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什么?
周蕓蕓咬著油條思考了一會。
紅袖章來家里搜索那一天,周蕓蕓跟老媽徐蘭芬正好雙穿過來。
原主母女倆應(yīng)該都是被嚇?biāo)赖?,特別是原主,當(dāng)時周蕓蕓記得醒過來的時候她臉上還有淚痕,心悸難受,呼吸都困難。
而當(dāng)時徐蘭芬抱著她也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一睜眼就看到了紅袖章從父母的房間里拿出了兩本沒有扉頁的外文書籍,
光是這兩樣?xùn)|西就足以讓全家下放。
但那些人似乎并不滿足于此,好像就不是從沖著這東西來的,
將把房間里翻了個底朝天,甚至于她的房間都沒有放過。
但凡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搜了個遍。
最后實在沒翻出別的東西,才拿著那兩本外文書走了。
結(jié)果當(dāng)然是周教授跟徐蘭芬寫報告,然后就發(fā)展到了要下放。
周蕓蕓將她穿越過來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倒了個干凈,著急的問,
“是不是我爸下放的事另有隱情?”
劉琛不敢擔(dān)保,沉著臉點頭,“周教授下放確實突然,我會查清楚,還他一個清白?!?/p>
上班后,
劉琛便主動找到了李總工辦公室,
“總工,關(guān)于周教授我有些想法,想跟您聊一聊?!?/p>
李總工眉頭不展,“我知道你跟他一個項目,相處的時間長,有感情,但這是蓋棺定論的事,不單單是我們能解決的。”
“總工,就憑一本外文書籍就定罪,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我們所里圖書館還有好幾百本外文書籍呢,那是不是我們這些看過書的人都要被下放?”
李總工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站起來,將辦公室的房門關(guān)好,
拉開了抽屜,將一疊整整齊齊的資料遞給他,
“不是我們定的罪,是周教授自己認(rèn)的,這是他寫的報告,老周跟我同事幾十年,我要是能保他,為什么不保?”
劉琛跟著周教授開發(fā)項目長達(dá)兩年,認(rèn)識他的字跡,
這薄薄的幾張紙上,確確實實是周教授本人的字跡。
這就更讓人想不通了,周教授為什么要放棄在京市的生活跟名聲,甘愿下放呢?
李總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劉工啊,你還年輕,這里面的事兒不是非黑即白,我知道你一直不滿周教授下放,私底下還調(diào)查過這件事,但我勸你就此打住。”
“今年本來就情況特殊,你把心思放在項目上,其余的我來處理?!?/p>
劉琛煩躁地摩挲了一下指腹,
“項目已經(jīng)收尾?!?/p>
“有新得,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有關(guān)船舶方面的研究?”
李總工笑著看他,點了點桌面上解密的文件,“這些資料你最近拿去看看,所里有一個關(guān)于艦艇的技術(shù)支持研究,到時候可能要去海邊?!?/p>
劉琛猶豫了半晌,點點頭,將那一沓資料收好,便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
——
周蕓蕓回到歌舞團(tuán),
剛就瞧見舞蹈室那邊圍了一群小丫頭嘰嘰喳喳的。
她撥開人群,就見到魏愛霞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奶團(tuán)子,小家伙白白瘦瘦的,板著一張小臉,特別的嚴(yán)肅。
魏愛霞則是一臉苦大仇深,看到周蕓蕓,表情緩和了一下,
“這是我侄子,魏浩浩!”
說著擠開那些看熱鬧的小丫頭,幾步走到周蕓蕓身邊,寒著臉小聲道,
“我大嫂今天一早把孩子扔在家門口轉(zhuǎn)身就走,班兒不來上,人也不見了,我媽出去買菜,只能是我?guī)е鴣砩习鄡毫?,你說這叫什么事兒啊?!?/p>
“我今天這還要參加考核,我怎么帶小破孩。”
周蕓蕓閑適地往那邊瞧了一眼,
“你二哥呢,他不是最愛當(dāng)老好人!”
