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到宋川的回答,門外突然有人敲門。
溫姒只能被迫掛斷電話。
她呼出一口氣,“進(jìn)?!?/p>
秘書開門進(jìn)來,說道,“溫總,江夫人想見你?!?/p>
……
溫姒沒想到江母會來。
她還跟第一次見面一樣優(yōu)雅美麗,只是眼里多了疲憊的血絲。
溫姒給她泡了一杯醒目清明的花茶水。
江母聞著茉莉花香,輕輕一笑,“我還以為你不會見我?!?/p>
溫姒搖搖頭。
“我不怪你?!?/p>
她理解她。
因為她知道江母從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過那些事,她作為母親也有自己的無奈。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溫姒見到江母的時候,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讓她討厭不起來。
江母捧著茶杯,手指泛白。
“溫小姐,我知道你不會原諒諾諾,但是事情鬧到如今這個地步,我還是要替她給你道個歉?!?/p>
面對道歉,溫姒已經(jīng)麻木了。
她道,“江夫人,你搞錯了,厲斯年才是這場風(fēng)波里最大的受害者,而且道歉不是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要得到受害者的原諒,錯誤才算翻篇?!?/p>
江母望著她的臉,有些失神。
她說話并不凌厲,但是眼里已經(jīng)有了幾分厲斯年的影子。
帶著刺,卻又不失本身的溫柔。
江母知道,厲斯年什么都還沒有跟她說。
她不知道目前江,厲兩家已經(jīng)勢如水火。
江榮廷已經(jīng)動手了。
江母心里越發(fā)的難受,絲絲縷縷的痛在心臟里蔓延,在看見溫姒的這一刻,達(dá)到了頂峰。
江榮廷的行為是為了保護(hù)江諾。
是疼愛江諾。
可為什么,她此刻想到溫姒以后的結(jié)局,心里會如此難受。
“溫小姐,你很愛斯年嗎?”
溫姒一怔。
她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很有攻擊力,讓她很不舒服。
“是的,江夫人。”
我很愛他。
江母抿唇笑了笑,“說起來也是慚愧,你們在一起這么久,作為斯年的伯母,我還沒有給過你們見面禮物?!?/p>
她從包里拿出一支紅包。
紅包薄薄一片,輕微凸起。
是一張銀行卡。
江母把紅包放在桌子上,輕聲說道,“溫小姐,祝你永遠(yuǎn)幸福?!?/p>
她話不多說,起身道,“你先忙吧,我不打擾你了?!?/p>
溫姒拿起紅包跟上她。
“江夫人,你是厲斯年的伯母,那這份見面禮你該給他?!?/p>
紅包重新落入自己的手里,江母頓時覺得燙手。
她想說點什么,視線突然看見她辦公桌后的墻壁上,掛著一張全家福。
那張照片有些泛舊,年輕的溫家夫婦一左一右抱著懷里小小的孩子,滿臉都是愛意。
江母注視著那個懵懂的嬰兒。
記憶被拉回二十多年前,她在淮市生下江諾。
嬰兒的啼哭結(jié)束了一場生死浩劫,助產(chǎn)士將寶寶抱到她面前,她看了一眼。
那個畫面,莫名跟照片上的嬰兒重疊。
……
溫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好奇問道,“江夫人,你認(rèn)識我父母嗎?”
江母搖搖頭。
她走后,溫姒獨自待著,消化剛才得到的信息。
江母的到來只是想彌補她,可是為什么會如此掙扎。
她在愧疚什么?
溫姒想到遠(yuǎn)在國外的厲斯年,心猛地提起。
可他人在飛機上,溫姒根本聯(lián)系不上他。
……
厲斯年落地之后,第一時間跟溫姒報了平安。
在電話里,厲斯年只有簡單的一句話,“照顧好你自己,別擔(dān)心我?!?/p>
溫姒擔(dān)憂得說不出話。
這邊,急匆匆趕來接機的保鏢開口,“厲總,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馬上去醫(yī)院嗎?”
溫姒聽到了這句話,眼眸閃了閃。
電話掛斷后,厲斯年面無表情地上了車。
他打開電腦,調(diào)出K.M總部的秘密文件。
上面是創(chuàng)業(yè)初期的股東關(guān)系圖,每個重要人員的信息一一呈現(xiàn)在厲斯年的眼前。
位列第三的加雷斯,是厲斯年在國外最信任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
幾個小時前他突然接到電話,加雷斯意外中槍,在醫(yī)院奄奄一息。
保鏢說道,“加雷斯在家里中槍,體內(nèi)的子彈被當(dāng)場取走,罪犯也清理了現(xiàn)場,F(xiàn)BI已經(jīng)拍人去現(xiàn)場勘查了,目前沒有找到任何可用的線索?!?/p>
厲斯年神色冰冷,“他人怎么樣?”
保鏢,“情況不樂觀,子彈打中大動脈,失血過多現(xiàn)在還在搶救?!?/p>
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再見最后一面。
K.M能有今天的成就,幾個合伙創(chuàng)始人有很大的功勞,他們不僅是厲斯年的左膀右臂,更是親朋好友的存在。
加雷斯出事,下一個就是其他合伙人。
最后就是厲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