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虛弱無比的周曼兒,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咻的一下坐起身來,扭頭看著床上。
入眼可見,全是頭發(fā)。
“這...這是誰的頭發(fā)?誰的?”
周曼兒驚恐的摸著自己的腦袋,原本的三千發(fā)絲,此時卻格外的稀疏,甚至當(dāng)她摸到自己的臉頰時,感覺自己的臉頰坑坑洼洼的,宛如枯樹皮般。
“鏡子,鏡子呢?我要照鏡子...”
周曼兒吃力的抬手去打開大燈的開關(guān),卻發(fā)現(xiàn)無論她怎么按,大燈都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同時她注意到,墻角處亮著的微弱燈光,并不是臺燈,而是一根火紅的蠟燭在徐徐燃燒。
并且整個婚房雖然陳設(shè)依舊,但卻唯獨少了鏡子。
“鏡子呢?景程,我這是怎么啦?我怎么掉了這么多頭發(fā)?我是不是生病了?你快送我去醫(yī)院?!?/p>
周曼兒剛準(zhǔn)備伸手去推趙錦程,身體卻如同脫力一般撲到床上,再也提不起絲毫的力氣來,只是瘋狂的喘著粗氣,滿臉的驚慌與無助。
趙錦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下床走到窗戶前,抬手將窗簾給拉開。
刺眼的陽光照射進屋內(nèi),周曼兒卻感覺自己好似置身在火爐中,渾身火燒火燎的刺痛讓她忍不住發(fā)出陣陣慘叫:“快關(guān)上窗簾,我求你了,快關(guān)上,好疼,我快被燒死了?!?/p>
趙錦程冷冷一笑,抬手將窗簾給拉上。
此時,周曼兒蜷縮在床上,身體不斷發(fā)抖,原本慘白的皮膚紅通通的,宛如是被火燒過一般。
虛弱的她吃力的扭過腦袋,無助的看向趙錦程:“景程,我...我這是怎么回事?我的頭發(fā)為什么會掉?我為什么會懼怕陽光,我渾身好痛,你快送我去醫(yī)院好不好?”
趙錦程走上前將抽屜打開,從里面拿出一粒藥丸,遞到周曼兒面前:“吃了它,吃了你就會感覺很舒服。”
“這...這是什么藥?”
周曼兒眼中滿是戒備。
因為自從她按照生兒子秘籍里的方式,主動跟趙錦程發(fā)生關(guān)系后,她就感覺渾渾噩噩,腦袋暈沉沉的,十分無力。
每次吃飯,都是趙錦程喂她,當(dāng)時她還感覺特別的幸福,只想著能夠盡快懷上孩子。
她記得,每次跟趙錦程同房結(jié)束后,趙錦程都會趁著她筋疲力盡時,給她喂丹藥,還給她說這是能夠生兒子的藥。
當(dāng)時她為了能夠懷上孩子,生出兒子,并沒有多想就吃了下去。
“不吃嗎?”
趙錦程冷冷的收回丹藥:“不吃算了,那你就一直待在這里吧?!?/p>
“我吃,是不是我吃了,你就送我去醫(yī)院?!?/p>
周曼兒可憐巴巴的望著趙錦程。
趙錦程冷笑一聲,抬手將丹藥扔到周曼兒面前,轉(zhuǎn)身開始穿衣服。
周曼兒似乎并沒有別的選擇,抓起丹藥如同嚼糖丸一般咽進肚子里面。
說起來也真的是挺神奇的,剛剛她還感覺渾身乏力,連抬一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
可是在丹藥被吞下肚之后,一股股暖流順著筋脈流進四肢百骸中,讓她感覺那種羸弱無力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她坐起身來后,看著已經(jīng)穿好衣服的趙錦程,急切的詢問道:“景程,我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掉這么多頭發(fā)?而且...我的皮膚,怎么如此干癟?”
趙錦程見事情已經(jīng)瞞不下去了,索性攤牌:“你聽說過爐鼎體質(zhì)嗎?”
