鍓琳萱緊緊握住雨薇的手,目光中閃爍著焦急。
“薇兒,你看那楚惜顏肚腹日漸隆起,這是她最為脆弱之時,也是我們唯一的機(jī)會!”
雨薇的眼中閃過一抹不符合她年齡的狠厲,她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母親,我知曉這其中的風(fēng)險(xiǎn),但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那賤人一日不除,皇上就不會疼愛我們母女!”
琳萱聞言,眼眶微紅,她輕輕撫摸著雨薇的發(fā)絲,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我又何嘗不知呢!只是那賤婦實(shí)在太過狡猾。咱們送過去的東西那賤人根本動都不動,而且她身邊的嬤嬤也都經(jīng)驗(yàn)老道,若是盲目下手,咱們母女只會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說到這里,琳萱的身體微微顫抖,她輸不起啊!
“而且,近日來,我察覺到皇上的態(tài)度也愈發(fā)冷淡?!?/p>
琳萱咬緊了嘴唇,聲音也更加低沉:“那些原本支持我們的大臣也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我深知,一旦我們失去了利用價值,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拋棄我們,就像丟棄一塊無用的抹布?!?/p>
雨薇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她緊緊抱住母親,仿佛這樣就能找到一絲安全感:“母親,那我們該怎么辦?難道我們真的要這樣坐以待斃嗎?”
琳萱深吸一口氣:“不!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我們必須想辦法,無論多么艱難,都要找到那賤婦的破綻,一擊即中!為了我們的未來,為了我們的生存,我們必須拼盡全力!”
惜顏還不知道那對母女正暗中籌謀著惡毒的計(jì)劃。
此刻,她正身處春錦閣內(nèi),身著輕薄紗衣,慵懶地躺在床榻之上。
隨著臨產(chǎn)之日的臨近,她的身體愈發(fā)沉重,對炎熱的夏日更是難以忍受。
在這酷暑難耐的季節(jié)里,她連動彈一下都覺得費(fèi)力,只愿靜靜地躺著,享受著翠荷等人輕輕搖動扇子帶來的絲絲涼風(fēng)。
正當(dāng)她沉浸在這份難得的寧靜之中時,翠荷輕聲走進(jìn)屋內(nèi),恭敬地稟報(bào)道:“娘娘,昶旭殿下求見?!?/p>
惜顏聞言,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自那件事后,她便知曉昶旭主動向皇上請辭,放棄了太子之位。此后,他在宮中的身影便日漸稀少,幾乎難覓蹤跡。
如今,皇上雖未正式廢黜他的太子之位,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只是因?yàn)榛噬仙形礇Q定新的太子人選,而昶旭也早已開始有意避開一切與太子之位相關(guān)的紛爭,使得這個太子之名變得徒有其表。
“他怎會突然來此?”惜顏心中暗自思量,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請他進(jìn)來吧?!毕ь佪p聲吩咐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對于昶旭主動放棄太子之位的行為,她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幾分善意。
不一會兒,昶旭便緩緩步入了殿內(nèi)。
數(shù)日未見,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原本圓潤的臉龐如今略顯消瘦,眼眶也微微凹陷,顯得更加深邃。
惜顏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微微一顫,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端坐在榻上,待昶旭走近,便起身迎了上去,微微欠身行禮,語氣中帶著幾分客套與好奇:“不知今日太子殿下駕臨,所為何事?本宮實(shí)感意外?!?/p>
昶旭聞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卻藏著幾分難以言喻的苦澀:“惜顏娘娘客氣了。我如今已非太子,只愿能在這宮中尋得一片寧靜之地,安度余生。今日前來,實(shí)則是有一事相求?!?/p>
惜顏知道昶旭向來辦事有分寸,不會說讓自己為難的話,便溫婉地問道:“太子殿下可有什么難言之隱?若是有需要本宮幫忙之處,但說無妨,本宮定當(dāng)竭盡全力。”
太子聞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輕嘆一聲:“其實(shí),是情兒的事情?!?/p>
他說:“晴兒最近身子不適,雖經(jīng)太醫(yī)診治,卻總不見好轉(zhuǎn)。太醫(yī)說,可能是心病所致。我在宮中并無多少相熟之人,思來想去,只能請娘娘出面,幫忙開解一下她?!?/p>
惜顏方才得知,太子為柳文晴請來了眾多名醫(yī)診治。
她體內(nèi)中了麝香之毒,按理說這病并非難治之癥。然而,令人費(fèi)解的是,柳文晴的病情卻日漸惡化,最終竟纏綿于病榻之上,無法起身。
昶旭緊握拳頭,神色凝重,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深知,若不將此事全盤托出,惜顏也無法找到解決問題的關(guān)鍵。
昶旭開口道:“其實(shí)都是母妃造的孽。晴兒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何她對母妃如此孝順,母妃卻要如此對待她。這心結(jié)久久未能解開,日復(fù)一日地郁結(jié)于心,時間久了,便拖垮了身子,蹉跎出了病來?!?/p>
“正所謂心病難醫(yī),我整日陪著晴兒,對她說些寬慰的話語,可她卻始終振作不起來。我心急如焚,甚至請了柳文晴的母親前來勸說,但仍是絲毫不見成效。”
說到此處,太子滿臉無奈與焦急,如今他見到柳文晴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實(shí)在是束手無策,索性有病亂投醫(yī)求到了惜顏這里。
他對惜顏懇求道:“貴妃娘娘,您能開解下晴兒嗎?”
本宮這身子,只怕是難以踏足太子府半步了。
昶旭懇切而言:“若得娘娘首肯,我想為晴兒求得一道懿旨。晴兒素來純孝,必會前來向娘娘請安。臣非敢奢望娘娘能解其心結(jié),只愿她能借此機(jī)會多出府邸,透透氣也好。”
惜顏瞧他如此體貼入微,心中了然他對柳文晴確是費(fèi)盡心思。
她沉吟片刻,道:“如此也好,既你提及,我便即刻擬一道懿旨。畢竟,我也甚是想念晴兒了?!?/p>
昶旭聞言,感激涕零,躬身道:“多謝貴妃娘娘大恩大德!”
等到惜顏寫完懿旨之后,昶旭再次感謝之后才離開了春錦閣。
就在他出門的時候,琥珀匆匆走了過來,她沒有留意看路,一下子和太子身邊的侍衛(wèi)撞到了一起。
“對不住?!辩贲s緊道歉,自己這個毛躁的性子又惹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