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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愛咬人的小野貓

這小姑娘,有點(diǎn)意思。

“沒了?!睖匦〗愕皖^專心應(yīng)付眼前的食物。

等她腮幫子鼓鼓囊囊地再抬頭時,對面的男人還坐在原地,神色微怔地看著她。

溫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嘴角:“怎么了?”

她剛才化悲憤為食欲,一點(diǎn)都沒講究禮儀。

顧子鈺只是淡淡笑了笑,語氣揶揄。

“沒什么,你很能吃,不會把我吃窮吧?”

心想,他好像從沒見過蘇晚晚這么不顧形象地吃東西。

她永遠(yuǎn)是優(yōu)雅的,低調(diào)的,盡量讓人忽略她的存在。

安靜的時候,就像靜止的畫,賞心悅目,無可挑剔。

可她長得實(shí)在好看。

那種令人過目難忘的好看,又怎么可能會真的被人忽略掉?

還有種難以言述的氣質(zhì),被束縛、被壓抑的憂郁和脆弱。

讓人莫名生出一種英雄氣概。

想保護(hù)她,解救她,讓她自由。

顧子鈺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打算再跟自已較勁了。

他還有什么不能失去呢?

溫小姐當(dāng)即惱了,把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翻了個白眼:

“那就得看你有沒有本事了。連老婆都養(yǎng)不起,算什么好漢?”

顧子鈺站起身,漫不經(jīng)心地輕笑了一下:“那我趕緊去掙錢,盡量養(yǎng)活你?!?/p>

他離開的背影如此瀟灑。

溫小姐端起溫度正合適的明前龍井,氣呼呼地喝了一大口,心頭的悶氣卻消散得無影無蹤。

顧子鈺比她想象中風(fēng)趣得多,知情識趣。

……

“娘子,你輕點(diǎn)咬?!标懶泻嗇p輕哄著懷里的人兒。

她又變成那個愛咬人的小野貓。

蘇晚晚緩緩睜開美眸,渙散的眼神漸漸聚焦。

映入眼簾的,是他肩頭的幾個牙印。

勁瘦冷白的后背上也有不少抓痕。

“你可比云喜野多了,一點(diǎn)都不乖?!彼穆曇舭祮〉脜柡?。

唇停在她唇邊,兩人唇間還拉著根透明的絲。

蘇晚晚臉色微紅,從被子里翻出揉成一團(tuán)的藕粉色絲綢中衣。

中衣已經(jīng)被扯破,不能穿了。

好像他就不野。

“最近還是先消停消停,當(dāng)心懷孕?!?/p>

為了避免他胡亂吃飛醋牽累到旁人,今天她比平日里熱情許多。

陸行簡忍了那么久,哪是一回就能滿足的?

把她手里的中衣扯過來扔到床下,輕佻地捏著她的下巴,一個翻身又把她壓倒。

“懷上了就生下來?!?/p>

蘇晚晚雙手擋在他胸前,本能地拒絕:“不成。”

“怎么不成?”他的眸色變得深邃,帶著幾分審視看她。

“我們是夫妻,生孩子是眾望所歸,怕什么?”

中宮若能誕下嫡子,皇位就有了繼承人。

蘇晚晚目光閃了閃,“我的身子余毒還未肅清,現(xiàn)在懷孕對孩子也不好。”

眾望所歸?

只怕不見得。

若沒有當(dāng)年周氏的呵護(hù),陸行簡能不能長大成人都不好說。

他們?nèi)缃褡砸讯疾灰欢鼙H ?/p>

更何況養(yǎng)孩子。

“那就等過一陣子,先得把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陸行簡無所謂。

剛新婚沒多久,他并不多么希望她懷孕,這樣還能過上天天吃飽的日子。

“媳婦兒,叫夫君?!?/p>

蘇晚晚像小貓一樣柔弱,無處閃躲。

一個稱呼而已。

她如他的愿。

他卻更放肆。

“乖,叫行簡哥哥?!?/p>

……

第二天日上三竿,兩人還沒起床。

昨天張榜公布了三百四十九名進(jìn)士。

今天的進(jìn)士恩榮宴設(shè)在禮部,陸行簡沒打算現(xiàn)身,只是下旨讓英國公張懋待宴。

蘇晚晚坐起身,揉著后腰抱怨:“真懷孕了可不是鬧著玩的?!?/p>

陸行簡神色慵懶,把她壓倒又親了一會兒。

“這才哪到哪,真想懷孕,我會讓你下不來床?!?/p>

蘇晚晚嚇得一激靈,趕緊收拾一下起床,真怕他說到做到。

這家伙在床上那可真是又兇又霸道。

興頭上來,她怎么討?zhàn)堎u乖都不管用的。

幫他整理腰帶的時候,她有意無意地提了句:“我父親的致仕折子,可批下去了?”

陸行簡摟著她的腰,低頭親了親她的頭發(fā):

“沒有,讓他在家養(yǎng)病,不必上朝就行?!?/p>

“怎么著也不能怠慢我的老丈人不是?”

蘇晚晚心頭一緊,抬頭白了他一眼:“我祖父年紀(jì)大了,兒孫不在身邊侍奉也不是事。”

“你何苦把我父親拘在京里?”

陸行簡托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問:“你們蘇家到底在怕什么?”

蘇晚晚的手頓了頓,垂眸矢口否認(rèn)。

“哪有?”

陸行簡冷哼。

“旁人巴不得討好朕,要爵位要俸祿要好處,恨不得咬下一塊肉?!?/p>

“蘇家倒好,巴不得離朕遠(yuǎn)遠(yuǎn)的?!?/p>

蘇晚晚怔了一下,抬手撫摸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

“不要你的,你還不樂意?”

陸行簡的臉往她手心蹭了蹭:“即便要我的命,我也愿給?!?/p>

“呸,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蘇晚晚惱了,氣呼呼地推他一把,也懶得幫他整理衣裳了。

陸行簡從背后摟住她的纖腰,低頭蹭蹭她白皙的后脖頸。

溫?zé)岬臍庀⒃诙?,癢癢的。

“是我胡說八道?!?/p>

“你有幾條命?今兒個許給這個,明兒個許給那個,就這么胡糟踐?!”

蘇晚晚不依不饒,胸口氣得起起伏伏。

聲音不高,責(zé)備的語氣卻半分不減。

陸行簡眸色暗沉幾分,沒再說話。

真嘮叨。

他心想。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卻相當(dāng)受用。

“以后不許再口無遮攔了,聽到?jīng)]有?”蘇晚晚板著臉,嚴(yán)肅警告。

陸行簡的手在她腰間意味深長地摩挲:

“媳婦兒。”

“你這么愛嘮叨,可真像老太婆?!?/p>

“晚上試試那個新姿勢,我就答應(yīng)你?!?/p>

蘇晚晚沉默。

她剛才說“今兒個許給這個,明兒個許給那個”,他并沒有反駁。

他要的,就是有人在床上哄他開心。

而這樣的人,可不一定非得是她。

……

進(jìn)士恩榮宴上,皇帝沒現(xiàn)身,氣氛卻高漲得無以復(fù)加。

一道新的會試改革提案在宴席間不脛而走。

幾人歡笑幾人愁,場面頓時熱炸鍋。

大梁王朝自太祖以來,會試分為南、中、北三卷,各地取舉子錄取占比不同。

大約為南卷占五成半,北卷占三成半,中卷占一成。

提案指出,會試錄取名額從三百五十名,縮減為三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