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處在醫(yī)院的一樓,
大師傅讓自己去找袁青,周蕓蕓前前后后逛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人。
最后還是在醫(yī)院大門口處發(fā)現(xiàn)了獨自抽煙的袁青,
“怎么了?”
周蕓蕓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共事這么久,她知道袁青煙癮不大,只有在遇到棘手的事情時,才會不耐煩的抽幾根,
看著腳邊的一地的煙蒂,
她皺眉,看來事情不小。
袁青轉頭,“我聯(lián)系了老師啊在國外的親屬,但他們都表示不會回國,老師……”
“不回就不回唄,還能綁著他們回來!大師傅有我們?!?/p>
周蕓蕓氣呼呼的。
當初大師傅出事就是因為有兩個混血兒子,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現(xiàn)在那兩寶貝還不愿意,誰愛搭理似的!
袁青掐滅煙蒂,從寥寥升起的煙霧中,看到一臉正義的小丫頭。
心跳無端失去了節(jié)奏,
他伸出手,拍了拍周蕓蕓的腦袋,“你說得對,老師有咱們。走。”
“好。”
周蕓蕓再一次折回住院樓,病房門是微微打開的,想來可能是因為自己出去的時候沒關緊。
她將手放在門把手上,剛準備開門,就聽到屋內(nèi)沉沉的男聲,
他說,“離婚?”
周蕓蕓說不上來聽到這話的心情,只覺得心口踹了個氣球,漲的難受。
原來小叔叔這段時間對她好,是因為這個!
徐蘭芬女士肯定不知道她自詡看人精準,一世英名會栽在劉琛這里。
不就是離婚嘛!
說得她好像怕一樣。
本身也就是這么打算的。
她本來就是自私自利的性子,誰對她好,她就跟誰好。
既然小叔叔心里還存著要離婚的念頭,她也要將自己付出的那一點點的好感收回來。
反正兩人啥事兒沒做。
退一萬步說,她是后世來的靈魂,就算做了,發(fā)現(xiàn)不合適,她也會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開。
周蕓蕓僵直著冰冷的手,轉身就往住院部樓梯間走。
袁青見狀趕緊跟上。
知道一直跟著上了頂樓,他才小心翼翼的從口袋里掏出手絹,
“需要嗎?”
周蕓蕓轉頭,看到疊得整整齊齊的手絹,鼻子酸了一下,
“不需要!我只是出來透透氣?!?/p>
袁青并不意外,站在了天臺的另外一角,“我也一樣。”
京市的冬天來的早,秋風蕭瑟,刮在臉上就像是刀子在割肉一般的難受
周蕓蕓在天臺上站了一會就頂不住了。
“大師傅應該等著急了,我們先下去?”
袁青點頭,“好。”
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劉琛已經(jīng)將東西都搬下去了,看到來周蕓蕓跟袁青同時出現(xiàn)。
他的臉色慢慢冷下來,不過在外面他一向沒什么表情,
就算是冷臉,看著也正常。
“齊老師的東西,我已經(jīng)都搬下去了,就等著你們回來了。”
周蕓蕓點點頭,表情冷漠疏離,
“謝謝你!”
袁青扶著齊燕飛坐到了輪椅上,到樓梯口的時候是兩個男同志合力將輪椅抬下去的。
這一路上,幾人心里都悶著各自的事兒,一言不發(fā)。
齊燕飛的房間是一早就收拾好的,在周蕓蕓的小房間,還給留出了一個小箱子,用來置辦平時的衣物。
搬完東西,
劉琛將袁青送下樓,
“今天麻煩你了,齊老是蕓蕓的長輩,也就是我的長輩,這事兒我欠你一個人情?!?/p>
這話說的客氣,可聽在袁青耳里卻是刺耳,
他隨手點燃了一根煙,煙霧彌漫,
待到煙火燃到一半才幽幽道,
“老師是我跟蕓蕓的長輩,說起來,這事兒還是麻煩你了,我會盡快給老師找房子搬出去的?!?/p>
兩人面對面在樓下站了一會,
劉琛便以蕓蕓一個人怕應付不過來先上樓去了。
袁青正要玩會走,不巧遇上買完菜回來的吳嫂子,
“小袁,你怎么在這兒?”