“什么體質(zhì)?”
周曼兒滿臉疑惑。
“你是萬中無一,百年罕見的爐鼎體質(zhì),這種體質(zhì)有一個特殊性,那便是能夠讓武者順利沖擊障壁完成晉級。”
趙錦程滿臉囂張與得意:“我三十歲便突破明勁巔峰,自以為自己是天驕,可每次沖擊巔峰障壁時,只感覺遙遙無期,晉級成功的機會十分渺茫。后來我才知道,明勁巔峰就已經(jīng)是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武者的最終歸宿,如果沒有天大的奇遇,就算是天賦再高的武者苦修數(shù)十年,突破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而你就是我的奇遇,短短五天的時間,你就讓我完成了晉級,助我成為暗勁初期強者,我還要多謝你?!?/p>
“什么意思?你...你不是愛我才追求我的嗎?你是在利用我?”
周曼兒慌了。
這一刻,她的豪門闊太太的夢,稀碎。
“你現(xiàn)在才明白?晚了...”
趙錦程毫不留情的翻臉道:“你以為你是什么貨色?我堂堂趙家,會屈尊取你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嗎?如果不是因為利用你的爐鼎體質(zhì),需要你的配合,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訂婚嗎?”
“不是這樣的,景程,你騙我,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我可以給你生兒子的,我求求你,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你說過要愛我一生一世的...”
周曼兒淚如雨下,拉著趙錦程的衣角苦苦哀求著。
趙錦程一把打掉趙錦程的手,隨即從旁邊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鏡子扔了過去:“你看看你的丑樣子吧,如果不是為了突破那一層障壁,你以為老子會繼續(xù)跟你同房嗎?我告訴你,你可別想逃,你現(xiàn)在不僅懼怕陽光,還需要每隔三日服藥,否則你會比死還痛苦。等我有朝一日修行圓滿,在突破暗勁中期時,希望你的爐鼎體質(zhì)對我還有用?!?/p>
周曼兒伸出顫巍巍的手拿起鏡子,當(dāng)看見鏡子里面的倒影時,嚇得直接將影子扔到了地上:“不是我...這不是我,是鬼,這是鬼...”
看著頭發(fā)掉光,皮膚滿是褶皺,宛如是被吸干精元的周曼兒,趙錦程只感覺十分惡心,一臉嫌棄的推開門走了出去,對門口的兩名守衛(wèi)命令道:“給我看住她,別讓她死了,更別讓她逃了?!?/p>
“是!”
兩名守衛(wèi)立即命令。
“景程,你不要拋棄我,求求你,你不是愛我的嗎?我好害怕,你送我去醫(yī)院好不好,以后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周曼兒蜷縮在墻角,雙手抱著膝蓋,不斷苦苦哀求著。
爐鼎體質(zhì)!
突然間,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這四個字,她總感覺自己以前好像聽說過。
在絞盡腦汁的想了半晌之后,突然想起來當(dāng)初她跟趙錦程前往醫(yī)院嘲諷李洋時,李洋好像就說過,趙錦程之所以看上她,是因為她的爐鼎體質(zhì)。
“李洋,你這個王八蛋,你早就知道我是爐鼎體質(zhì),你居然還不阻止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周曼兒失聲破口大罵著。
此時,醫(yī)院內(nèi)!
已經(jīng)一個上午過去了,徐一刀那邊依舊沒有傳回任何的消息,這讓趙衛(wèi)虎的心中擔(dān)憂起來。
并且躺在病床上的徐烈也感覺到一絲絲的不安。
畢竟他還是很了解他這個二叔的,做事從來不拖沓,如今又一個上午過去了,他的二叔依舊沒傳回來絲毫的音訊,這讓他的心中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就在這時,趙衛(wèi)虎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急忙掏出手機,見是自己的眼線打來的,急忙按下接聽鍵,道:“情況怎么樣了?”
