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輕嗤。
“你問這話的時候你自己不會覺得好笑么?”
這是A市。
是厲斯年最熟悉的A市。
眼線遍布就算了,而且蕭徹的幫手只有一個司機,溫姒自己就解決了。
蕭徹本來都絕望了,愣是被厲斯年那囂張的嘴臉給整出一腔怒火。
一雙眼跟要吃人似的看著厲斯年。
厲斯年走向溫姒。
他彎腰攬住溫姒的肩膀,查看她的手腕腳腕。
“痛不痛?”厲斯年此刻臉上半點氣勢都沒有,濃眉緊皺,“早就說了隨便演演戲就可以了,非要銬上?!?/p>
溫姒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一寸寸的摩擦著。
她松口氣,抿唇輕笑,“我手上都沒印,有什么好緊張的?!?/p>
厲斯年嗯了一聲。
剛要卸下防備,就看見了她手臂上的針孔。
溫姒知道他那脾氣,下意識要擋,卻被厲斯年強勢扣住。
他蹲下來仔細看。
那是打麻藥留下的,此刻還有些泛紅,但問題也不大。
厲斯年沉下臉,“不是說裝裝樣子就行了么?早知道他會給你打麻藥,我就不在外面待那么久?!?/p>
他說話間拿過盤子里的棉球,沾了點涼水給她敷上。
溫姒哭笑不得,“又不疼了,你別這樣?!?/p>
旁邊好多人都看著呢。
厲斯年給她鎮(zhèn)痛了一會,才摟著她起身。
此刻,蕭徹的手機響了起來。
見是醫(yī)院來電,他馬上轉(zhuǎn)過身接聽。
魏承問他情況怎么樣。
蕭徹揉著眉心,不想回答他,“安安怎么樣?”
魏承,“術后一切都很穩(wěn)定?!?/p>
有這句話,蕭徹緊繃的神經(jīng)才松懈下來,掛斷電話。
魏承這一通電話并不是簡單詢問,而是想打探蕭徹之間到底崩沒崩。
蕭徹有所行動他是知道的,可是為什么過去這么久,溫姒的心臟還沒有送來。
被厲斯年攔截了么?
魏承想到這個可能,眼底浮起一絲不甘。
溫姒如果死了,厲斯年絕對不會放過他。
蕭徹的勢力大部分都在T國,在國內(nèi)生意也做得大,只有厲斯年能讓他徹底消失。
多么難得的機會。
魏承垂頭閉著眼,雖然也只是概率問題,但還是很失望。
就在這時,護士從病房里出來找他,“33號病床家屬,病人醒了?!?/p>
魏承怔了怔。
將自己的情緒收拾好了之后才開門進去。
蕭安安此刻很虛弱,只有力氣睜開眼。
見是魏承進來,蕭安安眼睫顫了顫,想到了入院前的那些曖昧片段。
她目光躲閃,“我哥哥呢。”
魏承看著機器上的數(shù)據(jù),各項都很虛弱。
她此刻說句話都呼吸不暢。
如果告訴她蕭徹正在摘取溫姒的心臟,或許她就撐不過今天。
這個惡毒的念頭一冒出來,又馬上被另一道聲音壓下:可她又有什么錯。
她不該為蕭徹的殘忍買單。
魏承抿了抿唇,用棉簽沾了溫水,輕輕抹在她嘴唇上,“在忙醫(yī)院的事?!?/p>
蕭安安感受到他的氣息。
想到在黑暗里他做的那些混賬事,不由得委屈。
眼睫一顫淚珠就滾了下來。
魏承呼吸一滯,“很難受?”
蕭安安小聲說,“我不想看見你?!?/p>
魏承沒聽清,臉湊下去,“嗯?”
呼吸落下來,撩亂蕭安安的思緒。
她咬了咬唇,委屈道,“……我想哥哥?!?/p>
魏承的眼神暗了幾分,“嗯,他很快就回來了?!?/p>
看著她咬唇的動作,也想到了她嘴里的味道,腦神經(jīng)扯了扯,不去想。
他此刻更關心的是,蕭安安跟溫姒,到底誰能活下去。
……
蕭徹正準備回醫(yī)院,被溫姒喊住,“你不想救安安了?”
蕭徹不是什么一根筋的人,更認得清現(xiàn)實,頭也不回道,“跟你沒關系?!?/p>
溫姒,“那如果我說有辦法呢?”
蕭徹身形一頓,回頭。
厲斯年挑眉,“你看,又信了?!?/p>
蕭徹,“……”
他死了的心都要被厲斯年那下賤樣給氣活了,咬牙道,“厲斯年你找死是吧?”
溫姒拉著厲斯年的手站在他面前。
此刻說正事,她表情冷淡而嚴肅,直視蕭徹,“我剛才不是嚇唬你,我確實有治療安安的辦法。”
蕭徹眼神暗淡。
但他相信溫姒。
“什么辦法?”
厲斯年插嘴,“在這兒說?”
他嫌棄地掃了一圈四周,摟著自己老婆道,“蕭總沒誠意,我也沒心情談?!?/p>
蕭徹又被他打斷,捏著拳頭咬牙道,“你他媽是不是有?。坷献佑譀]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