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笑容是那樣燦爛,這是高文玥第一次看到王琴笑的這么好看。
在邊疆的時候,王琴也笑過,但那時的笑容,都沒有此刻這般好看。
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也重獲新生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美好。
這場小插曲很快過去,大家很快收斂起嘴角的笑意,他們還有一個大難題沒解決。
眾人都在想舉報信的難題,王琴說的那些話是事實(shí),正因?yàn)槭鞘聦?shí),才難以解決。
本來舉報信就是一個大難題,這會將兩個問題合并在一起,這下就難上加難了。
每當(dāng)這個時候,大家都忍不住看向高文玥。
高老板現(xiàn)在是他們的大軍師,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聽從軍師的吩咐。
大家頗有一副只要高文玥開口,他們立馬沖在最前方的架勢!
然而,這一次,高文玥淡定的搖了搖頭。
她什么都沒有說。
王峰急的喊道:“搖頭是什么意思?舉報信解決不了?”
男人瞬間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他來回轉(zhuǎn)圈道:“算了,正也是死,反也是死,干脆將這封信壓下去,先壓下去再說!”
抱著能拖便拖一會的心態(tài),王峰決定頂著王政賢侄子的身份,將報社的那封舉報信壓下去!
這個提議立刻遭到了高文玥的反對。
“不行,那樣事情就變復(fù)雜了!”
“那該怎么辦?”
高文玥說:“按兵不動!”
所謂按兵不動,就是什么都不做!
王峰連連搖頭說道:“那怎么行?萬一真把信登出去了怎么辦?”
那我們東湖小區(qū)就完了!
他在心里喊道。
高文玥只是說道:“我們清者自清,我相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周敏過來買房,我們正常賣房,并不存在壓榨老百姓血汗錢一說?!?/p>
王峰說道:“可是......”
一旁的王琴上前一步,她伸手拽了拽王峰的衣袖說道:“王老板,我們老板這樣說,自然有她的考慮,咱們真金不怕火煉?!?/p>
捏著的衣擺用力拽了拽,示意十分明顯。
就在剛剛,王琴還以為高文玥是急糊涂了,難道就這么輕易放棄?任由壞人誣陷?
這不是高文玥的風(fēng)格,王琴很快明白過來,她的老板還有后招。
明白過來的王峰懂了,他連忙說道:“說的也是,我現(xiàn)在能做什么呢?做的多錯的多,萬一連累到我大伯就不好了。再說,我行得正坐的端,才不怕那狗屁舉報信!”
高文玥見王峰如此上道,她面色凝重的對眾人說道:“行了,這件事就這樣吧,報社那邊還不一定會發(fā)表這封舉報信,大家不要過于擔(dān)心,你們先回去吧?!?/p>
王峰恨不得將人都趕走,他急切地說道:“對,大家先走吧?!?/p>
一屋子的人很快離開,整個會議室只有高文玥、王峰、王琴,還有周青。
人全部離開以后,王峰迫不及待的問道:“誰是叛徒?”
高文玥微微一愣,她剛剛的舉動,讓王峰誤會了。
以為她有后招,但不想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出來,那就是在防備叛徒。
高文玥哭笑不得的說道:“峰哥,你誤會了,沒有叛徒,我也沒有后招。”
她的打算,真的是按兵不動。
當(dāng)然,具體原因她會跟王峰解釋,但她不會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去解釋,萬一真出一個叛徒怎么辦?
目前的局面,他們是很被動的。敵在暗,他們在明。
所有的事情都是未知的,就拿這次的舉報信來說,若是沒有王政賢的關(guān)系,他們都不知道這封信的存在。
即使知道了這封信,他們依然無可奈何,背后的人早已經(jīng)算計(jì)的分毫不差,對方壓根不怕他們提前知道這件事。
也許,對方是在考驗(yàn)他們,不做是錯,做了也是錯!
高文玥在想,何不妨換一換?
干脆讓背后之人將舉報信發(fā)出去,讓他們盡情的發(fā)揮,屆時,跳梁小丑自然會跳出來!
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讓對方也跳出來,到時候就可以轉(zhuǎn)明為暗。
聽完以后的王峰,他不得不承認(rèn),這一招很絕,除了這樣做,他們沒有任何應(yīng)對之招。
對比高文玥的淡定,王峰這會就很焦灼了。
高文玥輕輕一笑道:“峰哥,這都是小場面,以后這種事多著呢。”
東湖新村的地皮,跟城南那塊大地皮相比還只是九牛一毛,以后的王峰,這種場景會遇到更多。
王峰一愣,他這是被安慰了?
男人抬手摸了摸后腦勺嘿嘿一笑說道:“嗐,讓你見笑了。我以前在直來直去慣了,第一次碰到這種做生意的彎彎繞繞,實(shí)在是頭疼的很!”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好生意,光是那些絞盡腦汁的算計(jì),都讓王峰頭疼不已。
自部隊(duì)退下來后,王峰還是喜歡打打鬧鬧的生活,他自己開了一家武館,教教武術(shù)健身健體。
只不過,在這個連溫飽都成問題的年代,武術(shù)只是一個錦上添花的裝飾物,它不是必需品,人們對它并不熱衷,這就造成王峰出現(xiàn)入不敷出的情況。
后來,迫于養(yǎng)家糊口的壓力,他才放棄武術(shù)館,棄武從商。
這也是王峰有那么多手下的原因,很多都是他在武術(shù)館教授的徒弟或同事。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是有練家子的功底,自然能在黑白兩道混得開。
當(dāng)天夜里,周青在招待所里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
“事情就是這樣,需要從你們當(dāng)中選一個人去保護(hù)老板,工資會加高,但同時也意味著會面臨更多的危險。”周青看著昔日的老戰(zhàn)友們說道。
即使其中有人不是周青昔日的同隊(duì)?wèi)?zhàn)友,但大家曾一同守衛(wèi)過邊疆土地,那就是肩并肩的老戰(zhàn)友。
八個人面面相覷,他們是同一批入職高氏運(yùn)輸?shù)膯T工,這次被挑中壓貨上路。
六輛大解放,八個人開車運(yùn)輸,一頭一尾坐兩人,中間四人分別行駛四輛車,方便看守貨物。
這一路,他們都是膽戰(zhàn)心驚的,好不容易完成一次跑車,接下來就是等著放發(fā)資。
即使做老板的保鏢工資高,這些人還沒有被高工資沖昏頭腦,做壓貨司機(jī)尚且心驚膽戰(zhàn),那做高文玥的保鏢只會更危險!
在危險面前,誰不想保住小命?
然而,周青的話徹底澆滅他們的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