吳嫂子跟袁母是市工會的舞伴兒,自然也就認識袁青,看到她跟劉工站在一起,不免詫異,
“你認識劉工啊……”
袁青笑著點點頭,“嗯?!?/p>
吳嫂子頓時更熱情了,“哎呀,這不是巧了嗎,劉工跟他媳婦就住在我們樓下,我前不久好像得罪他媳婦了,你既然跟他熟,要不給我去說項說項,咱們一個樓里住著,都是好鄰居?!?/p>
從頭到尾,袁青就聽到一句話,她惹到蕓蕓了?
吳嫂子瞧見袁青一臉為難,
“你不知道,他媳婦特別難搞,我真是處不來,但我們家吳剛最近項目不行,想要轉到劉工的項目組去,我這是托人問了好多關系,硬是找不到地方說了?!?/p>
能進劉工的項目組,那以后都能直接帶飛。
她聽丈夫說了,他們所里有個女研究員,早年一篇論文都寫不全,結果調(diào)到劉工的項目組,人家現(xiàn)在接觸的全是最尖端的技術。
科技論文都在國際上發(fā)表了好幾篇了,又是拿獎金,又是得獎,年紀輕輕就是高級工程師了。
不像她愛人,混到一把年紀還是個中級工程師。
100多塊錢的工資拿了好多年了。
一點長進都沒有。
袁青聽著夸劉琛的話,直接搖頭拒絕,
“我跟他一點都不熟,還有吳嫂子,以后離還是別惹蕓蕓,她氣性大,誰說都不管用?!?/p>
吳嫂子看著逃走的袁青,癟癟嘴。
二樓的真是難搞!
算了,回頭讓愛人自己去拉關系。
——
齊燕飛在二樓住下,
所以劉琛只能是搬過去跟周蕓蕓一個房間。
周蕓蕓這會還別扭著,直接從床底下找了一床席子出來,將棉被也一股腦的放下去,
“你睡地板吧,我不習慣跟人一起睡?!?/p>
劉琛看著小丫頭一臉冷漠,遲疑了半晌,沉默的將地上的棉被鋪展開來,躺下睡覺。
這樣也好。
如果小丫頭能獨立生活,那他離開,應該會適應的更快一些。
第二天,給齊老安排好飯菜,周蕓蕓便婉拒了劉琛的吉普車,準備自己搭公交。
“以后不用送我上班了!”
劉琛捏著拳頭,眸眼黯然,遲疑了幾秒吐出一個字。
“好!”
周蕓蕓當即氣得轉頭就走,
“再見!”
……
一個周末過去,
主持人招募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酵的差不多了。
歌舞團沒有人不知道全民選主持人的事情,就連退役的好幾個團員也都來湊熱鬧。
魏愛霞一早就啃著黃瓜出現(xiàn)在了樂器隊門口,送來一手大瓜,
“我嫂子杜梅也參加了這次的報名,她不知道聽誰說的,這次要選上主持人能漲工資。”
雖然她不缺錢,但誰嫌錢多呀,
她一個跳舞的都去報名了,更別說她嫂子這種還要養(yǎng)個孩子的了,
周蕓蕓臉色訕訕的,“這謠言傳的挺好!”
魏愛霞瞪大了眼睛,
“什么?這是謠言?我還以為是真的,不漲工資啊……”
誰這么缺德啊,
早知道她就不去湊這個熱鬧,天天背那幾篇破稿子,她嗓子都背啞了。
周*缺德*蕓昂起頭,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別灰心,雖然不漲工資,但長臉啊,愛霞,小嬸嬸我最看好你。”
這是不是情場失意,職場得意?
要的就是這個舉團上下都關注的效果,
當然她沒報名,她只想純純看熱鬧,順便看張艷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