鍺鑒定出一個人不是原來那個,而是換了一個人!
這是什么意思?
慕澄吃瓜子的手頓住了,她手微微一頓掉了一粒瓜子在桌子,她震顫的眼眸看向顧昀掣,那個目光里多了些許驚惶與絲絲涼薄。
這樣的目光看得顧昀掣心頭微顫,他勉強地勾出一抹淡笑,“怎么了?吃到壞掉的瓜子了?”
話音落,顧昀掣垂眸不與慕澄對視,他撿起瓜子剝開將瓜子仁放在慕澄的手心里,“吃吧!”
慕澄在這個陌生世界建立的“信念與理想”在顧昀掣回避的目光中漸漸脫落與崩塌。
她篤定地知道顧昀掣應該發(fā)現(xiàn)了她不屬于這個世界,不屬于這個年代。
慕澄伸手拈起那枚瓜子仁放在嘴里,她勾唇淺笑,“很香,很好吃?!?/p>
顧昀掣握住慕澄的手,他發(fā)覺慕澄的指尖很涼,這種微涼順著她的指尖向掌心蔓延,他緊繃下頜,啞聲詢問,“澄澄,你怎么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慕澄覺得她是時候與顧昀掣坦白了,若是他接受,她會義無反顧地繼續(xù)愛他,若是他難以接受,那么她也會遠離他,讓他尋找一個更“正?!?、更“穩(wěn)妥”的伴侶相伴一生。
“沒怎么!”
慕澄伸手反握住顧昀掣的大手,她翻過來看到他還戴著她在月老廟求的紅繩,她笑著說,“明天江干事結婚,我想好送的禮物了?!?/p>
顧昀掣見慕澄沒多說什么,他微微頷首,“你在忙四店齊開的事情,江干事的婚禮就跟開店相差一天,禮物我來準備。”
慕澄笑著點頭,她又說,“明天婚禮結束,我們去北海公園劃船吧,我有話跟你說?!?/p>
不知道為什么顧昀掣總覺得自己的心跳很快,像是要接近真相的激動與亢奮,更像要失去什么的惴惴不安。
他切切地盯著慕澄,欲言又止。
這時,秦宴和席牧遠推門進來,秦宴將一瓶紅酒放在桌面上,他解開袖扣,“今天高興,我們來個“三種全會”,除了女同志,其他人都得這么喝?!?/p>
所謂,“三中全會”就是白酒、紅酒、啤酒,匯合到一餐酒了,三種酒都得喝全了。
陸驍一聽,他趕緊搖頭,“不行,我喝不了,我一喝準喝醉?!?/p>
可黎錚和顧昀掣哪里肯讓陸驍獨善其身。
就聽顧昀然說,“我弟顧昀霆不能喝啊,他明天還有課呢,我哥明天要去參加江干事的婚禮,也不適合今天喝多了,明天狀態(tài)不好,怎么給別人證婚啊?”
陸驍一頓,看著為哥哥和弟弟沖鋒陷陣的顧昀然,他輕聲道,“還有我呢,我明天是司儀,主持江干事的婚禮,我也不能喝?!?/p>
秦宴見小辣椒顧昀然也在,他不禁輕笑著調侃,“這么心疼你哥哥和弟弟,要不顧大小姐替你哥哥和弟弟喝?”
顧昀掣正要開口,就見陸驍維護顧昀然,他冷嗤,“秦主任,你為難一個小姑娘干什么?我跟你喝。”
顧昀然覷向維護她的陸驍,眼中閃過絲絲不解與被維護的歡喜。
就聽顧昀霆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姐,我發(fā)現(xiàn)陸驍哥一直在偷偷地瞄你,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顧昀然聽到這,直覺的頭皮都在發(fā)麻。
陸驍喜歡她?
這怎么可能!
顧昀然伸手頂住顧昀霆的腦門,將人推遠一些,“你消停會兒吧,瞎說什么!”