徐蘭芬女士說過,這部短劇本來的劇情應(yīng)該是原主跟魏建國結(jié)婚。
然后原主奉獻(xiàn)自己的一生,不但要幫忙照顧她跟魏建國的兒子,還要含辛茹苦地教導(dǎo)大嫂的兒子,正是這個魏浩浩。
這小子發(fā)燒生病的時候,魏建國跟那好大嫂在認(rèn)真的復(fù)習(xí)功課,備戰(zhàn)高考。
而原主因為學(xué)習(xí)不行,被兩人pua好好顧家。
想不到自己穿越一遭改變了原主嫁給魏建國的霉運(yùn),但這破小屁孩還是沒人照看。
隨著上班鈴聲響起,
魏愛霞拉著周蕓蕓的手,苦苦哀求,
“小嬸嬸,我已經(jīng)給我哥打電話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上午幫我看一下這小破孩,我一會要考核,你知道的,我也想當(dāng)首席。”
周蕓蕓拒絕得振振有詞,
“不行你就放人事處于處長那兒,我不想跟你哥見面,怕我們家劉工受不了,要找你的麻煩?!?/p>
魏愛霞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下。
四叔那人記仇得很,要真是知道讓小嬸跟二哥見面,說不定會滅了她。
權(quán)衡利弊后,
魏愛霞牙一咬,心一橫,拎著被圍觀的魏浩浩小朋友就去了于處長辦公室。
丟下這個跟屁蟲后,便回了舞蹈團(tuán)。
上午是舞蹈隊的進(jìn)行選舉,樂器隊的人自己練習(xí),周蕓蕓找了個沒人的走廊聯(lián)系齊袁青給自己改動的那首新曲子。
由于太投入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旁邊什么時候冒出來了個小豆丁。
等到一曲完畢,魏浩浩抱著手哼了一聲,
“你就是害得我沒有爸爸的狐貍精?”
周蕓蕓看到小屁孩的時候懵了一瞬,抱著手風(fēng)琴糾正道,
“寶兒,不能因為咱們小,就忽視蠢,
第一,我不是狐貍精,
第二,你本來就沒有爸爸,不是我害的!”
聽到這話,魏浩浩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鼓起腮幫子,咽了咽喉嚨。
周蕓蕓見勢不妙,捏住他的嘴巴。
魏浩浩口水沒吐出去,吞回了肚子里,嘴一癟委屈的哭了起來,
“才不是呢,要不是你勾引我叔叔,讓我叔叔跟我媽媽吵架,他早就愿意做我的爸爸了,你是壞蛋?!?/p>
“嗚嗚嗚……你把媽媽還給我。”
周蕓蕓被小家伙得哭聲嗓子炸的耳朵疼,退兩步,
“去沒人的地方哭。還有要是再讓我聽到你胡說八道,我就去你們托兒所告狀,讓所有小朋友都知道你是撒謊精,還是個沒有爸爸的撒謊精。”
魏浩浩還想再說些什么,可看著眼前的漂亮阿姨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好像真的會去托兒所告狀。
留著鼻涕小眼淚,一邊哭一邊往回走。
“嗚嗚嗚,我讓我叔叔再也不理你,還要讓我爺爺打你,把你關(guān)起來用小皮鞭子抽,不給你飯吃,氣死你……”
“你走錯方向了?!?/p>
魏浩浩捂著耳朵氣哼哼的往前走,他才不要聽這個狐貍精的話,就不上樓,蹬著小短腿往來時相反的方向而去。
走到盡頭的時候正巧遇到了剛剛目睹全過程的張艷。
張艷笑嘻嘻的上前打招呼,還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大白兔奶糖,
“你是浩浩嗎?”
魏浩浩點頭,“嗯,我要去找于處長。”
張艷眉毛一挑,“于處長正在跟我們玩捉迷藏的游戲,我?guī)Ш坪贫愫?,等會誰叫你都不要出聲,贏得比賽就能有一包的大白兔奶糖,你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