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第二天一大早,夏瑩瑩就叫了一輛很大的貨車。
橡樹五季酒店要的鮮花特別多,普通的小貨車根本拉不完。
訂花的人說確保每個房間里都有一束鮮花,色彩要鮮艷,寓意要好。
他還說今天晚上第一批客人要入住,鮮花放在房間里,讓每一位入住酒店的人都有一個好心情。
夏瑩瑩突然覺著這是一家很有溫度的酒店,有機會一定去住一住。
傍晚時分,大貨車裝了滿滿一車鮮花,夏瑩瑩跟車送貨,喬伊留下看守花店。
橡樹五季酒店在郊區(qū),距離花店有點遠,貨車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接待夏瑩瑩是一位中年男子,人長的五大三粗的,眼睛瞇成一條線,憨憨傻傻的感覺。
車停穩(wěn)后,那男人上前,夏瑩瑩從車上下來,客氣的說道:“韓經(jīng)理,花已經(jīng)到了,您能不能叫幾個人下來一起把花搬進去?!?/p>
韓經(jīng)理皺了皺眉頭,“這個……怕不是很方便,酒店的服務員本來就很少,現(xiàn)在還沒有正式開業(yè),只有前臺兩位姑娘,怕是要夏小姐親自行動了?!?/p>
夏瑩瑩苦笑了一下,“行,那我知道了?!?/p>
擺放花本來就是自己的活兒,有人幫是慶幸,沒有人幫算是正常。
花雖然多了一些,多干一會兒就行了。
她本來就是農(nóng)村姑娘,干活對于她來講不是問題。
司機也下來幫忙,兩個小時后,花都被卸了下來,夏瑩瑩在韓經(jīng)理的指導下開始向房間里放花。
這家酒店一共二十八層,一層三十個房間,夏瑩瑩粗略的算了一下,要把花全部放進房間里,估計要忙到后半夜了。
這樣會耽誤客人的休息。
為了提高效率,夏瑩瑩給喬伊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叫上幾個同學一起來幫忙。
喬伊接到電話后,立即叫了同宿舍的姐妹,喬伊從花店出發(fā),宿舍的同學們從學校出發(fā),她們共同奔赴目的地。
花堆滿地,花海一般。
夏瑩瑩沒有退縮,擼起袖子,干就是了。
喬伊和她的同學們還沒有到,她一個人干的熱火朝天。
她先將一部分花束放在電梯門口,電梯下來后,又依次放進電梯里,電梯擺滿花以后,她按了最高層。
電梯門剛要關上,韓經(jīng)理快步走了進來。
由于電梯里都是花,留下的空隙不是很多,韓經(jīng)理進來的時候往夏瑩瑩的身邊靠了靠。
夏瑩瑩懷里抱著幾束鮮花,韓經(jīng)理靠過來時,她不由的歪了歪身子。
緊接著一股濃重的劣質(zhì)香水的味道撲鼻而來,夏瑩瑩蹙了蹙眉頭。
要不是抱著鮮花,她可能要中途下電梯了。
她用腳踢了踢邊上的一束鮮花,身子挪了挪,與韓經(jīng)理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們之間剛有一點空隙,韓經(jīng)理又靠了過來。
他的眼睛瞇成一條線,像胖頭魚一樣,目光猥瑣的看著她。
刺鼻的氣味一陣陣的襲來,她有點忍受不了。
要不是生意的緣故,她真的會把他的眼球扣下來。
“韓經(jīng)理,你往邊上挪一挪,你碰到花了?!彼敛豢蜌獾恼f。
“是嗎?不好意思。”
韓經(jīng)理嘴上道歉,身體卻絲毫沒動,甚至還擠了她一下。
夏瑩瑩轉(zhuǎn)身,冷戳戳的目光刀了他一眼。
韓經(jīng)理原本沒打算挪的,但看到她的目光后,心突兀的涼了一下,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
叮!
電梯門打開,夏瑩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了出去。
韓經(jīng)理緊隨其后。
夏瑩瑩感覺不對勁,轉(zhuǎn)過身,問道:“韓經(jīng)理,你有什么事情嗎?”
韓經(jīng)理臉上橫肉叢生,堆積在一起,臉蛋像座山丘,他說:“我怕你找不到地方,想幫幫你?!?/p>
夏瑩瑩心說,這有什么可幫的,不就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放花嗎?
剛才需要幫忙的時候,他一個屁都不放,這會兒殷勤的像只狗。
對不起,冒犯了狗。
看著他嘴角賤兮兮的笑,應該沒有什么好事。
目前他們所處的位置是酒店的頂樓,甚至連個員工都沒有,他要是有點非分之想,她不就兇多吉少了。
她拿出手機給喬伊發(fā)信息,“我在頂樓,你快來?!?/p>
喬伊立即回信息,“馬上,很快就到了?!?/p>
她收起手機說道:“韓經(jīng)理,不用你幫忙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怎么弄了,每個房間都放花,花瓶里灌上水。”
“那你給我?guī)煼兑幌?。”韓經(jīng)理露出八顆大白牙,皮笑肉不笑道。
夏瑩瑩看著他,感覺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黑白無常。
“這還用師范嗎?放進花瓶不就行了,韓經(jīng)理你去忙吧,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韓經(jīng)理向前走一步,目光直直的看著她,“我不忙,我今天的工作就是你?!?/p>
夏瑩瑩:“……”
她的心咯噔一聲,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像是不小心踏進萬丈深淵一樣,頓時六神無主。
下意識的摸了摸褲子里的剪刀,硬硬的還在。
她是賣花的,到哪里都帶一把剪刀,方便修剪花。
“行?!毕默摤撜f。
盡管心里慌的一批,但臉上不露聲色。
由于沒有父母,是個孤兒,她從小到大遭遇過很多危險,但都是一個人扛過來的。
吃過虧,但從未失過身。
所以,此時此刻的她盡管心里緊張,但大腦十分清醒。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只要姓韓的敢冒犯她,她就敢捅他。
她抱起幾束花轉(zhuǎn)身走進一間套房,剛走兩步,韓經(jīng)理就跟了過來。
夏瑩瑩把花放在茶幾上,還沒有擺放好,韓經(jīng)理已經(jīng)走到她身后了。
她剛要轉(zhuǎn)身,兩只大手突然從后邊抱著了她。
韓經(jīng)理猥瑣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寶貝,玩一會兒?”
玩你大爺?shù)模?/p>
夏瑩瑩猛的轉(zhuǎn)身,快速從口袋里拿出剪刀,鋒利的刀尖對著韓經(jīng)理的脖子。
韓經(jīng)理始料未及,他根本沒有想到夏瑩瑩會帶兇器。
當然他也沒瞧得起她手中的兇器,但還是下意識的放開了手。
夏瑩瑩后退一步,說道:“韓經(jīng)理,我勸你識相點,離我遠點,不然我手中的剪刀可沒長眼。”
“哈哈哈……”
韓經(jīng)理笑的很夸張,目光肆虐的看著她,問:“小姑娘,你幼稚了,你覺得你能傷害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