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將軍話落,立刻有人要把側(cè)妃押入開封府。
秦墨上前攔了下來,“不可以。爹爹,這是我的娘親??!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
王爺看著秦墨,他頭先疼了起來,冷聲道:“是你娘親先做錯了事!”
“我娘親才不是人販子!”秦墨說道。
秦貞瞪著眼睛看著秦墨,“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里睜眼說瞎話?”
秦墨攔在側(cè)妃娘娘面前,說道:“根據(jù)律法,人販子是指將嬰兒販賣給別人的人,你說我娘親是人販子,她販了誰?買方是誰?收了多少銀子?”
秦貞不知道律法是不是這么寫的,聽著秦墨的話,她瞪圓了眼睛,“可是側(cè)妃把娘親的親生骨肉從娘親身邊奪走了。”
“哪里奪走了,秦硯的房間距離王妃的住處很遠嗎?還是距離王妃做妾時的住處遠了?”秦墨狡辯道:“睜眼就能看到的人,哪里是奪走!”
“這話等開封府升堂辦案時,你和他們說去吧?!迸崆嗬渲樥f道。
他的妹妹,居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那么多罪。
眼看著那群人要把側(cè)妃娘娘帶走,秦墨拉著秦硯,道:“娘親要被抓走了,你說一句話好不好?”
秦硯看了眼周圍的一幕,他心里很亂很亂。他喃喃道:“我……我想靜靜……”
說完這話,秦硯跑了出去,沒有繼續(xù)在這個地方待下去。
屋子里,十七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下一秒,竟然活生生的哭抽過去。
光圓小和尚喃喃道:“小吉星不是側(cè)妃娘娘所出,這么說來,王妃才是吉星母親了?”
智多大師在小和尚喃喃自語的時候,他已經(jīng)去給十七把脈了。
王爺見狀,眼中帶著幾分期望,“十七的病,還有救嗎?”
智多大師搖了搖頭:“王妃的身子,已經(jīng)油盡燈枯,用參湯吊著,最多還能堅持五天,若是不用,隨時都會殞命……”
十七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語氣虛弱又堅定:“我要活著……我要親眼看著側(cè)妃付出代價……”
十七不明白,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壞的人。
裴將軍看著十七的模樣,他心里一疼,十七的身子,怎么就在不知不覺間破敗成了這個樣子呢?
“我會讓開封府那邊,加快進度的?!迸釋④娬f道。
十七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當天,消息傳入皇宮后。
太后都傻眼了,“這么大的一個孩子,就讓側(cè)妃大搖大擺的帶了出去,然后又帶回來個假的?
半年后,又把真的孩子當成自已生的給帶回去了?”
皇上震怒:“命令開封府明日辦案。朕要前去旁聽。”
陳公公有些遲疑道:“陛下,這于禮不合……”
皇上瞪了一眼陳公公,陳公公再也不敢吱聲了。
……
第二天一大早,十七就眼巴巴的守在了開封府門口,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她要親眼看到側(cè)妃受到懲罰。
秦貞秦節(jié)也守在了十七身邊。
十七看著秦節(jié)煞白的臉,想著女兒剛剛小產(chǎn),于是詢問道:“節(jié)兒你回去休息吧?!?/p>
秦節(jié)咬牙切齒道:“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在家里等消息?我要親眼看著側(cè)妃去死才消我心頭之恨?!?/p>
秦節(jié)看著渾身仿佛回光返照般,突然有了精神的娘親,心里更加苦澀。
如今她和娘親,真的是見一面少一面了,最后的四天,她要和娘親,寸步不離的在一起。
裴將軍見十七不愿意離開,他也只好守在開封府門口。
平陽侯和平陽侯夫人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如此壯觀的一幕。
平陽侯干巴巴道:“裴將軍早上好啊~”
沒人理他,平陽侯自覺尷尬,也不再多說了。
平陽侯夫人在心里默默把女兒罵了幾百遍,她從前還奇怪,裴姑娘回來后,她的女兒有點乖的過分了。
向來跋扈囂張的女兒,居然沒和裴姑娘吵架,她已經(jīng)做好了給女兒收拾爛攤子的準備了。
她還以為女兒長大了,懂事了,結(jié)果是有這么大的一個雷在一旁等著他們!
