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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小說網(wǎng) > 贗太子女主被推倒 > 第二百五十九章 紙條

第二百五十九章 紙條

    林府其實離望魯坊并不遠,雖面積也不算太大,但走廊、假山、池塘、松林組成的園林也格外雅致。

    一處書房,兩側(cè)書架圖書字畫瑯玡插架,兩側(cè)是屏風,俱用空心磚,冬日可散著熱氣,夏天臨著池塘,一眼看去,風景獨秀。

    但此刻氣氛沉重,明明坐著十幾個人,無一人開口。

    這些人都穿著便服,可一齊聚后,就能看出頤指氣使的影子,個個怕都掌握著不小權(quán)柄,而現(xiàn)在臉色難看,連侍女送上來的茶點也都不碰一下。

    心焦如焚的,又何止坐在上首位置的主子,他們這些陸續(xù)跟著到大鄭,打拼近二十年的人,哪個現(xiàn)在心里好受?

    偌大會議廳內(nèi),誰也沒有出聲,但不出聲也是一種態(tài)度,讓坐在上首的林玉清更顯難堪,一時間書房寂靜得一根針落地都聽得見。

    是呀,這些年奮斗多年,結(jié)果因林玉清的事,一下全壞了,豈能沒有想法?

    好歹林玉清也是在大鄭做事十幾年,還是培養(yǎng)出了些親信,有人看不過,艱難的開了首:“現(xiàn)在是十數(shù)家,不,隱藏在暗處,還有著更多權(quán)貴,這樣默契打擊,我們根本抵抗不住,大家說說,該怎么應對才好?”

    有了一個開口的,終于又有人嘆氣開了口。

    “難啊,此事哪有什么解決之法?!?br />
    “別的事,還能想著辦法,可這事難??!”

    一個看起來頗健碩的男子,此刻皺著眉,左右環(huán)顧一圈,刻意避開了坐在上首的人,問:“我們的關(guān)系網(wǎng)呢?好歹經(jīng)營近二十年,前后至少花了二十萬銀子,賣了無數(shù)人情,事到臨頭,竟無一人肯幫忙么?”

    旁一個文士苦笑:“要說是幾天前,哪怕不小心獲罪了皇帝,憑我們的關(guān)系人脈,也能找?guī)讉€人給我們說情。”

    “這些年,我們通達大鄭各地,沒有遇到多少為難,就是明證。”

    “可這事一出,這些人避都來不及,誰還敢出頭?”

    誰家沒有女眷,一方面是疑心自己家女眷被染指,一方面幫了忙,很容易群起而攻之,到時泥巴落到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都不肯幫忙?”

    “是啊,派了人去求,都避而不見。莫說是見到主人了,以往恭謙的管事,都個個變了個人,個個不恭起來?!蔽氖繐u頭苦笑:“這可真真是喂出了一群白眼狼啊?!?br />
    往日的時候,撒了多少的銀子出去?

    公子剛到大鄭時,并不被林國的皇室看重,也不被大王在意,覺得不過是舍去了一個兒子充作質(zhì)子罷了。

    是公子漸漸站穩(wěn)了腳跟,林國才開始有了支持。

    而他們跟著公子,開局艱難,慢慢才有了現(xiàn)在勢力,原本以為,就算是喂,也該喂出一群有用的人了,結(jié)果現(xiàn)在真遇到事了,一個個的避而不見!

    “你也說了,遇到這等事,避都來不及,誰敢出頭?”

    “這又不是光明正大的事,能幫著說項,這等事從嘴里說出去都顯丟人!”這時,竟有人不屑哼了一聲,同時低聲罵了句:“要我說,就是咎由自?。‖F(xiàn)在這樣,也怨不得人家躲著!”

    這話就說得以下犯上了。

    但因著說這話,是之前曾跟著大王的人,是大王派來滲沙子,對待林玉清自有著這樣的底氣。

    而林玉清這次的事,也讓人覺得丟人現(xiàn)眼。

    被整個大鄭京城的人當小丑一樣調(diào)侃說笑,這不僅是在侮辱林玉清,更連帶著侮辱了林國的所有皇室宗親,也難怪林玉清被人責怪。

    在場的人中,被林玉清籠絡(luò)的幾人,對視了一眼,也跟著嘆了口氣。

    沒辦法,就連他們幾人,此刻也是無言,覺得太丟人了,沒法去呵斥這人注意言辭。

    不怪剛才諸人沉默或怨言,這個人情網(wǎng),或者說情報網(wǎng),雖一開始由林玉清創(chuàng)建,可不僅僅是林玉清私人所有,而是林國陸續(xù)投入人手和資源,才得以真正建成。

    不但能每年賺到銀子,獲得許多林國需要的物資,還因此掌握了大鄭許多關(guān)鍵情報。

    西南之事,也是因情報,才能給予支持。

    現(xiàn)在,就因林玉清的私事,一下就癱瘓崩潰了。

    會議廳內(nèi)再次陷入了沉默。

    林玉清坐在上首,從開始起就猶一尊泥塑,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只是沉默著坐著,心中浮現(xiàn)出悲哀。

    當年自己只有個老奴跟隨,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還背了大黑鍋,掙扎著活了下去,等自己作出了成績,國內(nèi)就一個個塞人手,滲沙子,到了現(xiàn)在,遇到了事,第一反應就是指責。

    “果然唯名與器,不可予人?!?br />
    這時,一個隨從突然從廳外進來,他的出現(xiàn),才讓林玉清有了一點動靜。

    林玉清微微掀起眼皮,看過去,這隨從神色凝重,走到林玉清身側(cè),遞上一張紙條,同時耳語了幾句。

    只看了一眼,林玉清臉色一變,手上頓起起了青筋。

    等這人出去了,林玉清已是將那紙條看了不止一遍,并緊緊地捏在了手里。

    “都再說說,現(xiàn)在該怎么樣處理,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了,你們看看,可還有別的辦法,能止住此事惡化?”林玉清聲音干澀開了口。

    說過話的文士,嘆:“公子,難,現(xiàn)在這情況,不可能再有反轉(zhuǎn)了,哪怕是拼了人情,讓齊王蜀王說話,都不可能代我們頂住這種壓力?!?br />
    “事實上,我們雖二十年努力,但這里終是大鄭,不是林國,縱然發(fā)展了勢力,可終大多是在暗處,也沒法影響太多。”

    “說的是,聽說還有人醞釀,對我們繼續(xù)下手,再這樣下去,莫說阻止事態(tài)繼續(xù)蔓延,我們可能回國都艱難了。那些人恨不得我們都死在這里,好一了百了?!?br />
    無論是辱妻之仇,還是辱女之恨,都不可能輕易消除,這可不是花了銀子就能解決。

    而且這位公子,也許是母親出身低些,特別喜歡出身好的貴女,這樣人家哪里會缺那點銀子?

    越是這樣的人家,就越看重名聲,偏偏公子將人家最在意東西給踩在了腳下,還是當眾踩了又踩,現(xiàn)在不被恨之入骨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