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還真來了。
而且是直接闖進(jìn)手術(shù)室,把藥送到醫(yī)生的手里。
醫(yī)生知道現(xiàn)在情況特殊,但也不敢亂用。
直到他看見厲斯年,才敢開口,“厲總,這位小姐送來了一堆藥,還都沒有名字?!?/p>
厲斯年沒理他,攥緊了溫姒的手。
他將人拖到一邊。
上下檢查過沒有問題之后,才繃著嗓子問,“你怎么來的?”
溫姒下飛機(jī)之后就一路飛奔過來的,氣都沒有喘出口,“池墨開直升機(jī)送我來的,因為我?guī)У乃庍^不了安檢,只能坐直升飛機(jī)?!?/p>
厲斯年心情復(fù)雜得跟被人捅爛了似的。
他有很多話要說,但是現(xiàn)在來不及了。
“你帶的什么藥來?”
溫姒看著他蒼白的臉,心疼不已。
但她嘴上已經(jīng)說出了自己的帶的藥,“是海棠他們組里新研究出來的,很多種,你看著用,有沒有你需要的?!?/p>
厲斯年覺得一切都跟做夢一樣。
他攥緊她的手指,“有,都需要?!?/p>
溫姒趕緊解釋,“雖然他們研究的藥還沒有正式上市,也有隱患,但是都是他們用很多個日夜研究出來的特效藥,效果更好,你放心,都是做過很多次實(shí)驗的,不會有事。”
厲斯年感覺眼前的場景更虛幻了。
他一招手,讓醫(yī)生趕緊給加雷斯用上。
手術(shù)禁地,他們不能呆在這。
厲斯年帶著溫姒來到外面。
他撐著椅子坐下,順勢將溫姒摟在自己的膝蓋上。
溫姒忸怩,“別,這里隨時都有人。”
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厲斯年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場景,但是已經(jīng)足夠讓他松口氣。
他腦袋后仰,難得露出這么疲憊的姿態(tài)。
“溫姒,你怎么知道我現(xiàn)在很需要藥?”
溫姒一愣,“你很需要嗎?”
厲斯年看著她漆黑的瞳仁。
“你送藥是偶然?”
溫姒想笑,但是笑不出來,仔仔細(xì)細(xì)地看著他蒼白的五官,“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你去醫(yī)院,應(yīng)該是你這邊有人出事了,我特別想過來找你,可又不想空手來,就找海棠拿了些藥,看能不能幫你忙?!?/p>
厲斯年目光灼灼,一遍接一遍的捏著她的手。
“真是偶然?”
溫姒被他看得不由得緊張。
“是,偶然。”
那一刻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去找了海棠。
一咕嚕拿了很多藥,直奔池家,求著池墨送她過來。
這一切舉動,仿佛某種神奇的心靈感應(yīng),指導(dǎo)著溫姒去解決厲斯年棘手的問題。
厲斯年突然笑了一下。
他不由分說將溫姒抱進(jìn)懷里,不顧她的掙扎,緊緊擁著。
溫姒感覺到了他的緊張。
所以停下了掙扎,反擁著他。
果然是出大事了。
她的預(yù)感沒有錯。
厲斯年的思緒被溫姒的到來攪亂,又因為她身上的味道而歸于平靜。
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只想享受此刻的溫存。
不知道過去多久,保鏢走過來稟告情況。
溫姒還被厲斯年親密抱著,有些難為情的紅了臉。
保鏢輕咳一聲,“厲總,你有在聽嗎?”
厲斯年沒動靜。
溫姒揪了一把他的頭發(fā),“哎,厲斯年,有人跟你說話!”
厲斯年抬起頭,緊摟著溫姒的腰不讓她動,看向保鏢,“怎么了?”
保鏢道,“厲總,加雷斯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p>
厲斯年已經(jīng)猜到了。
他對死亡有很強(qiáng)的預(yù)感,在溫姒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完全平靜了下來。
“命令他們不能放松警惕,最近幾天保鏢二十四小時輪流站崗。”
保鏢頷首,“好的厲總?!?/p>
沒過多久,藥物也陸陸續(xù)續(xù)送來。
加雷斯從搶救室里出來,推去了旁邊的觀察室。
厲斯年的最后一口濁氣呼出來,眼底徹底清明。
溫姒仍舊在他懷里,感受著他不同尋常的心跳。
“你還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嗎?”溫姒看到了他眼底的冷漠。
厲斯年起身,將她放下。
“我要去見一趟江榮廷,你是在這等我,還是和我一起?”
溫姒不解,“他也在?事情是他做的嗎?”
“嗯。”
“那我去?!?/p>
厲斯年扯唇,散漫道,“等會要見血,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