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韻本來都收回目光了,聽厲斯年這么一說,眼睛又直直看向溫姒。
那眼神里的隱晦更濃郁。
厲斯年跟她接觸不多,但是一眼就洞穿了她的想法。
他問,“怎么,你認識?”
柳韻回過神,擠出一個虛偽笑容,“我才來淮市幾次,怎么會認識這樣的美女,我只是太驚訝了,什么樣的女人還要你追。”
她這個外甥從小到大都是被人追著跑的。
場面話虛偽,厲斯年卻不客氣。
“不認識就少往人身上打量,以免讓人誤會你有什么想法?!?/p>
柳韻表情一僵。
她以前知道厲斯年這人不好處,脾氣怪不愛跟人扎堆,但沒想到對長輩都這么不禮貌。
不過想到來淮市的目的,柳韻不在意的笑笑,“行,知道了,誰叫你在厲家這么出息,我這個當舅媽的就聽你一回。”
說完她將身邊的女孩往前推了推。
“斯年,這是你表妹夏夏?!?/p>
她扭頭,溫聲細語道,“叫人。”
厲斯年睨她一眼。
夏夏年紀太小,也沒怎么接觸過社會,被他的氣勢震得有些臉紅,小聲喊道,“表哥?!?/p>
厲斯年敷衍嗯了一聲,“先進去吧。”
柳韻本來還有話要說,但剛才看見了溫姒,沒有打擾厲斯年,跟夏夏一起往里走。
走遠了,柳韻變了臉訓(xùn)斥,“來的時候跟你說了多少次要放開點別這么拘謹,你怎么老掉鏈子!”
夏夏站得筆直,嘴唇抿得泛白。
“他不會看上我?!?/p>
柳韻更生氣,“你都還沒有跟他接觸怎么會看不上你?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俊?/p>
夏夏抬了抬頭,反駁,“剛才你也看到了他有喜歡的人,她那么漂亮,那么有氣質(zhì),是我能比的嗎?”
“那種女人我見多了,酒場上一抓一大把,斯年闖蕩這么多年什么樣的沒見過,那樣的早就玩膩了,你才二十一歲,最嫩的年紀,男人最好的那一口,只要你腦子放靈活點,哪有降服不了的男人?”
夏夏滿臉抗拒。
她一想到厲斯年看她的眼神就發(fā)怵,別說攀上了,說句話對方估計都不見得會搭理。
更何況,怎么能破壞人家的感情?
柳韻作為長輩,看出了夏夏的顧慮,嘲弄的笑了笑,拉住她的手溫聲說,“夏夏,我這么做不只是幫你享受榮華富貴,也是在幫你一家子,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可不是為你一個人活?!?/p>
夏夏臉色微變。
輕咬住了嘴唇。
……
今天夏譯生日,他的哥哥夏驚遠招呼現(xiàn)場,上臺說了幾句祝福,就走向老夫人那一桌了。
溫姒跟老夫人坐在一起,正在聊天。
夏驚遠許久沒見她,心情很復(fù)雜,話在嘴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半天,出口卻是一聲客氣的,“溫小姐?!?/p>
溫姒微愣,站起身來。
“夏老師?!?/p>
她下意識看向夏驚遠的手。
表情驚訝。
他“長”出了新手。
夏驚遠看出她的疑惑,用右手拿起一杯酒,“多謝你今天抽空來參加夏譯的生日宴,溫小姐,我敬你一杯。”
溫姒仔細端詳他的手。
發(fā)現(xiàn)除了手指彎曲緩慢一點之外,跟原生手看不出區(qū)別。
她不知道這是出自哪位大佬的設(shè)計,但由衷為他高興。
正要去拿自己的杯子,卻被一個男人搶先了一步。
溫姒疑惑回頭。
見厲斯年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虛掩了她一下,那杯子就跟夏驚遠碰上了。
“她酒精過敏,這杯我替她喝?!?/p>
溫姒,“……”
這是清水。
夏驚遠雖然已經(jīng)對厲斯年任何發(fā)癲行為都習以為常。
但還是被氣得無奈笑了下。
兩年了一點都沒變,還是那么護犢子。
厲斯年放下酒杯,順勢坐在溫姒身邊。
“哎喲,這么熱鬧呢?!绷崕е南淖哌^來,滿臉笑盈盈,“還有位置嗎,夏夏怕生,想跟熟人坐一塊?!?/p>
這邊自然還有位置。
老夫人主動讓夏夏坐在自己身邊。
夏夏拘謹?shù)膹澚藦澭爸x謝奶奶?!?/p>
見她長得乖巧,很有禮貌,老夫人挺照顧她的。
夏夏抬頭看了看對面的溫姒。
溫姒同她對視,她又心虛似的撤回視線,低頭吃飯。
溫姒記得沒錯的話,剛才柳韻打完哈哈離開時,也看了自己一眼。
她們母女倆好像想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