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姜婷婷就起床了。
以往,她起來后就去上班了,姜奶奶負(fù)責(zé)把暖暖送到幼兒園。
由于劉女士在,姜婷婷起來后從冰箱里拿出一塊肉,又和了一些面,包了一些餛飩。
她走的時候?qū)棠陶f等她媽起來了,讓她下一些餛飩。
姜奶奶從床上坐起來,說道:“你趕緊上班去吧,管她做什么,她至少也要睡到十二點(diǎn)以后,還吃什么早飯?!?/p>
劉春妮和她一起生活的時候,基本不吃早飯,經(jīng)常睡到中午,甚至中午也不起床。
對此,姜奶奶無法容忍,天底下竟然有這么懶的人!
姜婷婷的眉頭蹙了蹙,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自家老娘的行為真的讓人看不起,作為女兒她能說些什么?
“那好吧?!苯面谜f道,“如果她起來了,吃了飯就讓她回去吧?!?/p>
她實(shí)在不想讓她待在家里,感覺好像一條蛇,時刻都有勒死她的可能。
就算不勒死她,也有吸她血的可能。
娘家那幫人都是吸血鬼,以前吸姜妍妍,恨不能將她抽筋吸髓。
自從姜妍妍嫁給陸一宸后,他們不敢再大張旗鼓的欺負(fù)她了。
現(xiàn)在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自己。
她剛買房子,劉女士就想來住。
她真的就是想住兩天嗎?恐怕目的不是那么簡單嗎?
姜婷婷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父母來住可以,但時間不能太長。
要是其他人也想來住,她堅決不會同意的。
姜妍妍不是扶哥魔,她也不是。
姜奶奶皺了皺眉頭,笑道:“婷婷啊,你給奶奶布置了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你媽要是不想走,你覺得我能將她趕走嗎?”
她沒那個能力啊!
姜婷婷苦笑了一下,說道:“奶奶,我知道,您盡量吧?!?/p>
“好?!苯棠堂銖?qiáng)道,“我盡量惡心她,讓她待不下去。”
姜婷婷走后,暖暖很快就醒了。
老人家把孩子搞起來,洗漱完畢后,拿上小書包送她去學(xué)校。
到了學(xué)校門口后,暖暖揮著小手說道:“太奶奶再見,記得接暖暖啊!”
姜奶奶看著可愛的孩子,笑的皺紋都折疊了,“好的,太奶會早點(diǎn)來接你的?!?/p>
暖暖還給太奶飛吻了一下,然后牽著老師的手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姜奶奶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兩歲多的孩子,乖的讓人感動,懂事的讓人心疼。
這么小就離開父母,一個人在“小社會”里闖蕩。
但凡她身體好一點(diǎn)也不會讓暖暖兩歲就去幼兒園。
記得姜妍妍小時候,四歲都沒有去幼兒園,到了五歲才去,直接上了大班。
送完暖暖,在回去的路上她買了一些包子和豆?jié){。
婷婷包的那些餛飩被她收起來了,等晚上暖暖回來了再吃。
孩子在幼兒園吃飯早,回來還要再吃一頓。
她拎著早餐回到小區(qū),剛走兩步,聽到背后有人喊:“姜奶奶?!?/p>
老人家回頭,看到一位穿著深灰色高定西服的男子正向她走來。
這男人姜奶奶認(rèn)識,他是婷婷以前的老板,現(xiàn)在店鋪的房東,還是孫女女婿的好朋友,暖暖的好朋友趙宇航。
姜奶奶一臉和煦,笑的慈祥,“趙先生,你好。”
趙宇航的嘴角抽了抽,尷尬道:“奶奶,您太客氣了,叫我小航就行?!?/p>
姜奶奶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小航吃早餐了嗎?沒有的話去家里吃吧,婷婷包了一些餛飩,新鮮的,還沒下呢。”
她聽婷婷說趙老板經(jīng)常去店里吃餛飩,幾乎每天都去,是餛飩的真愛粉。
趙宇航勾唇,臉上笑意漸濃,“我剛在店里吃過了,味道很好?!?/p>
姜奶奶:“……”
不好,你能天天去嗎?
“那你去家里坐一會兒?”姜奶奶客氣道。
“不了?!壁w宇航說道,“我來驗(yàn)房子?!?/p>
“驗(yàn)房子?”姜奶奶反問道,“你也在這里買房子了?”
趙宇航笑的溫柔,像溫潤的君子一般,“是啊,奶奶,以后咱們都是鄰居了,有什么事情你盡管說,不管是關(guān)于暖暖的,還是關(guān)于您的我都可以幫忙?!?/p>
姜奶奶知道趙宇航喜歡暖暖。
一條光棍子那么喜歡她的重孫女,要不是對他知根知底,她都懷疑他有什么不純良的目的。
其實(shí),姜奶奶對趙宇航很贊賞。
小伙子氣質(zhì)出塵,溫文爾雅,五官俊朗有型,臉上總是帶著春分般溫暖的笑。
用一個字形容的話,就是人們常說的“帥?!?/p>
她的孫女女婿也很帥,但和趙宇航比較起來,是不同類型的帥。
陸一宸的帥是冷冽的,高高在上,而趙宇航是溫柔型的,暖暖的。
這樣的男人應(yīng)該是很多女人想要追求的對象。
如果婷婷沒有結(jié)過婚,沒有孩子……
哎,她不能這么想,暖暖多可愛,怎么可能沒有孩子呢?
暖暖:就是,就是,不僅媽媽喜歡她,叔叔也喜歡我。
姜奶奶微笑著道謝:“好的,忙不開的時候我會叫你幫忙的。”
趙宇航:“好的,奶奶,我隨時聽從您的吩咐?!?/p>
他走后,姜奶奶拎著早餐上樓了。
她打開房門,屋里靜悄悄的,劉春妮還在睡覺。
姜奶奶皺了皺眉頭,真想一腳踹開房門,將她從床上薅起來,讓她滾回家睡去。
她站在客房的門口,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老太太來到餐桌前,吃了兩個包子,喝了一杯豆?jié){,吃完后又回到客廳。
她拿出手機(jī)點(diǎn)開抖音,找到收藏的廣場舞視頻,將聲音調(diào)至最大,然后跟著視頻跳了起來。
廣場舞歡快的音樂響起:
“小妹妹送我的郎呀,送到了大東門??!
偏趕上這個老天爺,下雨有刮風(fēng)。
刮風(fēng)不如下小雨好?。∠滦∮炅粑业睦?,多呆上幾分鐘。
在這人潮人海中嗎,誰會在意我的身影,
太多我們一樣的人,傷痛和孟怎么分辨輕重?!?/p>
……
客房里。
劉春妮正的睡的香,從門縫中傳來聒噪的音樂。
睡意朦朧中,她想訓(xùn)斥姜恒,卻突然意識到她并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姜婷婷這里。
那放音樂的人是誰?
她的腦海中迸出三個字:死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