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一驚回頭看去。
見厲斯年神出鬼沒地站在自己身后。
男人一雙眼里冷若冰霜。
溫姒做賊心虛,差點撒了手里的杯子。
她干笑,“我不是讓你在廚房守著嗎?怎么來這兒了?”
厲斯年陰測測道,“我不來,怎么知道你給我準備了這么大一個驚喜?”
溫姒,“……”
她雖然是臨時起的餿主意,但過程也謹慎。
怎么還是被他逮了個正著。
感覺到男人冷颼颼的氣息,危險得很,溫姒沒法狡辯。
她乖巧地把馬桶水倒了。
雙手放在身后,站得筆直。
垂頭不言。
厲斯年個子高,胸膛又寬闊。
一張臉冷下來,像極了課堂上教訓學生的兇悍老師。
溫姒一言不發(fā),不反抗,但那倔強的身體曲線告訴他,她下回還敢。
厲斯年看著她的手。
“還攥著你那破杯子。”他問,“怎么,還想等我走后再去裝一杯?”
溫姒蠕動了一下嘴唇,把杯子也扔了。
她知道厲斯年是真生氣了,但是認識這么多年,他再臭的臉都見過,溫姒并不怕。
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要整蠱你?”
厲斯年想到剛才那一幕就反酸水。
他原本沒懷疑,但是直覺溫姒不對勁,所以過來碰碰運氣。
看見她往馬桶里掏水的時候,厲斯年的臉當即就黑了。
提前看見了還好,要是沒看見呢?
他剛才都饞那梨湯了。
要是稀里糊涂喝下去,他潔癖的病一犯,要吐三天三夜。
厲斯年嗓音滲出寒氣,一個多余的字都不想多說,“把手洗干凈再去廚房。”
溫姒,“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么知道的!”
厲斯年不客氣道,“你那雙驢眼睛能藏住什么事?”
“……”溫姒不滿,“你才長一雙驢眼睛!”
厲斯年有了剛才的陰影,接下來溫姒干什么他都盯著。
溫姒也對他有陰影。
老實了。
餛飩下鍋到煮熟,需要不了多久。
溫姒還抽空調(diào)了底料。
用湯汁一攪拌,色香味俱全。
厲斯年站在她背后,看著她熟稔地操作著這一切,知道是做了很多遍。
都是為謝臨州練的。
溫姒伸手端碗,被碗沿燙得連連縮手。
厲斯年走近,一手一碗端了出去。
溫姒摸摸耳朵,去拿筷子。
這里吃飯的桌子并不大。
兩人坐下,不會過分親密,距離也不會遠。
溫姒也餓了,沒有客氣,直接開吃。
她吃得不著急,優(yōu)雅不做作。
含了個餛飩在嘴里,溫姒抬頭看向厲斯年,見他筆挺地身軀十分板正,紋絲不動。
“你怎么不吃?”溫姒問,“吃不慣?”
可是剛才下鍋的時候,他那眼神看起來挺滿意啊。
厲斯年沒什么表情,問她,“燙么?”
溫姒將左邊腮幫子里的肉卷到右邊,哈了口氣,“挺燙的?!?/p>
“那你說,我要是把手伸進碗里,會不會燙出事?”
溫姒不知道他發(fā)什么神經(jīng)。
下意識看向他的手。
才發(fā)現(xiàn)他手里空蕩蕩。
她反應過來,“哦,習慣了,就只拿了自己的。”
習慣只拿自己的這句話,讓厲斯年的表情莫名緩和了下來。
他自己去拿了一雙。
見厲斯年吃得還挺滿意,溫姒趁機問,“那剩下的三分之二什么時候給我?”
厲斯年垂著眼皮,吃得緩慢,“任務還沒有完成,不著急?!?/p>
溫姒辯駁,“你不是不跟我睡覺嗎?”
厲斯年抬了抬眼。
“我沒說要跟你睡覺,我還有梨湯沒喝?!?/p>
溫姒,“……”
她把筷子往碗里一戳,“你能不能別老是誤導我!”
厲斯年淡淡道,“我剛才哪個字誤導了你?有敏感詞么?”
溫姒,“你什么花花腸子自己心里清楚?!?/p>
“我腸子花不花我不知道,你腦子里挺黃的?!?/p>
厲斯年盛了一口湯喝,慢條斯理道,“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我的技術(shù)確實不錯,女人食髓知味很正常?!?/p>
一句話,瞬間把溫姒干沉默了。
這么說,睡過的女人還不少?
她捏緊筷子,“你私生活亂嗎?”
厲斯年,“你覺得呢?”
溫姒看著他那張英俊的臉。
這么好的條件,又是這么血氣方剛的年紀。
簡直就是一夜玩八個,x病一堆,私生子全世界跑的最佳標簽。
溫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這么給了他,心里不是滋味。
以至于后來把梨湯端到他跟前的時候,溫姒的動作有點毛躁。
“快點喝,喝完把東西給我?!?/p>
厲斯年見她那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沒有動作。
他道,“吃累了,不想動?!?/p>
溫姒皺起眉,“什么意思?”
“你喂我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