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一通電話打給了厲斯年。
電話接通,他沒有暴露厲斯年的身份,“事情辦好了,你什么時候能過來?”
厲斯年淡淡道,“讓他等著?!?/p>
隨后直接掛了。
此刻,厲斯年正在外面大廳坐著。
一張桌子坐著四個人。
溫姒抱著飲料喝了一杯又一杯,厲斯年不茍言笑。
就池琛跟林海棠剛認(rèn)識,屁話一串接一串。
他們嘰嘰喳喳,溫姒插不進去嘴,她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看厲斯年一眼。
這都幾點了,喝了多少飲料了,怎么還不見干正事。
她耐不住,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厲斯年。
厲斯年撩起眼皮。
“踢我干什么?”
溫姒嘴角一抽。
我踢你肯定是有話不方便說啊,干嘛直接說出來。
果然,池琛那腦袋就探過來了,“你們又怎么了?”
溫姒摸摸鼻子,“腿抽筋了,沒控制住。”
厲斯年冷漠道,“抽得這么精準(zhǔn),剛好踹我這兒來了?!?/p>
溫姒,“我這是病,專找刁鉆的角度抽,你剛好坐在那了,倒霉。”
池琛失笑。
他知道兩人又掐起來了,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頂了頂厲斯年。
“我不信有這個病,我倆換個座?!?/p>
厲斯年掃他一眼。
明知道他憋著什么屁,但還是起身換了。
溫姒不好當(dāng)面跟厲斯年說那件事,于是拿起手機給他發(fā)消息。
【謝臨州來了嗎?】
對面男人的手機嗚嗚震動一下。
厲斯年知道是她發(fā)的,沒看,姿態(tài)隨意地把玩著酒杯。
溫姒被他欠抽的樣子看得牙癢癢。
忍著脾氣又發(fā)了一條。
【畫展都快結(jié)束了,今天到底還辦不辦事。】
厲斯年看見她打字的時候,力氣大得都恨不得戳穿屏幕。
他挑了挑眉,干脆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
溫姒,“……”
她忍無可忍,瘋狂地給他發(fā)罵人的表情包。
厲斯年的手機不斷震動。
震得都快長腿跑了。
池琛不解,“斯年,你手機來電話了,不接嗎?”
厲斯年眼皮都沒動一下,“不管它,中瘟疫了?!?/p>
“什么玩意兒?”
手機中什么瘟疫?
溫姒發(fā)著發(fā)著就覺得自己行為幼稚,息屏。
對著厲斯年又是一腳。
這一腳可不輕,旁邊兩人都聽到聲了。
但誰都沒吱聲。
厲斯年睜開眼,睨著她,“怎么,腿又抽筋了?”
溫姒也吐冰塊似的,“對,發(fā)病了,專踹狗男人?!?/p>
厲斯年什么都沒說,起身離開。
走了沒多久,溫姒的手機就響了。
厲斯年:過來。
溫姒一口狠狠咬在吸管上。
她梗著脖子沒回,在心里衡量。
幾秒后,厲斯年的消息又進來了:兩分鐘,過時不候。
溫姒,“……”
貴賓休息室,溫姒推開門。
厲斯年靠在墻上,抬手看了看腕表,“你真是一點虧都不舍得吃,一分五十九秒卡著點來?!?/p>
溫姒不廢話,用外面人聽不到的聲音問,“謝臨州人呢?”
厲斯年,“王總就等我開口了?!?/p>
話外的意思,接下來什么時候開始,就看你表現(xiàn)了。
溫姒攥著拳頭。
“協(xié)議里特意注明了,你不能威脅我。”
厲斯年不急不緩,“你那么在乎協(xié)議,又何必跟我講道德?!?/p>
“……”
溫姒不想把自己那點心思擺在明面上,難堪地別開臉。
厲斯年又道,“我沒答應(yīng)家里聯(lián)姻?!?/p>
“……”
見溫姒還杵在那,厲斯年沒耐心,“接個吻就出去了,過來?!?/p>
溫姒皺眉,“都什么時候了還親親親。”
厲斯年不做聲,冷冽的視線壓迫著她。
溫姒無奈,上前摟著他的脖子,直接朝嘴皮上咬了一口。
厲斯年抽氣。
正想摁住她教訓(xùn)教訓(xùn),老王的催促電話又打了進來。
厲斯年暫時作罷,先把正事辦了再說。
兩人離開休息室,一前一后。
另一邊房間里,謝臨州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
他將煙蒂摁滅,眼神陰森,“王總,你不想借就算了,何必耍我?”
老王掌心沁出冷汗。
雖說有厲斯年罩著,但是一直拖,誰知道他是不是在玩弄人。
得罪謝臨州也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
謝臨州正要走人,門在這時突然打開。
他抬頭看去,身形一頓。
門口,厲斯年跟溫姒并排,郎才女貌,般配得刺眼。
一直壓抑的怒火,在此刻噌的一下燃燒了起來。
他怒極反笑,“什么意思,你這是打算跟我前妻公開關(guān)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