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貝殼內(nèi)部可以輕易看清外界,但在貝殼外部卻瞧不見內(nèi)中絲毫。
墨淵麒麟剛才的瘋狂,三人都看在眼里。
此刻見它蹲在外邊,賴著不走,盡都感到一絲壓力。
“哎!被這家伙堵門口了?!被ㄩg語輕嘆一聲。
“我等在此雖躲得了一時,但卻難躲一世!”
朱玉:“此地動靜如此之大,興許會有其他道友發(fā)現(xiàn),前來支援。”
“我們先趕緊療傷恢復(fù)吧!”
她倒是更樂觀一些,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方凌在她身邊。
只要他在,她就感覺挺安心的。
隨后三人便各自盤膝而坐,調(diào)息恢復(fù)。
陸陸續(xù)續(xù)的,就連消耗最大的方凌也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
外邊,墨淵麒麟依舊趴在那蹲守,看起來有的是耐心。
打不過此獠,因此三人也不打算出去,眼下療傷結(jié)束也只能通過修煉來打發(fā)時間。
方凌自顧自的掏出一頁地書。
是當(dāng)初從修羅神手里換來的那貨。
“你們倆過來一起參悟吧?”方凌看向她們倆,開口說道。
“莫要將希望寄托他人,我們?nèi)羰歉髯阅芴嵘徊糠謱嵙Γ蛟S下次就能敵得過外邊那家伙了?!?/p>
“地書?”花間語瞧見,眉頭微挑,驚呼道。
方凌:“花門主好眼力,正是一頁地書!”
花間語笑了笑,輕揮衣袖,同樣一頁地書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我手里剛好也有一篇!”她說。
“傳說地書共有七頁,沒想到我們這里就能湊齊兩頁?!?/p>
方凌暗自心驚,沒想到花間語手里居然也有。
“說來,我能得到這頁地書,也得多謝你?!彼终f。
方凌直搖頭,表示疑惑:“此話從何說起?”
花間語:“這頁地書藏于我十九重天和十八重天的神秘殿堂之內(nèi),曾是一位獨霸兩重天的蓬萊前輩所有……”
她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講述一遍后,方凌也頗感神奇。
花間語說此事和他相關(guān),也確實不無道理,是他斬殺了那兩條太虛星龍,這才把十八重天的費道主嚇跑。
不然此物究竟花落誰家,還尚未可知。
“來吧!兩頁地書擺一塊,我們一同修行。”她蓮步輕挪,將地書也帶著,走到方凌身邊來。
朱玉對方凌倒是沒什么不好意思,但對花間語臉皮卻比較?。骸拔摇?/p>
地書有何價值,她自然也心知肚明,就這么白嫖,她內(nèi)心實在過意不去。
“朱玉妹妹不必拘泥,眼下這都什么時候了?!?/p>
“咱們也算是共患難的生死之交,何必與我客氣?”花間語看出朱玉所想,立馬給了她一個臺階。
朱玉深吸一口氣,正聲道:“也好!若在忸怩,倒是辜負(fù)了花門主的好意?!?/p>
“此番若能平安度過,將來我一定另找一番機緣還給花門主。”
“好!”花間語笑了笑,不過倒也沒當(dāng)真。
三人就這么并排坐下,一起參悟這兩頁地書。
時間飛逝,一轉(zhuǎn)眼便是大半年過去。
方凌已經(jīng)進(jìn)入佳境,兩頁散發(fā)著玄奧光芒的地書虛影懸浮在他識海中央,無數(shù)古老而晦澀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轉(zhuǎn)碰撞。
原先單獨參悟時,如同霧里看花,雖覺高深,卻總隔著一層難以捅破的窗戶紙。
如今兩頁地書同參,如同兩把鑰匙同時插入鎖孔,許多阻塞之處豁然貫通!
他體內(nèi)雄渾的陰陽之炁,此刻受到地書道韻的強烈牽引,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瘋狂運轉(zhuǎn)起來。
方凌體表,肉眼可見的黑白二氣升騰而起。
它們?nèi)缤瑑蓷l活生生的靈蛇,相互追逐纏繞,形成一個巨大的,緩緩旋轉(zhuǎn)的黑白太極圖虛影。
至陰與至陽之力在旋轉(zhuǎn)中不斷摩擦碰撞,卻又產(chǎn)生一種奇妙的平衡與共鳴。
方凌的心神完全沉浸在操控這極致對立又統(tǒng)一的狂暴力量之中。
“還不夠……需要一個核!一個能承載約束并最終爆發(fā)出這極致力量的形態(tài)!”一個清晰的念頭在他識海中炸響。
這并非地書直接傳授,而是他參悟兩頁地書,又結(jié)合自身多年來對陰陽大道的參悟體會所迸發(fā)出的靈光!
念頭一起,如同星火燎原。
方凌猛地睜開雙眼,眸中精光爆射。
左眼漆黑如深淵,右眼熾白如烈陽。
他雙手緩緩抬起,在胸前虛合。
“凝!”一聲低喝,如同大道箴言!
籠罩周身的巨大黑白太極圖驟然收縮,瘋狂涌入他虛合的雙手之間。
這個過程兇險萬分,融合陰陽之力是何等困難,稍有差池便會傷了自已。
朱玉和花間語早已被這駭人的動靜驚醒,停止了修煉,緊張萬分地看著方凌。
她們能清晰地感受到方凌雙掌之間那兩團(tuán)被強行壓縮到極致的黑白能量球所散發(fā)出的恐怖波動!