“老板,我們剛剛發(fā)現(xiàn),李洋剛剛進入魏氏集團,千真萬確?!?/p>
手機里傳來一名屬下十分篤定的聲音。
“什么?這小子真的還活著?”
趙衛(wèi)虎驚呼道。
今天一大早,徐一刀沒有傳回絲毫音訊的時候,他便立即安排眼線前去魏氏集團門口盯梢,沒想到果然傳回了令他不安的消息。
躺在病床上的徐烈噌的一下坐了起來:“你說什么?李洋那小子還活著?那豈不是說我二叔沒有成功擊殺李洋?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二叔可是暗勁中期強者,李洋就算再厲害,也絕對不會是我二叔的對手?!?/p>
這一刻,趙衛(wèi)虎也慌神了。
連暗勁中期強者都沒能擊殺李洋,那豈不是說李洋的實力已經(jīng)遠超暗勁中期強者?
如此恐怖的實力,就算不借助雷武的勢力,照樣也能夠輕輕松松的滅了他們趙家。
“徐烈先生,接下來可怎么辦?”
趙衛(wèi)虎滿臉慌張的看向徐烈。
徐烈緊緊的握著拳頭,盡管他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但他二叔這么長時間沒有傳回消息,這已經(jīng)能說明一切了。
“暗勁中期不成,那就暗勁巔峰,我就不相信連暗勁巔峰強者都殺不了他?!?/p>
徐烈已經(jīng)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李洋不死,他斷腿的這口惡氣,如何能咽下去?
趙衛(wèi)虎眼眸一亮,同時又一臉驚駭:“徐烈先生,您...您能聯(lián)系上暗勁巔峰強者?”
“那是自然!”
徐烈知道雖然這樣做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但現(xiàn)在他為了報仇,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
...
“似乎有眼線在盯著我,難道是暗殺我的人派來的?”
李洋剛下出租車,走進魏氏集團大門時,那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便縈繞在他的心頭。
可當(dāng)他找到一個隱蔽的角落,準(zhǔn)備找出監(jiān)視他的人時,卻發(fā)現(xiàn)外面的馬路上并沒有可疑人員。
就在他暗暗嘀咕著的時候,一道略顯慌張的倩影映入他的眼簾。
“小影?”
李洋下意識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對方是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女孩,身穿一件OL職業(yè)包臀裙,秀發(fā)被扎成馬尾,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清澈,一張娃娃臉寫滿了單純與天真。
對方抬起頭驚訝的看向李洋,那本就略顯慌張的臉頰更加慌張了:“洋哥哥?”
女孩叫李小影,跟李洋的家只隔著一條街,與李洋相差兩歲。
兩人雖然談不上青梅竹馬,但李小影從小特別勤奮好學(xué),每次學(xué)習(xí)上遇見難題,都會來找李洋答疑解惑。
只是后來李洋上了大學(xué),便開始住校,兩人的交集這才慢慢變少。
“小影,你在魏氏集團上班?你大學(xué)畢業(yè)了嗎?”
李洋看了一眼李小影的工作牌,好奇的問道。
“我...我大四了,在魏氏集團實習(xí)?!?/p>
李小影結(jié)結(jié)巴巴道:“洋哥哥,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
李洋剛要回話,卻注意到李小影那慌張的神色:“怎么啦?發(fā)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在集團上班被人給欺負了?”
“我...我沒事!”
李小影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焦急之色完全是寫在臉上的:“洋哥哥,有空我請你吃飯,我還有事,先去忙了?!?/p>
說完這話后,她便慌慌張張的往外面跑去,同時好像很擔(dān)心李洋會追上來,還一步三回頭。
李洋就算是再傻也能看出端倪,當(dāng)李小影的身影消失在花壇拐角口后,他快步追了上去。
雖說兩人許久都沒聯(lián)絡(luò)過了,但在他心中,始終還是將李小影當(dāng)成妹妹看待。
對方顯然是遇上了麻煩,他自然是不可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