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婷婷無比悲傷,甚至有了想死的沖動。
要不是女兒那么小,她真想一走了之。
萬念俱灰中,抬頭看到一間酒吧:初遇。
姜婷婷年輕的時候經(jīng)常去酒吧,對這種地方比較熟悉。
她心中太悲傷了,卻又哭不出來,只能借酒澆愁。
來到酒吧,她找了一個光線灰暗的角落,要了很多啤酒,一個人寂寞悲傷的喝。
一杯又一杯的啤酒灌入口中,心中無比苦澀。
今后人生,路在哪里?
桌子上的酒幾乎都灌進肚子里的時候,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往下滾。
人生到底有多苦,她還要承受多少苦?
她沒有嚎啕大哭,也沒有低聲啜泣,像是木偶一樣,直直的坐著,目視前方,淚流滿面。
直到酒精麻痹了她最后一根神經(jīng),她才扛不住倒在桌子睡著了。
趙宇航來初遇例行視察,快要走的時候,看到角落里倒著的人睡著了。
他讓女服務(wù)生過去叫她,姜婷婷睡的朦朦朧朧,抬起頭問道:“怎么了?”
服務(wù)生關(guān)心的問道:“小姐,你困了就回去睡吧?在酒吧睡覺不安全,還容易感冒?!?/p>
天還不是很晚,再過一會兒人就多了,她一個女人倒在這里睡覺,保不準(zhǔn)會發(fā)生什么。
姜婷婷覺得服務(wù)生說的有道理,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拿起包包,扶著墻往外邊走,剛抬腳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怎么喝這么多?”
昏暗的燈光下,趙宇航西裝革履,一頭烏黑的亮發(fā),鼻梁高挺,眼眸深邃,他的手隨意的插在口袋里,恣意瀟灑,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她喝的跟一灘爛泥一樣,被老板逮個正著,實在是太尷尬了。
撓了撓頭,尬笑了一下,“趙……趙總……”
不是她嘴噘了,而是突然想到自己已經(jīng)被開除了,不是他的員工了,她喝不喝酒與他沒有關(guān)系了。
想到這一點,心里那道傷像是被人撒了一把鹽,疼的實在揪心。
趙宇航見她的神情恍惚,低聲問道:“你怎么一個人跑到這里喝酒?怎么了?心情不好嗎?”
姜婷婷苦笑。
她那能叫心情不好嗎?
她是被生活逼進了死胡同,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她有什么資格給前老板說這些。
她僅僅是一位打工人,為生計奔前走后的屌絲而已。
“沒有,很長時間沒有來酒吧了,一不小心喝多了?!?/p>
她說的含糊,目光躲躲閃閃。
盡管燈光昏暗,趙宇航將她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
女生的心思很敏感,不是男人能窺見的,何況他們只是老板跟員工的關(guān)系,趙宇航?jīng)]有多問,“我讓人送你回去?!?/p>
姜婷婷急忙擺手,“不用,我自己能回去?!?/p>
她倔強的向前走,走過的路七扭八斜,幾乎都是S形。
趙宇航唇角微勾,烏黑的眸子暗了暗,“你能行嗎?知道家在哪里嗎?”
姜婷婷一怔,抬頭看向趙宇航,他什么意思?嘲笑她?看不起她?
竟然問她知道家嗎?
她都要三十歲了,還能不知道家在哪里嗎?
太搞笑了!
唯一清醒的一根神經(jīng)告訴她,家在悅之城。
她不僅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還知道家里有多少人,她清楚著呢!
姜婷婷扶著墻站直,傲嬌的拍了拍胸脯,“我家在悅之城,我現(xiàn)在就回去。”
看她醉的不成樣子,哪兒還能找到家。
趙宇航來到她跟前,說道:“姜婷婷,你喝醉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送她回去?
那怎么能行!
她有一種感覺,之所以被他母親開除,可能有人在背后胡說八道,編排她,可能是說她肖想她兒子。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母親怎么會這么堅決的開了她?
她們根本不認(rèn)識,哪來的恩怨?
更何況她的業(yè)績還那么好。
她真是冤,比竇娥還要冤。
“不用,不用了,趙總,我自己能行。”
她拒絕的很干脆,扶了扶肩上的包包,歪歪扭扭的向門外走去。
趙宇航見狀,拿起手機給陸一宸打電話。
陸一宸剛回到家,正準(zhǔn)備和姜妍妍吃愛心晚餐,電話響了。
他瞥了瞥手機,嫌棄道:“這老男人一天不干正事,就喜歡騷擾我?!?/p>
姜妍妍一怔,心想,趙宇航不會是取向有問題了吧?
趙宇航:誰取向有問題了?人家取向正常著呢!
電話接通后,陸一宸說道:“怎么了,老光棍,不要動不動就打擾已婚人士的幸福生活。”
趙宇航:“……”
他現(xiàn)在過去揍他一頓來的及嗎?
他忍了忍,說道:“聽不聽,有關(guān)你媳婦的?!?/p>
陸一宸納悶了,她香噴噴的媳婦就在他身邊坐著,他還想打劫不成?
“少廢話,有事快說?!?/p>
趙宇航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人說道:“你媳婦的姐姐在初遇喝醉了,我讓人送她她不同意,我送她她也不同意,這會兒踉踉蹌蹌的離開初遇,人快到馬路上了。”
“你傻啊,趕緊攔住她,萬一撞到車怎么辦?”
陸一宸剛才還是一副嫌棄的神情,這會兒緊張的不得了。
姜妍妍聽了只言片語,稀里糊涂的,見他神情緊張,迷茫的問道:“老公,怎么了?”
陸一宸急忙將手上的筷子放下,說道:“走,快點穿上衣服,婷婷姐喝醉了,一個人沖去酒吧,在街上晃蕩?!?/p>
啪嗒!
姜妍妍手上的筷子掉在桌子上,她趕緊站了起來,拿起衣服,穿上鞋子跟在陸一宸的身后,向門外走去。
***
姜婷婷在街上晃蕩,趙宇航一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后。
眼看著她快要跑到車道上了,趙宇航趕緊拽了她一把。
姜婷婷拍一下他的手,嚴(yán)肅道:“趙總,你單身,我離異,孤男寡女授受不親?!?/p>
趙宇航哭笑不得。
她清醒的時候也沒見她這么在意過,喝醉了,感覺跟修女一樣。
見她醉的不行又認(rèn)真的樣子,趙宇航忍不住勾唇,“好,我知道了?!?/p>
他果真后退了一步,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姜婷婷又向前走了兩步,扭頭看向趙宇航,說道:“趙總,你不用送了,送人千里,終有一別,我一會兒就到家了?!?/p>
趙宇航:“……”
他不送她行嗎?
萬一出點事,陸一宸不得要了他的小命。
一個人執(zhí)意要送,一個人堅持不讓送,兩個人僵持不下。
不遠(yuǎn)處,一輛黑色的轎車?yán)?,陸漫漫和何香凝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