顧昀掣和慕澄將一切盡收眼底。
慕澄出言勸秦宴,“秦主任,高興歸高興,提前定了喝盡興的調子就不對了,大家第一次聚這么全,別人的酒量如何都不清楚,不好做硬性要求,還是隨意吧,你說呢?”
慕澄說話總是給人誠懇又溫山軟水的感覺,即便是百煉鋼也會在她面前化成繞指柔,而秦宴一直都喜歡聽慕澄說話。
無論是她尖銳狡黠、據(jù)理力爭還是溫言軟語、好言相勸,秦宴都很喜歡聽,因為她的話語總是與眾不同卻讓人心生歡喜。
“好,我聽你的,咱們酒水隨意?!?/p>
秦宴笑吟吟的應承,“今天主要是給你慶祝,你怎么高興就怎么來?!?/p>
顧昀掣的神情有一瞬的僵冷,他后悔了!
他后悔方才試探慕澄了,無論慕澄有什么秘密瞞著他,他都是愛她的,若是慕澄真的不要他而是選擇秦宴,那么他一定會追悔莫及。
想到這,顧昀掣為自己慣性的機敏感到后悔,他捏住了慕澄的手,抱在手里,帶著討好與小心翼翼。
慕澄眸光閃動,她反問,“你怎么了?”
顧昀掣緊繃下頜,只搖搖頭,表示沒事。
黎錚抱著丫丫與云秀說笑,他調侃顧昀掣,“你看看他患得患失的樣子,秦主任但凡縱著慕澄一點,他都吃醋的難受。”
云秀偷笑,“你說顧團長知道他有多在乎慕澄嗎?在我們這些人眼里,他早就非慕澄不可了?!?/p>
“他那么聰明,一定知道?!?/p>
黎錚腿顛著丫丫,笑著說,“顧昀掣一定是我們這些人里最幸福的那一個?!?/p>
“這話,不對!”
云秀溫聲細語地反駁黎錚,“慕澄說了每個人都有獲得幸福的權利,包括我,也包括你!”
話音落,云秀頓覺自己失言,可卻無法從黎錚熾熱的目光中掙脫出來。
不多時,開始上菜了。
這些菜主要是慕澄領著云秀和顧昀然點的,符合女生的口味又兼顧了男同志的喜好,一餐飯吃下來,大家都很盡興。
唯獨陸驍懨懨的,他發(fā)現(xiàn)他因能見到顧昀然的興奮勁兒在與她說不上話的憋悶中消散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煩悶,他整場更像是喝悶酒。
陸驍看出了黎錚與云秀的苗頭,也看明白了顧昀掣和慕澄的甜蜜互動,唯獨他還是老樣子。
顧昀掣伸手拿過陸驍?shù)木票?,“別喝了,再喝,我怕你明天直接躺在臺上?!?/p>
陸驍也沒搶杯子,從善如流地只吃菜,不再喝酒。
顧昀霆和顧昀然則圍著慕澄轉,說好聽點就是沾沾“財大氣粗”的運氣,說難聽點無異于要抱緊百萬富翁的“小細腿”。
慕澄笑呵呵地應承,“還是錢有用啊,我沒這么多錢的時候,也沒見你倆這么殷勤。”
姐弟倆也不在意,繼續(xù)笑著,狗腿的“奉承”慕澄。
酒醉飯飽,散場回家。
顧昀掣攙著喝多的陸驍,他叮囑慕澄,“明天中午我去店里接你參加江干事的婚禮。”
慕澄頷首,“好,你們早點回去吧!”
說完,她轉身去找等她的云秀和黎錚。
顧昀掣內心涌起不安,他輕聲呢喃,“澄澄...”
“我想躺著,你別墨跡了,咱趕緊走吧!”
陸驍已經乖覺得自己爬進了出租車,顧昀掣看慕澄等人也上了另一臺車,他抬眸看向遠處,原來沒與慕澄說上話的除了他還有秦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