那是一種讓她們神魂都在顫栗的。足以毀滅一切的恐怖氣息!
朱玉美眸中充滿了驚駭和擔(dān)憂,她知道方凌這是在創(chuàng)造自已的法。
但凡有名的強者,都有幾招看家本領(lǐng)。
不過想創(chuàng)出強大道法,難于登天,天時地利人和氣運,缺一不可。
即便她知方凌有妖孽之姿,也不敢保證他能成功。
花間語也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方凌,同樣十分關(guān)切。
而方凌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
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掌中那兩團(tuán)跳躍掙扎,隨時可能反噬的陰陽本源之上。
“還不夠凝練……”他心中默念,意志如同無形的巨錘,一次次瘋狂捶打,壓縮!
嗡!嗡!嗡!
黑白光球在他的捶打下,體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顏色也變得更加純粹且深邃。
黑色的光球仿佛連光線都能吞噬,變成了一個微型黑洞。
白色的光球則熾烈得如同超新星核心,散發(fā)出刺目的白芒。
當(dāng)兩團(tuán)光球被壓縮到只有拳頭大小,內(nèi)部蘊含的能量已經(jīng)狂暴到連方凌都幾乎無法掌控的邊緣時,方凌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虛合的雙手猛地向內(nèi)一壓!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反而是風(fēng)平浪靜。
這兩團(tuán)黑白光球,在方凌的強行糅合下,終于觸碰在了一起。
剎那間,時間仿佛凝固,一個黑白相間的法球凝聚而成!
陰陽法球個頭并不大,看著也很穩(wěn)定,但其中又蘊含毀天滅地之力!
“恭喜方道友,創(chuàng)出無上道法!”花間語立馬道賀。
朱玉也跟著客氣的恭喜了一下。
方凌心念一動,手中陰陽法球散去,長長得舒緩了一口氣。
在此之前,他的道法最強大的當(dāng)屬大陰陽手。
不過現(xiàn)在大陰陽手該給這陰陽法球讓位了,陰陽法球的威力必定比大陰陽手更高一個層次。
不過這兩法,都得以雄厚的陰陽之炁作為根基,陰陽之炁愈強,道法也越強。
“攪擾你們了,不好意思?!狈搅杌剡^神來,看向她們倆又說。
花間語:“沒什么,我資質(zhì)愚笨,琢磨這么久也沒什么收獲。”
“可能是身處危險,心境不夠安定吧!”
“我是更適合在家里慢慢練的。”
朱玉:“我也是?!?/p>
“方凌,我看你這道法厲害得很?!?/p>
“這下能不能打得過外邊那家伙?”
半年多來,墨淵麒麟依舊守在外邊,寸步不離,一副吃定她們的樣子。
方凌聞言,輕輕得搖了搖頭:“不好說,那家伙皮糙肉厚,鱗甲結(jié)實,很不好對付?!?/p>
“我這門道法雖成,但未經(jīng)測試,也不敢托大說能殺得了它?!?/p>
朱玉:“那可惜了,我們被困在此,也始終不是辦法?!?/p>
“大半年過去,興許其他人都已經(jīng)聚攏,就差我們了?!?/p>
“若與大部隊分離,我們?nèi)蘸蠹幢忝摾Я?,形勢也不容樂觀?!?/p>
花間語看向方凌,嘀咕道:“方凌,要是我以法丹助你,又如何呢?”
“法丹雖能助力增長修為,但我這門道法有些特殊,修為對此道法的加持有限,如我先前常使的大陰陽手,需以渾厚的陰陽之炁作為基礎(chǔ)?!狈搅枵f道。
“行了,道法初成,我再仔細(xì)體悟體悟?!?/p>
“你們倆也繼續(xù)參悟地書吧,琢磨自已的法吧!”
方凌說罷,便正襟危坐,閉上眼睛修煉。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方凌最后那番話,花間語卻聽進(jìn)去了,嘴里直嘟囔著。
她默默看向一旁的朱玉,沉思片刻后,便傳訊給她。
“朱玉妹妹,想必你剛才也聽到了?!彼f。
“方凌此法我覺得威力絕倫,他尚無把握,是自忖自身陰陽之炁不夠雄厚?!?/p>
“你我……要不抓鬮,幫他一把?”
“我若抽得,自無怨言。”
“你若抽得,算是我欠你的,將來一定補償你,畢竟這是我的主意……”
朱玉聞言,不由得瞪大眼睛。
“其實……我和方凌早就………”此刻她也不好再隱瞞了,將自已和方凌的關(guān)系告訴她。
“我就說你們倆一路上怎么眉來眼去的………”花間語聽聞后,頓時感到尷尬。
朱玉看了她一眼,又說:“短時間內(nèi)我是沒法助他道行增長多少了,要不你就……”
原本還很坦蕩的花間語,此刻又忸怩起來。
但在朱玉的不斷慫恿之下,她最終還是決定了。
方凌正修煉著,忽然感覺左右各自有人坐下,芳香沁鼻。
睜眼一看,左邊朱玉,右邊花間語。
兩人幾乎都緊挨著他了,又都笑語盈盈的看著他。
“怎么回事?”方凌一驚。
……………
貝殼法寶外。
不知怎么的,墨淵麒麟身軀一震,莫名感到一絲不安。
它站起身來,在貝殼周圍來回走動,心里發(fā)慌,不知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