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望著耶律齊那與眾不同的打扮,心中暗自揣測,這位男子定非大夏本土之人。
近年來,她得益于琥珀的海外見聞分享,眼界已然開闊許多,深知各國風(fēng)俗與大夏迥異,因此他這般詢問,或許并無唐突之意。
她輕輕搖頭,示意身后的蒹葭退下,盡管蒹葭眼中的警惕未曾有絲毫減退。
彤彤的目光再次落在耶律齊身上,好奇地問道:“敢問公子,莫非并非大夏人士?”
耶律齊聞言,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哦?小姐何以如此斷定?”
彤彤微微一笑,解釋道:“按照大夏的規(guī)矩,男女未成親之前,男子是不宜詢問女子名字的?!?/p>
耶律齊聞言,爽朗一笑,那笑聲中帶著幾分野性與不羈:“倒是在下疏忽了,竟忘了大夏的規(guī)矩。那小姐可否告知在下您的姓氏呢?”
說著,他優(yōu)雅地將手放在前胸,自我介紹道,“我還未曾自我介紹,我姓耶律,單名一個齊。”
蒹葭聽到“耶律齊”這個名字,忍不住驚呼出聲:“這不是和燕國太子同名嗎?”
耶律齊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野性中帶著一絲性感,仿佛能瞬間捕獲人心:“正是在下?!?/p>
他這一笑,蒹葭這樣的小宮女根本就抵擋不住,趕緊低下頭來。
彤彤見狀,深吸口氣穩(wěn)定心神,從容答道:“我姓夏?!?/p>
聽到彤彤的姓氏,耶律齊的眸光微微一閃,似乎有些意外:“沒想到小姐竟是皇姓,呵,那咱們后會有期了?!?/p>
說完,他再次優(yōu)雅地將手按在前胸,對著彤彤微微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耶律齊離開后,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擁堵的道路竟恢復(fù)了通行。
姜小萌在一旁感嘆道:“看來是那位公子交代了什么?!?/p>
她好奇地向彤彤打聽:“燕國的女子是不是整天都可以騎馬?。俊?/p>
彤彤聞言,嘴角勾勒出一抹俏皮的笑意,逗趣道:“萌萌這是動了春心,想要嫁到燕國去嗎?”
姜小萌嬌嗔地哼了一聲,輕輕皺起鼻子,模樣可愛至極:“姐姐就知道取笑我,你不想像燕國女子那樣自由自在地生活嗎?”
彤彤輕輕搖頭,神色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認(rèn)命:“且不說我與三皇子已有婚約,便是沒有,我身為皇室中人,也只能嫁與皇家,又哪里能做到真正的自由自在呢?”
姜小萌聽后,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思考著彤彤的話中深意。
此時,蒹葭輕聲提醒:“小姐,咱們該上車了?!?/p>
話音未落,云安帶著幾分未散的酒意與急促的腳步聲來到了彤彤身前。
他剛從醉意中醒來,猛然記起今日該送小蘭出宮,正欲轉(zhuǎn)身離去,卻意外發(fā)現(xiàn)前路被人群堵住。
本想繞過小路,卻意外瞥見了彤彤與一名男子相談甚歡。
云安一眼便看出那男子眼中的愛慕之情,不由得有些惱怒,他的妻子,怎能容許他人覬覦?
他急忙穿過人群想要阻止,但遺憾的是,當(dāng)他趕到時,那男子已然離去。
云安沉著一張臉,走到彤彤身邊,語氣中帶著幾分質(zhì)問與不悅:“這就是你拒絕與我一起出宮的理由嗎?”
一想到彤彤竟然為了一個陌生男子而推拒與他的約定,云安的心中便燃起一股無名之火。
他一把摟住彤彤纖細(xì)的腰肢,仿佛是在宣誓著自己的主權(quán)。
若是在往常,云安這般用力或許并無大礙,但彤彤方才取過血,身子正虛弱不堪,被他這一猛然一拉,只覺心口如刀絞般疼痛,一陣眩暈襲來。
“云安,你放手!”彤彤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
云安聞言,心中卻莫名升起一股怒火,難道她心中已有了旁人,竟對自己如此抗拒?
他未曾料到,自己的親近之舉竟會換來她這般反應(yīng)。
彤彤見他并未松手,胸口的疼痛愈發(fā)難忍,她忍無可忍,抬手輕輕一揮,竟扇在了云安的臉上。
這一掌雖不重,卻讓云安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他愕然地看著彤彤,怎么也沒想到她竟為了那個男子,對自己動手。
一股失落與憤怒交織的情緒在他胸中翻騰。
他松開了彤彤的手腕,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心中卻未曾意識到,自己之所以反應(yīng)如此強烈,皆因在不知不覺間,他已再次深陷對她的愛戀之中。
彤彤趁機掙脫了云安的束縛,大口喘息著,胸口依舊隱隱作痛。
“你、受傷了?”云安這才注意到彤彤臉色有些不對勁。
蒹葭上前擠開他:“小姐,奴婢扶您上車?!?/p>
“我來吧?!痹瓢矓r住了蒹葭,他對彤彤說:“你是我的妻子,我來抱你?!?/p>
彤彤看著他,眼中的情緒復(fù)雜,云安將她一把抱起,這才發(fā)現(xiàn)彤彤竟然那么輕,輕得像一片羽毛。心里剛涌起的嫉妒與怒意變成了憐惜。
“我……”云安將彤彤放在車座上,有些局促地說:“我剛才不是故意想要弄疼你的,任何一個男人看到他未過門的妻子與別的男子說笑都會受不了,所以......”
此時,彤彤聞到云安身上的酒氣,心中不禁泛起疑慮,他昨天是去喝酒了?
究竟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小蘭呢?想到這里,她的表情愈發(fā)淡了下來。
“你放心,只要我們的婚約還在,我不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蓖Z氣平靜地說道,可這話語卻讓云安越發(fā)感到不安。
“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云安急忙輕輕摟住彤彤的腰。
“是么?”
彤彤斜睨著云安,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內(nèi)心,云安自然明白彤彤話里的深意,方才自己的那般表現(xiàn),已然明晃晃地昭示著他根本未曾有過一絲一毫對她的信任。
蒹葭那小聲的一句“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更是讓這緊張的氣氛多了一絲火藥味。
她確實是在為彤彤打抱不平,他不許縣君對其他男人動心,可他自己又做到了嗎?
若是真的做到了,又怎會心心念念著小蘭,甚至為了她喝得酩酊大醉,跑到主子這里來撒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