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獨麻溜的爬了起來,然后一臉憤慨的將陸琳瑯陰險惡毒的真面目和陸家人的盲目偏信控訴了一頓。
葉老爺子聽完,并沒有露出意外之色,只是冷笑了聲,沒有說什么。
陸慎獨一臉期待地看著葉老爺子,“外……爺爺,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要怎么才能揭穿陸琳瑯的真面目?”
葉老爺子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已經揭穿了?”
“是啊,可是爸媽他們都不信。”陸慎獨一說到這個就來氣。
葉老爺子淡淡道:“那不就是了,他們不相信,你再怎么揭穿也沒用?!?/p>
陸慎獨皺眉,“難道就讓爸媽他們一直被陸琳瑯蒙騙嗎?”
葉老爺子冷哼,“那也是他們愿意被她騙。”
陸慎獨頓時啞然。
“他們愛信,就讓他們信好了,你管好自己就行了?!?/p>
葉老爺子說完,又捻起一枚棋子,放入棋盤之中,似乎不打算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他早就看清楚了陸家那幾個都是拎不清的,索性懶得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倒是陸慎獨讓他意外,沒想到他居然是陸家唯一一個清醒的。
陸慎獨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好吧?!?/p>
葉老爺子說得沒錯,陸家人鐵了心要相信陸琳瑯,他就算說再多都沒有用,只能讓時間和現(xiàn)實來證明一切。
想通后,陸慎獨也不再糾結這個了,他轉而問起另一個自己更關心的事情。
“外公,您有聯(lián)系小魚嗎?她愿不愿意認您?。俊?/p>
葉老爺子看著棋盤,眼皮也不抬:“沒有?!?/p>
“沒有?”陸慎獨瞪大眼,不解道:“為什么?”
他以為葉老爺子和陸家斷絕關系,就是為了好跟小魚相認呢,哪成想葉老爺子居然沒有聯(lián)系過許羨魚。
葉老爺子,“相認都是你們一廂情愿的想法,小魚壓根不想相認,為什么要去煩她?”
陸慎獨一下子被問住了,半晌才道:“可、可她是我妹妹啊……”
葉老爺子,“那又怎么樣?她是你妹妹,也有權利選擇相不相認,誰都無權逼迫她?!?/p>
陸慎獨耷拉下腦袋,“我沒想逼她,我以前做了太多混賬事,欺負過小魚,我只是想跟小魚道歉,不想她恨我?!?/p>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小魚才懶得恨你,我們在她眼里都是無足輕重的路人?!比~老爺子說話格外扎心。
陸慎獨頓時蔫巴的更厲害。
葉老爺子抬眸瞥了他一眼,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此刻可憐得像是被剛從水里爬來的落水狗。
他嘴角抽了抽,到底還是看不下去,說道:“急什么?來日方長。”
陸慎獨一愣,猛地抬起頭,“外公,您的意思是?”
“不叫爺爺了?”
陸慎獨立刻改口,“爺爺!剛才口快叫錯了!”
葉老爺子哼了聲,“小魚現(xiàn)在正是煩陸家的時候,你現(xiàn)在湊上去只會討人嫌,反正我們的關系不會因為時間而改變,現(xiàn)在不相認也沒關系,只要有心,以后總有機會的?!?/p>
陸慎獨花了半分鐘的時間,消化了葉老爺子的意思,整個人豁然開朗。
“我明白了,謝謝爺爺提點!”
他的確是太著急了,他之前做了那么多錯事,自己回想都想打自己幾拳,怎么能妄想小魚這么快就原諒自己呢。
他不應該急于一時,一輩子這么長,他努力改正,改變小魚對自己的看法,總有一天能讓小魚接受自己的。
就算最后小魚不愿意接受也沒關系,他會一輩子把小魚當妹妹。
“總算還有一個聰明的?!比~老爺子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當然了,我可是您孫子!”陸慎獨一點都不謙虛。
葉老爺子:“……”
“行了,你出去吧,別在這里影響我下棋。”葉老爺子趕蒼蠅似的揮手。
陸慎獨卻沒走,一屁股坐在了葉老爺子對面,“爺爺,一個人下棋多無聊啊,我陪您!”
葉老爺子,“你還會下棋?”
“會啊,我技術還不錯呢!”陸慎獨自信道。
“是嗎?那就下一局看看?!?/p>
葉老爺子來了興致,收了棋盤上的棋子,重新開始。
“你先下吧?!比~老爺子道。
陸慎獨也不客氣,從棋盒里拿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盤上。
葉老爺子緊隨其后落子。
然而沒下幾手,葉老爺子的眉毛就擰了起來,“你不是說你會下棋?”
陸慎獨點頭,“是啊。”
“你下的這是什么棋?”葉老爺子看著棋盤里的棋子,分明是亂下的。
“五子棋啊。”陸慎獨說著落下第五顆黑子,五顆子連成一線,“我贏了!”
葉老爺子:“……”
下一秒,陸慎獨嗷地慘叫了一聲,腦袋上挨了一巴掌。
“爺爺,下棋要有風度,您輸了也不能打人啊?!?/p>
“風度你個頭,我這是圍棋??!”
陸慎獨被葉老爺子打得抱頭鼠竄,茶室里一時熱鬧無比。
……
第二天上午。
陸家夫婦從醫(yī)院出來,一家人再次來到霍家別墅。
周管家見陸家人又來了,從別墅出來,皺眉道:“你們又來干什么?我們家少夫人說了,不想見你們?!?/p>
陸夫人看著一臉不歡迎的周管家,微微抬起下巴,表情倨傲道:“我是你們少夫人的親生母親,開門讓我們進去,我要見我女兒!”
周管家見她一副長輩身份自居,心中好笑,“不好意思,我們家少夫人是孤兒,無父無母?!?/p>
陸夫人一下被無父無母幾個字激怒,大罵道:“放肆,你敢這么跟我說話?”
“我沒有直接喊人轟你們走,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了,識相的現(xiàn)在就離開,不然我要叫保鏢了?!敝芄芗依淅涞?。
陸夫人怒不可遏,“你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你把叫許羨魚出來,我可是她親媽,我?guī)е鴤匾鈴尼t(yī)院出來見她,她敢不見我?”
周管家臉色一沉,“豬鼻子插大蔥裝什么象,就憑你也配當我們少夫人的母親?”
陸夫人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而且對方還只是霍家一個仆人,她頓時氣得渾身發(fā)抖。
憤怒讓她呼吸加快,牽動了胸口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
陸臣扶著妻子,怒視周管家道:“主人家的父母上門,你卻連通報一聲都沒有,就敢擅自做主趕人,這就是霍家的規(guī)矩嗎?”
周管家正準備說話,上方突然響起許羨魚的聲音。
“周叔,讓他們進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