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結(jié)束時,床單已經(jīng)不能要了。
厲斯年將溫姒抱進浴缸,而后隨手將床單丟進洗衣機。
溫姒泡了一會,昏昏欲睡,見厲斯年一直沒出來,便隨手裹了浴巾走出去。
露臺上,厲斯年裸著肌理分明的上半身,正在抽煙。
盡管沒有燈光,但溫姒還是看到了他凝重的表情。
溫姒知道他在糾結(jié)什么。
她不想管,但胸口悶得很厲害,需要發(fā)泄。
“你不是不愛抽煙嗎?”
厲斯年聽見聲音,側(cè)頭看向她。
順手掐了煙。
“有點煩,抽了兩口?!?/p>
溫姒順勢問,“煩什么,工作嗎?”
厲斯年沉默了兩秒,“嗯,明天我出去一趟,隔一天回?!?/p>
溫姒想到了江諾。
看樣子是要去D市。
她知道厲斯年對江諾沒有感情,他會妥協(xié),是考慮到江家。
晚餐時接了江榮廷的電話之后,他就一直沒有好臉色。
想必是鬧矛盾了。
“去吧?!睖劓Σ欢鄦?,“注意安全?!?/p>
厲斯年抱著她回床上,撫摸了她很久。
“溫姒,有沒有話問我?”
溫姒反問,“你有話對我說嗎?”
厲斯年聽出來了,她大概已經(jīng)猜到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
他沒有再說話,躺下來入睡。
……
厲斯年走了,溫姒住在悅公館,偶爾線上辦公。
自從有了夏驚遠做助手,畫廊的訂單多了不少,溫姒也輕松不少。
她想讓夏驚遠入股,兩個人一起做。
原本夏驚遠還有顧慮,畢竟他不是淮市本地人,還要送弟弟回去讀書。
但這些溫姒都替他處理好了。
她想要夏驚遠這個人才,所以付出多少成本都愿意。
夏驚遠為此特意來了一趟悅公館。
溫姒正在教夏譯彈鋼琴,夕陽璀璨,將他們描繪成了一幅畫。
夏驚遠不由得看得失了神。
溫姒實在是美麗,難怪厲斯年會那么喜歡。
也難怪自己次次都被驚艷。
情愫不可控的生長,夏驚遠意識到,自己有點淪陷了。
一曲結(jié)束,溫姒將長發(fā)盤起,來到房間外。
“夏老師,你怎么來了?”
夏驚遠將情緒藏起來,“說說入股的事,我要是答應(yīng)了你,厲斯年愿意嗎?”
溫姒失笑,“不需要他愿意,畫廊這邊我做主?!?/p>
夏驚遠也覺得自己多慮了,“那我回去再想想。”
說完,夏譯跑了過來,拉住了夏驚遠的手。
“哥哥?!?/p>
親兄弟哪有隔夜仇,夏譯又變成了原來的粘人精。
夏驚遠摸摸他的頭,笑問,“喜歡溫姐姐嗎?”
夏譯臉紅,“喜歡?!?/p>
他小聲問,“哥哥你喜歡她嗎?”
夏驚遠半蹲下來,莞爾一笑,“哥哥很喜歡溫姐姐彈的曲子,好聽?!?/p>
夏譯感覺這個答案怪怪的,但是也沒有再多問了,重新去擺弄鋼琴。
他彈得亂七八糟,很吵。
夏驚遠冷不丁道,“溫姒,你知道這次厲斯年去哪兒了嗎?”
他聲音不重,甚至有些聽不清。
但是溫姒在他眼里看到了一抹復(fù)雜的情緒。
溫姒淡淡道,“我不知道,他出差沒必要跟我報備?!?/p>
夏驚遠問,“他說是去出差?”
“嗯。”
夏驚遠頓時為她感到不值得。
他想也沒想就道,“他果然騙了你?!?/p>
夏譯亂彈琴,聲音亂糟糟的,溫姒的心也跟著凌亂。
“你什么意思。”
夏驚遠不想她被蒙在鼓里,如實道,“我跟厲斯年小時候雖然不怎么來往,但是他跟江諾定娃娃的事大家都知情,只是現(xiàn)在很少有人提了,我們的圈子里有共同好友,我來之前聽朋友說,厲斯年今天在江家。”
溫姒道,“他去江家處理一點私事。”
夏驚遠愣了愣。
“你知道?”
溫姒表情淡淡,“嗯,我知道?!?/p>
“那為什么你跟我說是出差?”夏驚遠道,“你是不是原本就知道,但是裝不知道,任由厲斯年欺負你?”
溫姒反問,“夏老師,這是你該關(guān)心的嗎?”
夏驚遠表情微變。
他有些尷尬,語氣緩和道,“抱歉,我越界了。”
溫姒呼出一口濁氣。
她搖搖頭,“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跟厲斯年之間的事,我有分寸?!?/p>
夏驚遠欲言又止。
很顯然,這段感情里溫姒是弱方,如果跟厲斯年玩心眼,她肯定會輸。
作為朋友,夏驚遠冒著被她討厭的風(fēng)險,還是決定告訴她。
“我剛才之所以那么激動,是因為江諾在朋友圈發(fā)了跟厲斯年的合照。”他說,“她說的話太容易讓人誤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