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歡猜到池墨會跟蘇雯月在一起。
但親眼看到遠比猜想的時候難過百倍。
池墨的視線越過池父,看向她。
阮清歡想避開,卻注意到他嘴角紅腫,有一片刺眼的青紫色。
盡管內(nèi)心傷心絕望,但還是忍不住為他擔心。
平時那么厲害的人,怎么會受傷?
池父也在問,蘇雯月跟他解釋,“今天有人去我辦公室鬧事,阿墨為了保護我不小心被對方偷襲,還好沒有傷到要害,伯父別擔心?!?/p>
阮清歡仿佛被冷水澆透。
原來是為了保護蘇雯月受傷的。
她現(xiàn)在叫他阿墨。
他們的關(guān)系,早就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親密無間了。
池父招呼著蘇雯月進來坐。
池母從樓上下來,攬住阮清歡的肩膀。
“清歡,你怎么站在這?”她看到她眼尾紅紅,關(guān)心道,“怎么了孩子,哭了嗎?”
朝著客廳走來的池墨再次看過來。
阮清歡僵硬的背過身,搖搖頭,“沒有的小姨,我有點困,想去睡了。”
“這么早?!?/p>
“嗯,跳舞太累了,身體不太舒服?!?/p>
“那我送你上去?!?/p>
阮清歡婉拒了她,一個人回臥室了。
池母來到客廳,隨口說了句,“最近清歡瘦了好多,是劇院給的壓力太大了嗎?人也沒有以前活潑靈動了,總感覺心事重重。”
池墨沉聲問,“她身體哪兒不舒服?”
“跳舞太累了?!?/p>
池墨,“我去看看?!?/p>
池母下意識拉住他。
眼神示意蘇雯月,“你陪雯月,清歡那邊我去操心,用不著你。”
……
知道蘇雯月要留下來過夜后,老兩口懂事,很早就睡了。
池墨沒睡意,安靜看電視。
蘇雯月靠在他身邊。
“你妹妹的事還沒有處理好?我看她好像還很喜歡你?!?/p>
池墨的表情冷淡無波。
他是被愛者,當然知道阮清歡對自己余情未了。
“而且你也好像有點問題?!碧K雯月好笑地問,“聽說不舒服馬上就要去看,我沒見哪個表哥如此在意妹妹的。”
池墨薄唇抿了抿。
“你沒事就去睡,別在我耳邊吵?!?/p>
蘇雯月百無聊賴地撐著腦袋,看著他優(yōu)越的側(cè)臉,“我是很好奇,你的私事既然還沒處理好,那為什么要帶我回來呢,是打算接受我了嗎?”
池墨淡淡道,“我們遲早有這一天,早晚有什么區(qū)別?!?/p>
蘇雯月來了興趣。
湊得更近了,“那今晚上你要跟我睡覺嗎?”
池墨頓時反感不已。
“池家不允許婚前性行為?!?/p>
蘇雯月哈哈一笑。
池家不允許?
不允許池父池母跑得那么快。
分明是他不想。
蘇雯月更好奇了,“你碰過你妹妹嗎?”
池墨側(cè)頭看向她,銳利的眸子里充滿了警告。
“你無權(quán)過問。”
“那就是碰過了。”蘇雯月也就死了心,碰過阮清歡那種年輕白嫩的,哪能在短時間內(nèi)看上別人。
池墨懶得否認。
“我也不會管你的私生活?!?/p>
蘇雯月覺得跟他說話越發(fā)的無趣,打了個哈欠就起身要走。
“對了?!彼器镆恍?,“我睡你的臥室嗎?”
“客臥。”
“哦,沒意思?!?/p>
……
阮清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腦子里全是池墨。
恨他怨他,又想到他被挨打的那一瞬間,肯定很痛。
她的心也跟著痛。
阮清歡開始恨自己,討厭自己。
為什么總是被他牽著走。
這時候,有人開門進來。
阮清歡僵了一下,即使自己蒙在被子里,也立即認出了那是誰。
除了池墨,沒有誰不敲門就進來。
池墨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看向她。
阮清歡蜷縮,擋著臉。
“捂著被子睡容易窒息?!背啬珱]開燈,就借著睡眠臺燈的光將她抱起來。
阮清歡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抗拒。
“我看看脖子?!背啬p聲細語,態(tài)度卻不容置喙。
阮清歡無力,閉上眼任由他擺布。
池墨擠了藥膏,用掌心燙化了之后給她按摩脖子。
“還痛不痛?”他問。
阮清歡眼眶發(fā)酸,睜眼看他。
本想求他不要這樣,卻盯著他嘴角的傷,說不出一個字。
“不疼,哥哥沒你嬌氣。”池墨注視她片刻,收回手,“要給哥哥上藥嗎?”
阮清歡的眼睫顫了顫。
她終究是沒出息,“沒上藥嗎?”
“沒有?!背啬_她,“動一下就痛。”
他此刻甚至都分不清為什么騙她。
他明知道她一心軟就又會纏著上來。
阮清歡坐直,指尖沾了藥輕輕給他抹了一遍。
藥膏的味道清涼苦澀。
纏繞到兩人的鼻息間。
池墨看著她紅彤彤的眼尾和鼻尖,想到她偷偷流淚的樣子,心抽了一下。
“阮阮,回到以前吧?!彼ひ舻蛦〈己?,“回到三年前,你不喜歡哥哥的時候,做我的妻子要吃很多苦,你也要承受很多流言蜚語,哥哥不舍得你這樣。”
阮清歡動作一頓,“是舍不得我吃苦,還是沒辦法喜歡上我?!?/p>
池墨抿唇。
沉默便是默認。
阮清歡的眼眶立即紅了一圈。
就在這時候,突兀的敲門聲在門口響起。
“阿墨,你在不在里面?”
是蘇雯月的聲音。
阮清歡回過神來,渾身血液冰冷。
蘇雯月留在這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