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戰(zhàn)役,王前覺得手下軍卒真累慘了。
眼看日暮西山,便等收拾完戰(zhàn)場后,帶領(lǐng)隊伍,駐進了乾城內(nèi)。
林豐兩戰(zhàn)皆勝,讓整個京都城嘩然。
無論是老百姓還是文武官員,再到皇宮內(nèi)外,還有皇帝趙震,都大為驚喜。
很顯然,林豐的確要比萬太師厲害得多。
不但寸地未失,反而擊殺黑巾軍無數(shù),連帶俘虜大正禁軍一萬多人。
此乃大勝,無可爭議的大勝。
為此,趙震下旨,擇一吉日,他要大宴群臣。
為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林豐,慶賀勝利。
作為皇帝,任何事都要講究一個儀式感,好多年了,皇宮內(nèi)都沒有這樣的喜慶氣氛。
以朱啟盛為主,調(diào)派所有宮女太監(jiān),開始布置宴會大殿。
此次的宴會廳,被安排在慶德殿內(nèi),是皇宮大內(nèi)中,第一大的殿堂。
本來就雕梁畫棟,奢華無比的慶德殿,被裝飾得更加輝煌耀目。
無數(shù)宮女太監(jiān),如螞蟻般進進出出,忙碌得團團亂轉(zhuǎn)。
趙天瑜也親臨現(xiàn)場,進行指導工作,不時指點著各處不合適的地方,要求立刻整改。
朱啟盛也奇怪,長公主原來對這些場合,一直持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
今兒是怎么了,都在這里轉(zhuǎn)悠半天了,還是不嫌累。
看著她滿臉興奮的樣子,白皙細膩的臉頰上,還沁出了汗水。
朱啟盛只能跟在她身后,仔細聽著她的每一個指點。
“哎,這里,怎能放這么個東西呢,顯得太土了,撤掉,本宮的屋子里,有一盆景,去搬過來放在這個位置?!?/p>
立刻有宮女太監(jiān)遵命,快步走了出去。
“還有,既然是慶賀御林軍大勝,當讓林豐坐得高一些,得讓整個大殿都能看得到他才行?!?/p>
朱啟盛連忙應是,更是讓一個小太監(jiān)記在本子上。
“這里這里,放一個八扇屏,后面安置兩個人,一旦飲多了酒,或者被湯汁弄臟了衣衫,也好有個避人的地方更換吧。”
“哎哎,長公主說的是,馬上就辦?!?/p>
朱啟盛跟著趙天瑜,轉(zhuǎn)悠的頭都有些暈了。
心里只盼著這姑奶奶快點離開,自己還有很多事要辦呢。
不提大宗京都城內(nèi)的喜慶。
大正洛城內(nèi)可就是一片愁云慘淡,大正皇帝趙爭,一臉陰沉地坐在龍椅上發(fā)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二十萬大軍,憑什么打不過一個鎮(zhèn)西來的土包子軍官?
無論是駱云飛還是邱介,那可都是原來大宗朝響當當?shù)拿麑ⅰ?/p>
那是自己費了好大力氣,才拉攏到自己的陣營內(nèi)。
怎么一旦跟林豐的鎮(zhèn)西軍對敵,就成了慫包呢?
趙爭對林豐是既憤恨又好奇,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難道是上天派來專門跟自己作對的神仙?
看著手里的戰(zhàn)報,只一天一夜的功夫,自己便損失了四萬多。
戰(zhàn)力強勁的黑巾軍,幾乎全軍覆沒。
趙爭心疼啊,疼得渾身哆嗦。
心臟就像被人捏住了,讓他無法呼吸。
書房內(nèi)沒有別人,他彎下腰,想緩解一下,誰知眼前一黑,一頭往地上扎去。
突然,身后本沒有人,卻突兀地冒出一雙手,攙住了趙爭。
“主人,這又何必呢,不如讓我去宰了林豐便是?!?/p>
趙爭說不出話,只是擺擺手。
又在椅子上坐穩(wěn),片刻間稍微緩和了些。
“朕覺得此人運道未盡,你去恐怕會折在那里。”
“主人也太過夸張了他的能耐...”
趙爭打斷他的話:“待朕仔細想想,再做打算?!?/p>
看到趙爭確實恢復了正常,那雙手倏忽間消失在空間里。
外人看去,趙爭的龍椅背后,只是一扇高大的玉石屏風,上面畫了山水人物,并無異常。
“來人,傳藍域、苗長風、駱云飛來見朕。”
門外有人答應一聲。
京都城外的十多萬叛軍開始陸續(xù)撤離,一隊隊大正禁軍,從衛(wèi)城下緩緩退去。
以此證明,叛軍與林豐的正面一戰(zhàn),以失敗告終。
京都城內(nèi),舉城歡慶。
那些沒有離城的官員百姓,額手稱慶,紛紛出門,奔走相告。
大街小巷,皆是一臉喜色,互相討論著這次大勝叛軍的喜訊。
太師府內(nèi)。
萬太師和趙聞啟正坐在書房內(nèi)喝茶。
兩人沉默著,只聞或輕或重的鼻息聲。
半晌,萬太師輕嘆一聲。
“唉,或許我等是真的老了...”
趙聞啟盡管不請愿卻依然強項。
“太師,或許他林豐也是僥幸?!?/p>
“呵呵,僥幸?”
萬太師搖搖頭:“僥幸能從鎮(zhèn)西打過來,屢戰(zhàn)屢勝,這也太僥幸了?!?/p>
“不得不說,這小子運氣太過逆天?!?/p>
“聞啟啊,你我多年,可謂相交莫逆,就不藏著掖著了,靠運氣打勝仗,咱也許有過,若說戰(zhàn)場上沒有敗績的運氣,古往今來,你記得有誰?”
趙聞啟頹然一嘆:“太師,聞啟只是心內(nèi)不服而已?!?/p>
萬太師心內(nèi)更是不服,可再討論下去,屬于自討沒趣了。
“不知三強如何了,你可托人問問?!?/p>
趙聞啟苦笑道:“太師,聽說趙圭沒死?!?/p>
“唔,他在哪里?”
“就在林豐的隊伍里,做了一個軍卒?!?/p>
萬太師瞇起眼睛,思索片刻。
“你的意思是...”
“太師,焦三強的事,恐怕很難撈人,趙圭甘愿入伍做了他的馬前小卒,在大宗,恐怕連皇上的話,他都...”
他說不下去,只能搖頭嘆息。
“此人很危險,需早做準備?!?/p>
“太師,該如何準備?”
萬太師沉吟片刻:“你我二人,再拉上唐炳乾,去覲見皇上,務必把利害關(guān)系說清楚,讓陛下心里有數(shù)。”
趙聞啟皺眉道:“咱們?nèi)硕际侨湫?,不知韓丞相是如何想的?”
萬太師捋著胡須,沉思起來。
丞相乃百官之首,有他出面,文武便都占全了。
皇上肯定得慎重思考這個問題。
“好,便以老夫之名,請韓丞相過府一晤?!?/p>
趙聞啟一拍手掌:“如此甚好?!?/p>
與此同時,瑞王的書房內(nèi),也坐了一個中年男子。
祿王趙秉正一臉怒氣地瞪著瑞王趙巽。
“趙巽,你兒子跟了那林豐,卻也能獨領(lǐng)一軍,我沒的說,可你讓圭兒跑去做個軍卒,這事怎么說?”
“唉,三哥啊,趙圭他闖了大禍,你怎不提呢?”