開封府的大人還沒起床就得知了雙方到了家門口的消息,他連忙手忙腳亂的起身,然后又手忙腳亂的派人把那雙方人馬都請進來坐著。
等他穿戴整齊,出門之后,皇上來了。
皇上看到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辦你們的案子,朕就在旁邊聽聽,當朕不存在就行?!?/p>
整個開封府瞬間緊張起來了,這可是皇上旁聽?。』噬险f當他不存在,誰敢真的當他不存在啊!
包大人連忙派人把側(cè)妃從獄中帶了出來,咳嗽一聲,道:“升堂?!?/p>
側(cè)妃娘娘昨天晚上在獄中待了一整夜,吃也吃不好,住也住不好。
如今看到自已的父母親人后,眼中透露出幾分激動的神色。
十七一臉不甘心的看著側(cè)妃。
包大人按照流程,審案斷案,案子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清晰,不需要再額外尋找什么人證物證了,但是到了具體判決時,他還是有些遲疑道:“陛下,您看這案子該怎么判……”
皇上道:“從前怎么判,現(xiàn)在就怎么判。”
包大人見皇上這么說,他道:“側(cè)妃薄氏,偷竊王府嫡子,證據(jù)確鑿,今判流放八百……”
“等等……”秦墨推著一車糧食,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這是剛研制出來的糧食,比從前研制出來的糧食產(chǎn)量更高,若是今日判我娘親死了,我就一把火燒光了它們。”
王爺臉色一黑,“墨兒,大庭廣眾之下,豈容你放肆?”
皇上看著秦墨的舉動,瞬間冷了臉,“秦墨,朕知道,你有點本事,但是朕的江山不缺你一個會種糧食的人。你若是想燒就燒,但是側(cè)妃必須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p>
秦墨聞言,攥緊了拳頭,他后悔了。
早知今日,當時他就不該把種糧食當成一個體力活,自已不樂意干的時候,指揮身邊的人干。
如今可好了,自已不是這獨一份了,自然而然的不受待見了。
包大人見狀,繼續(xù)說道:“側(cè)妃薄氏……”
“等一等?!鼻爻幰荒樸俱驳谋е」丰套幼吡诉^來。
他把小狗崽子脖子上的免死金牌解了下來,說道:“側(cè)妃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我不能不報,但是生母對我也有生恩。
看在養(yǎng)育之恩的份上,我用免死金牌換側(cè)妃一命,從此之后,就和側(cè)妃再無任何關(guān)系?!?/p>
秦硯說完這話之后,低著腦袋,不敢再看其他人。
他知道他這個做法會傷了生母的心,可是……流放八百里會死人的呀!
他的娘親……呸呸,側(cè)妃娘娘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受得了一路的顛簸啊。
秦墨見狀,徹底松了口氣,弟弟得知真相時的態(tài)度,讓他以為,弟弟不會再救娘親了。
秦墨不由自主的把手搭在秦硯肩膀上,秦硯眼中透露出幾分復(fù)雜,終究沒有一下拍掉,而是徹底無視掉了。
包大人看著皇上。
皇上猛地站了起來,一臉陰沉的看著秦硯,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怒了。
“這塊免死金牌,是朕看小狗崽子治瘟疫有功,賞給小狗崽子的,可不能讓你用來救旁人?!被噬厦鏌o表情的說道。
秦硯連忙道:“不是我一個人,三萬也同意了的,三萬也同意用免死金牌換側(cè)妃一命,三萬你說是不是呀!”
跟著秦硯一塊出去打仗的小狗崽子更通人性了,連忙在皇上面前哇嗚哇嗚,時不時的在側(cè)妃娘娘身邊轉(zhuǎn)圈圈。
皇上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塊免死金牌,就是小狗崽子自已愿意拿出來的。
這一刻,皇上后悔了,一只小狗崽子,賞兩根大骨頭得了,當初他怎么就腦袋一抽,賞了個免死金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