華富貴了。
方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可見父親都提出來了。
他咬咬牙,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要方家新開發(fā)的商場,隨便給我?guī)讉€店鋪經(jīng)營權(quán)。十年左右就可以了?!?/p>
方然被他的話逗笑了。
“經(jīng)營權(quán),你說的這幾個地方,每年租金都在數(shù)十萬以上,還真是獅子大開口,莫非想白嫖幾個億不成?”
她和王書禾交情不深,就算兩人真有深厚的交情。
他又哪能厚著臉皮,讓王書禾讓出數(shù)億利益。
方然自己都不值這么多錢。
兩人也知曉提的要求,稍稍有點過分了。
但方父是真的不想錯過機會。
方平則是想獅子開口,然后再來砍價商量。
先給出個方然無法達(dá)成的目標(biāo),然后再適當(dāng)?shù)慕档拖聵?biāo)準(zhǔn)。
這樣一來的話,更容易達(dá)成合作。
但方燕卻將他們的話當(dāng)了真。
眼看方然不肯答應(yīng),于是捏著白玉戒指的手腕輕揚,暗含威脅的道。
“姐姐,我也不想逼你的,但你還是幫幫父親和哥哥吧!
他們?yōu)榱斯菊娴暮茈y,你不肯幫他們的話,那我就只能把指戒丟掉了,你也不想無法看到媽媽的遺物吧!”
方父聞言動了心思。
剛剛到了嘴邊的話,又重新憋了回去。
本來他是想說,如果方燕無法答應(yīng)的話。
那他也不是不能,適當(dāng)?shù)慕档拖聵?biāo)準(zhǔn)。
可要是能獲得更多的好處,那他就不想再讓步了。
他退上半步,起碼會少得到上億的好處。
方然聽到方燕的話后,卻是轉(zhuǎn)身就走,毫不遲疑。
“是嗎?隨你吧,那戒指我不要了。”
方然果斷的反應(yīng),遠(yuǎn)遠(yuǎn)出乎眾人預(yù)料。
方家人都傻了眼,趕緊上前將其攔下。
“唉,你這是要做什么?小然,你妹妹和你開玩笑呢!”
方燕難以置信,控制不住表情,大吼大叫道。
“什么意思?你居然真的要走,你不管媽媽的遺物了嗎?”
方然轉(zhuǎn)過身來,笑瞇瞇的望著她。
縱然心底恨的發(fā)狂,還是死死壓抑住了殺意。
“媽媽是愛我的,她不會希望我為了遺物卑躬屈膝,被你們蹉跎的不成樣子。
如果媽媽知道的話,她會不開心的,既然如此,那我干嘛還要為此委屈自己呢?”
她答應(yīng)一次,答應(yīng)兩次,總不能一輩子都被其死死拿捏吧!
方然不會做出那么愚蠢的事。
再怎么渴望母親的遺物,也不會因為此事,就淪為被方家操控的傀儡。
方父給方燕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在激怒對方。
“燕燕,好了,你先退下了,把遺物還給你姐姐,我們有事好好說,一家人何必把事情弄得這么難堪呢?”
方平右手食指,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左臂。
就在他準(zhǔn)備說話時,卻見到方父朝他默默搖頭。
那眼神明顯是告誡方平,打消那點不該有的心思。
本來父子倆是決定,方然今天聽話也得聽話,不聽話也得聽話!
方然進了方家的門,再想輕易逃出去,那可就難以脫身了。
可兩人顧及王家的存在,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絕。
畢竟他們想攀附王家,又惹不起王家人。
好不容易與與王家產(chǎn)攀上關(guān)系,他們真要把方然給得罪了。
萬一惹得王書禾不喜,后果不是方家能承擔(dā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