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得了癌癥,很久以前就有了,現(xiàn)在還有三個月的時間?!?/p>
黎歲不由得想起自己印象里的霍老爺子,似乎精神一直都很好,怎么會突然就......
桌子上還擺著幾杯小酒,但霍硯舟沒喝,他看著遠處,“他說他在給孩子治病,但那孩子的警惕性很高,被傷了很多次,現(xiàn)在他放棄了,只想著臨死前有個人陪著?!?/p>
所有對霍老爺子滿腔的怨,一時間不知道該發(fā)泄到何處。
霍硯舟沒被霍家人愛過,唯一愛他的人,為了保護他去世了,臨死前還用這個身份保護了他。
他想報答都找不到機會。
現(xiàn)在霍老爺子也要去世了,好像關于帝都霍家的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黎歲知道他心里復雜,抬手,推了一盤水果過去,“這么晚了,就不喝酒了,吃點兒甜甜的吧。”
霍硯舟輕笑,握住她的手腕,“老婆,我很高興,遇到了你?!?/p>
黎歲的指尖顫了顫,愛是常覺虧欠,她始終覺得自己給他的并不多。
但他在情感里從未獲得過滿足,所以一絲絲的甜蜜都會被他無限放大。
她將水果直接塞進他的嘴里,拉著他就上樓,進入臥室后直接把人吻住。
霍硯舟愣了好幾秒,就將人抱住了,額頭抵著她的肩膀,輕輕躬著身體,一直在笑。
黎歲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手上拉著他的襯衣,想解開。
霍硯舟剛要吻過去,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是周賜。
“總裁,當年從那個醫(yī)院離職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需要你親自審問么?”
當初大長老去過那種醫(yī)院,極有可能在那里做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會讓那么多人離職。
他瞬間變得正經(jīng),將黎歲的領子往上拉了拉,“走吧,跟我去看看?!?/p>
兩人來到別墅藏著的一個小房間,里面跪著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
霍硯舟在你椅子上坐下,詢問對方,“所以當初大長老做了什么?你今天只要開了這個口,我給你這輩子都沒賺到的錢?!?/p>
之所以找到這個男人,是因為對方染上了賭癮。
這種人守不住什么秘密,而且已經(jīng)被追債的人嚇得不敢出門了。
男人的眼神猩紅,知道面前的不是普通人,連忙舔了舔嘴唇,“我要五百萬。”
“可以?!?/p>
霍硯舟答應的太快,男人瞬間有些后悔,感覺自己要少了。
他的喉結滾動了好幾下,咬牙說出了秘密。
“當年大長老帶了一個女人去醫(yī)院,將一顆受精卵凍住,我不知道那女人是誰,但是那女人當時沒什么意識,估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拿走了東西。”
霍硯舟微微挑眉,他這樣猜測過,所以他現(xiàn)在拿出了那幾張照片。
“是這照片上的女人嗎?”
男人的眼底劃過一抹震驚,然后點頭,激動了起來,“是是是!就是她,因為長得太漂亮了,我有印象,而且哪有做這種事情不經(jīng)過當事人允許的,這是犯罪,當時咱們醫(yī)院,這種犯罪的事情多,但當事人都還是清醒的?!?/p>
霍硯舟的指尖捏著照片,“所以這顆受精卵后來長大了?”
“是啊,大長老當時十分看重這個,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凍起來,凍了好多年呢?!?/p>
畢竟大長老年輕那一代,那都是四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霍硯舟垂下睫毛,“具體凍了多少年,你知道么?”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后面我離職了,還有朋友去醫(yī)院上班,我偶爾想起來就問問,至少二十來年吧,畢竟那時候的技術還不發(fā)達,誰也不能保證解凍后,能讓這個東西成長起來?!?/p>
黎歲站在旁邊聽了好幾句,就猜到了真相,她跟霍硯舟對視了一眼。
霍硯舟讓周賜將男人帶走,給了對方一筆錢,以這個男人對賭博上癮的狀態(tài),很快就會花光,然后會被人打死。
等這里只剩下兩個人,黎歲就開口,“所以大長老跟師兄是父子關系?”
師兄是大長老跟蕭家老夫人的孩子,大長老當年用卑劣的手段把這顆受精卵偷出來凍住了,等國家有這個技術了,也過了二十來年,所以他的兒子現(xiàn)在才會跟他們一樣大。
黎歲只覺得一陣反感,難怪這個人會在那個房間里掛一張結婚照,在他的心里,他和蕭家老夫人是夫妻。
可是蕭老夫人跟自己的老公多年來一直伉儷情深,蕭老也很尊重自己的老婆,兩人共同打下了蕭家的江山,現(xiàn)在人都去世了,大長老卻弄出這件事來惡心人,估計蕭老夫人若是知道了,會被氣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