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知道他要干什么,眼疾手快摁住他的手腕。
她壓低聲音,“厲斯年,這里是警局!”
與此同時,幾名警員也跟著過來控制厲斯年。
厲斯年的胸腔起伏著,沒讓他們動手,一寸一寸地卸了力氣。
將椅子放在溫姒身后,對那幾名警察冷冷道,“激動什么,我不會知法犯法?!?/p>
說完又對溫姒道,“坐?!?/p>
溫姒被他弄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
袁凝露罵爽了,才停止鬧騰。
她死死看著厲斯年,冷哼道,“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好死?!?/p>
……
袁凝露敢這么大膽,是有備而來。
她拿出了精神病確診報告,甩給了警察。
而且她也聰明,做的事都是在犯罪的邊緣試探,既讓溫姒和厲斯年不好過,又沒有到被拘留的程度。
最后,幾個人一塊離開警局。
袁凝露得意地朝著厲斯年冷笑,“你那么厲害,剛才怎么不在警局把我弄死?”
“是沒本事還是你跟你媽一樣心地善良?”
提到厲母,厲斯年的眼神瞬間暗如深淵。
溫姒下意識看了眼他。
回頭朝著警局門口看去,發(fā)現(xiàn)沒人出來,于是視線又在四周搜索。
袁凝露越說越來勁,“厲斯年,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毀了你的家庭,害死了你媽,你有種就殺了我,為你媽報仇啊?!?/p>
“不敢吧?你要做生意,不敢殺人,就像當(dāng)初你媽一樣,為了挽回謝長林的心,所以選擇無視我,結(jié)果到頭來得到了什么?哈哈哈她死在她最愛的男人手里!”
“厲斯年,活該,你媽該死,你個雜種活該當(dāng)孤兒!”
最后一句話喊出來的時候,厲斯年的忍耐到了極致,上前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袁凝露比嚇得白了臉,但是沒有躲閃。
厲斯年臉色陰翳,手勁極大,不過片刻的袁凝露的臉就青紫一片,害怕地掙扎了起來。
溫姒上前摁住厲斯年的手腕。
“厲斯年,松手?!彼曇糨p,但是格外鎮(zhèn)定,“這里有監(jiān)控!”
厲斯年絲毫沒把她的話放在眼里。
他怕監(jiān)控嗎?
溫姒知道他恨,但也不能這么明目張膽的犯罪,再次道,“厲斯年,再往右邊走遠(yuǎn)點(diǎn),那個地方監(jiān)控拍不到。”
一邊說,一邊去掰厲斯年的手。
袁凝露死有余辜,但是不能毀了厲斯年。
厲斯年松開手。
袁凝露渾身一軟往下滑,溫姒假裝搖晃了她幾下,然后往他們的車邊拖。
袁凝露清醒過來后,掙扎。
溫姒一看就明白了,摁住她道,“果然是故意的,你想刺激厲斯年把你弄死,讓他也去坐牢是么?”
袁凝露恨恨地盯著溫姒。
“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我勸你別多管閑事!”
溫姒冷笑,“我不會管,厲斯年也不會那么蠢?!?/p>
袁凝露赤紅著眼,“厲斯年你個孬種,你殺了我?。 ?/p>
厲斯年站得筆直,渾身肌肉因?yàn)殡[忍而緊繃著。
他低垂的眸,翻涌著驚人的浪潮。
袁凝露爬過來抓住他的褲腿。
“你殺了我,厲斯年你殺了我!”
厲斯年一腳踩住她的手。
養(yǎng)尊處優(yōu)習(xí)慣了的袁凝露,喊得厲害,卻又吃不了苦。
疼得喊不出聲音。
厲斯年鞋底碾壓得一次比一次重,聲音陰冷,“你要好好活著,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p>
……
厲斯年把溫姒送走之后,回了公司。
他脫下襯衫,手臂上赫然一片猩紅的燙傷,被腐蝕的那層皮,被摩擦得幾乎沒有了。
疼痛劇烈,厲斯年輕輕閉眼,緩了緩。
宋川趕緊拿出醫(yī)藥箱給他處理。
厲斯年再度睜眼時,眸色已經(jīng)清明一片。
他啞聲道,“我受傷的事不能任何人知道,老夫人精明,聽風(fēng)就是雨?!?/p>
宋川心疼地點(diǎn)點(diǎn)頭。
“厲總,我明白?!?/p>
“還有溫姒,也別跟她說?!?/p>
他們雖然分手了,但是那女人還是心疼他的。
宋川噎了一下,“厲總,你跟溫小姐又和好了?”
厲斯年淡淡道,“沒有?!?/p>
他忍不住問,“這么久了,真分了?”
空氣安靜片刻。
厲斯年才敷衍一個字,“嗯?!?/p>
宋川心想:那也犯不著瞞著啊,都分手了,心疼你干啥。
包扎好傷口,宋川想起一件事,“對了厲總,嚴(yán)律師最后一次跟謝臨州見面的時候,問出了當(dāng)初他殺害溫小姐父母的一些細(xì)節(jié)?!?/p>
謝臨州當(dāng)初沒那個本事制造飛機(jī)事故,那場意外只是偶然。
不過他也確實(shí)做了手腳。
在溫父溫母上飛機(jī)之前,被他下了毒。
厲斯年微微瞇眼,想到什么冷嗤一聲。
“難怪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在廢墟里找出溫家夫婦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