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不知不覺視線模糊。
原來她曾經(jīng)那么愛厲斯年。
即使只是鏡頭捕捉,就可以將愛意拍得如此清楚。
她還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
兩個人從小較量到大,就連戀愛都要爭個輸贏,生怕付出多一些,而低對方一等。
可她早就輸了。
溫姒看了許久,直到身后的男人貼得更緊,拉回她的思緒。
她將相框放回原位。
厲斯年埋首在她頸窩,慵懶地長呼吸。
“怎么還沒睡?!?/p>
他睡意很重,聲音啞得仿佛夢囈。
溫姒微愣。
沉寂片刻后,說道,“馬上就睡了,別管我?!?/p>
厲斯年將她翻過身來。
面對自己。
他眼皮掀開一條縫隙看著她,眸底微紅,疲憊不堪。
“柚柚?”
溫姒心一顫,輕嗯了一聲。
厲斯年閉了閉眼,又睜開,深深看著她。
像是確定她的存在。
溫姒沒躲他的吻。
一開始淺淺磨,后來發(fā)現(xiàn)她沒拒絕,就得寸進尺,有力的舌尖探入,汲取更多。
他親了許久。
卻沒有更進一步。
厲斯年累得睡著了,手還捧著她的臉,無意識地摩擦著。
溫姒借著床頭模糊的燈光,近距離打量他。
他的模樣一點都沒變,眉宇間添了沉穩(wěn)斯文,二十五歲時的意氣風發(fā),輕狂得意,短短兩年被磨得一干二凈。
溫姒伸手碰了碰他高挺的鼻梁。
一路上移,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
溫姒撥開厲斯年的手,起床來到書房。
他用厲斯年的號碼,給宋川打了個電話。
宋川二十四小時待機,一秒進入狀態(tài),“厲總?!?/p>
溫姒開門見山問,“厲斯年的胃病到哪一步了?”
那邊很明顯愣住。
宋川很快回答,“厲總的胃炎是老毛病了,醫(yī)生說只能養(yǎng),但是不嚴重,溫小姐你別太擔心?!?/p>
“不嚴重需要瞞著我嗎?”溫姒聲音冷了幾分,“他那樣的人連手機都不會隨身帶,更何況是胃藥。”
宋川,“厲總工作起來老是忘記吃飯,所以會隨身帶藥,溫小姐,既然你說到這個我就麻煩一下你,厲總只愛聽你的話,你平時要是有空,幫我監(jiān)督一下他一日三餐正常吃,這樣才不會老胃疼。”
溫姒緊了緊手指,想到一個不可接受的可能。
“宋助理,你們瞞得這么緊,厲斯年是不是得了胃癌?”
宋川,“溫小姐,厲總真的沒事?!?/p>
溫姒見問不出來,只好作罷。
她擔心得睡不著,所以才會選擇半夜打擾宋川。
可現(xiàn)在更擔心了。
溫姒無力坐在椅子上。
這時,外面亮起了燈。
溫姒抬頭看去,見厲斯年的頎長身影被燈光拉長,四處晃動。
腳步凌亂。
溫姒走出書房,見厲斯年打開了客房的門,正要往里走。
“厲斯年?!彼龁柕溃澳阍趺戳??”
厲斯年猛地回頭,那雙眼里的慌亂和恐懼無處可藏。
確定她沒走之后,他的身軀緩緩松懈下來,走過去一言不發(fā)將她抱進懷里。
力度太重,溫姒差點沒喘過氣。
“你干什……”
她伸手想把他拉開,卻摸到他后背一片汗?jié)瘛?/p>
那瞬間,溫姒失去所有力氣。
厲斯年松開她之后,神色又恢復正常。
“你今晚上怎么了?這個點了還不睡?”
溫姒看著他深邃的眼睛。
“睡不著,想單獨待一會?!彼洳欢?,“厲斯年,喝酒嗎?”
厲斯年擰眉。
“你酒精過敏?!?/p>
“輕微而已,又不會死?!?/p>
說話間,她已經(jīng)拿出了酒柜里珍藏的紅酒。
一人一杯。
在燈光下,紅色液體蔓延出幾分浪漫。
溫姒的杯子剛送到嘴邊,就被厲斯年伸手摁住,嚴肅道,“別意氣用事,過敏開不得玩笑。”
“大不了等會吃過敏藥,怕什么?!睖劓Χ⒅劬?,“哦,忘了,你胃病得厲害,不能喝酒。”
厲斯年眉心動了動。
她在詐自己。
他收回手,“沒病到那個程度,我陪你喝,但你只能喝一杯?!?/p>
溫姒見他還是不肯說實話,眼眸暗了一瞬。
她將自己的酒遞給他,“喝我的。”
厲斯年沒有遲疑,一飲而盡。
不多久,他就感覺不對勁。
頭暈目眩,醉酒感很重。
厲斯年此刻都沒有懷疑溫姒,而是去看酒瓶,什么酒這么厲害一杯倒。
可眼前視線已經(jīng)模糊。
他抬眼,疑惑看向溫姒,“你在酒里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